卢一宁无条件站阿连:反正迟早都要曝光的,再怎么,正向宣传又不是坏事,万一传播度就这么上去了呢?
除了最初因为欣赏闻又夏选择加入银山,卢一宁向来不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他喜欢打鼓,而且很会打鼓,深知自己的能力才华所在,选择做全职乐手,对乐队的要求除了玩得开心还有赚得多,把金钱欲望直白地说出口,这也是卢一宁的真实。
邱声没表态,倒是阿连,不满地戳了下卢一宁的脑袋:传播度还得看作品本身,什么流行音乐排行榜都是虚的
才不是!卢一宁口无遮拦,我他妈想起上次胡一泽那首歌在榜首就
小卢。闻又夏打断他。
卢一宁顿时意识到说错话了,他忐忑了一秒,去看邱声的表情。
不痛不痒,但被刺了一下,邱声不想理会他突兀提起往事,只戴上耳机。
我不是故意的。卢一宁嘟囔。
阿连神经大条地追问着:不过你们刚才提到胡一泽诶,认识吗?我以前带的团队跟他有合作,那个人感觉有点毛病
闻又夏生硬地说:行了。
整个车厢顿时都安静下来,阿连察觉气氛不对,没有继续追问胡一泽相关。
倒是邱声,半晌后突然开口:我们和胡一泽有点儿不对付,那些事现在大家都不提了,你要想知道可以私下问小卢我很难不迁怒他。
阿连愣愣地点了点头。
从亚湾回到东河,邱声的脾气好像变得很耐烦,对待万事万物都把退一步海阔天空当成了座右铭。别人能看见,邱声也知道自己有所改变了。
这和闻又夏有关吗?
就算他们现在当着普通同事,总有一些气氛发生了改变。邱声感觉得到,闻又夏和他都极力地希望无论乐队或者私人关系往好的地方发展。
至于能好到什么程度,或许就要等闻又夏找到那个答案。
跨年夜,银山和Woken在潘朵拉进行合作演出。
Woken的乐迷对此意见很大,在他们看来,Woken已经是能够去奥体开演唱会的国内一线乐队了,为什么要放着跨年那么多台上星卫视的直播晚会不去,被安排跟刚重组的吊车尾一起在livehouse演出。
这场抗议从演出宣布开始,一直持续到31号当天,期间太果的官方网站和社交平台评论区几乎都沦陷了,被狂热粉丝刷满抵制言论。所以老乐迷们普天同庆许然和邱声又要当场battle的快乐,只喜欢Woken的恐怕理解不了。
有评论被顶到前排,阴阳怪气地内涵银山:我们无所谓啊,反正舞台失控砸场子当着乐迷打拳的乐队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咯。
可惜这次出事故的还真不是银山。
演出在即,Woken鼓手盛小满迟到,不得不调换乐队的顺序。而银山临近结束时,盛小满还联系不上,电话、微信各种联系方式没一个得到了回复。
许然蹲在潘朵拉的后门口抽掉半包烟,将他戒烟戒酒养嗓子的习惯抛诸脑后。
Woken的经纪人问许然:现在怎么办?
我不想演了。他彻底崩溃,没他没小满,我演不下去。
贝斯手阿焦在一边干着急,卢一宁出主意让他们联系盛小满那个女朋友,Woken经纪人对着许然一通狂骂
邱声到了后台,面对顾杞怜悯地提议要不要去安慰他,摇了摇头。
认识十五年,组乐队五年,彼此最合适的搭档。
是这样的一个人把他抛弃了。
他不能完全感同身受许然的悲哀,可大概物伤其类,邱声想起自己又看见许然,完成演出的畅快一扫而空。他更阴暗地想,盛小满会不会故意选的今天。
就像当时的闻又夏,故意的,在他们巡演的开场时宣布离开。
痛苦能如影随形一辈子。
身后脚步声靠近,闻又夏擦着汗湿的头发走过来。灯光不太明朗的休息室,闻又夏的眼睛更深了,脖颈处线条折进光的阴影。演出完,他的T恤湿透了紧贴身体,嘴唇有点干,拎着一瓶啤酒喝了两口,将挡着眉眼的额发全部往后捋。
邱声蹙着眉提醒他:你先洗个澡,现在12月。
一会儿可能得叫我们救场,闻又夏说,许然状态很糟糕。
邱声:盛小满回来他就好了。
闻又夏不予置评地笑笑,朝外面的混乱略一示意。工作人员、经纪、助理还有乐手们分成三拨安抚许然、寻找盛小满还有处理突发情况。
比盛小满回来得早的是阿连。
她气喘吁吁地在邱声面前站定:Woken的演出取消了,你们收拾下等会儿先走。
怎么回事?闻又夏问,觉得哪里不对。
阿连犹豫了一下,说:盛小满来不成了,他今天去找女朋友但是看见她和胡一泽在一起。估计起了点摩擦之类的,在路边,胡一泽推了他一把
车辆呼啸而过,夜晚,街边香樟树不知情地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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