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镜子怎么了?”四贝勒对于她的无礼已然习惯,而现在,她更是等于救了弘晖一命。又知道她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在各种理由之下,他对她在规矩礼仪上的要求,也越来越低了。
“没什么。”子娴敲了敲了镜子,“我想再要一面,恩,稍大一些的。可以么?”
“可以。”四贝勒没有任何迟疑,一面镜子而已,很容易。“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
“没什么,不过,弘晖身边侍候的人没有了。”
“人手我会安排,过两天就送过来。”
“自然。”不让他的人看着,他也不会放心。
朱儿送了茶水上来,四贝勒的是茶,她的是水。
“你不喜欢喝茶?”
“我喜欢水。”子娴手指在杯壁上点了两下,“水乃生命之源。煮了茶泡了蜜,让我有一种被污了的感觉。”在末世,河里的水全都不能入口,连天上的落雨都是臭的。所有喝的水,都是异能者凝化出来的。除了煮饭,谁又舍得烧开?蒸发也是一种浪费。
四贝勒头一回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泡了水就等于污了水?诡异的说法。“生命之源?真是新奇的说法。”
子娴浅笑。
恰好,朱儿和珍儿几乎同时过来。
朱儿回:“主子爷,格格,牡丹院里的客人在外面,求见主子爷。”消息真是灵通啊!!
珍儿回道:“大阿哥醒了,听说主子爷来了,想要过来请安。”
“让大阿哥过来。”四贝勒立刻道,至于那牡丹院里的客人,却是提也没提。
作者有话要说:
☆、吓着了
弘晖到底是吓着了,清醒的时候尚好,一睡着,又是恶梦连连。此时刚刚清醒,未见着可依赖的人,一脸的惊惶惨白。看到子娴,几乎要扑过去。
“儿子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一夜之间,稚嫩之气减了许多。再不像以前那般,笑得天真可爱,纯稚无忧了。又向子娴幽怨道:“子娴,我睡醒了没见着你。”
“弘晖过来。”四贝勒招了弘晖到跟前,立在他两腿之间。也不避着子娴:“昨儿的事,可知错了?”
想到昨儿的事,弘晖几乎本能的抖了一下。转头看向子娴,又安了心。这才小声回道:“儿子知错。”
“既然知错,那便乖乖受罚。每日里跟着武师傅多练半个时辰的马步。”
“是。”
接着又考书本,一共就一本《三字经》,先让弘晖将会背的背了一遍,又让他将能理解的解释一通。接着四贝勒自己给弘晖又解释了一遍……
子娴听着实在无趣,便趁着他们说得兴起时,转身出去了。
她住的地方,几乎固定了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总有一把躺椅。当然,这个院子很大,摆了两把。子娴在椅了上躺了,朱儿立刻又送了水上来。
“格格,那位还在院门口等呢!!”朱儿很是不屑。“之前听说就嫌这日头晒,这会儿到不嫌了。”
子娴不接这话,朱儿便识相的退到一边,再不出声。她就不明白,主子爷这隔三岔五的过来,自家格格怎么就不抓住机会讨了爷的欢心呢?
子娴此时在盘算着离又一个十五还有几天,她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再次突破。
鉴于上次的失误,她果断的舍弃了屋顶。这段时间里,她也找到个不错的地方,离着不远的一座山上。平时偶尔有人去打个猎,晚上基本上没人。
“佟佳格格。”弘晖出了来,不知他阿玛跟他说了什么,一开口,居然又叫了这号。格格就格格吧,在小家伙的心里,自然他阿玛是顶顶有威严的。
“大阿哥。”子娴笑眯眯的回应,“有事?”
弘晖一听这称呼,不高兴了。可一想到阿玛说的,又生生的压了下去:“阿玛请你过去。”然后,很是不满的厥了下嘴,跟着珍儿离开。
这会儿,该去上下午的武课了。
阿玛说,这是皇叔伯们在宫里读书的规矩,上午习文,下午习武。他是阿玛的嫡长子,将来必定也要进宫读书的。所以,得先慢慢习惯。
只是弘晖没敢跟他阿玛说,子娴不许他晚上读书,所以,阿玛安排的学业,他有些吃力。
…………
“大阿哥,求您给四爷递个话,让秋月见一见爷吧?”院门口,年秋月一看到弘晖,整个人就扑了进来。
子娴步子不快,看了个正着。
弘晖本就被吓的不轻,虽然面上不显,却是惊不得吓。她这一冲极快,脸色又是煞白的难看,将弘晖吓当即一声惨叫:“啊!”凄厉可怕。
结果子娴还未进屋,四阿哥到是先冲了出来。
弘晖一看到四阿哥,自然也冲了过去。抱着四阿哥的腿,瑟瑟发抖,哭不自抑。
子娴皱眉,看了一眼正怒瞪着年秋月的四阿哥。到这会儿,他还是谨守着抱孙不抱子的规矩……这是迂腐。在子娴看来,还显得懦弱。
许是年代的不同,她知道一句话,但凡规矩,都是用来打破的。
她也知道,打破规矩的那些人,要么成功,建立新的规矩,要么失败,一败涂地。
她虽然对这四贝勒并没有太多心思,可到底挂着她丈夫的名头。朱儿说起种种八卦时,他总是占大份的。她多少也知道一些。
知道他处境艰难,知道他不得不隐忍……可是,隐忍太过,便觉得少了锐气和活力。毕竟,他才二十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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