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还说道:“保佑我儿顺利度过这关,将来投个好胎,若事情成了之后,信女以铸其身来还愿。”
夏日的风吹过院子,抚落香灰,飘下张氏夫妇的肩膀,而肩膀上的两把焉不拉几的火焰,瞬间拔高。
陆似锦看到这一幕,眨眨眼睛。
早上九点。
道观中挤满了人,由镇上的阴阳先生唱书,再到陆似锦的亲口念祝词,毕竟老道士是以玄门道教特殊入殓方式而葬。
陆似锦手里的祝词,是老道士生前所写,好像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三魂早将,七魂来临,诸位神将,今请入来.........”
青年的声音清脆,又不失庄严,站在清晨的日光之下,如同沐浴在圣光之中。
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刻感觉到浑身一轻,好像身体的沉珂铅华在这一刻洗去。
贺韶华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临时搭起的高台,青年穿着一身青衣道袍,目光清正,字正腔圆,句句话语回荡耳边,原本混沌的脑袋瞬间灵台清明,几日来越来越疲惫的身躯,涌出一股力量。
他抬头看向逆光而站的青年,心脏猛地的一跳。
陆似锦收起祝词,旁边的阴阳先生高声大喝。
“起棺!”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第6章
沉重的棺椁被抬起,一群腰上系着白色丧布的抬棺人们,随着吹奏高亢的唢呐丧乐,浩浩荡荡朝祁山方向走去。
而之前放在棺下的长明灯,在抬棺时,被陆似锦拿在手里走在最前面。
本就靠近祁山的祁山观,是凤凰镇客流量最少的地方。今天路上却挤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来旅游的游客,没有亲眼见过土葬的仪式,特意在这里拍摄。
贺韶华看着眼前快要讲一条路都挤没的人群,眉头一皱,招来的保镖,低声吩咐了两声。
不到半个小时,一群穿着黑衣的壮汉迅速赶来,隔开了挤上前的游客。
凤凰镇当地有种习俗,凡是出大门的棺材不能落地,不然不吉利。
不知道是哪里冒出一帮维持治安的好心人,却大大减轻了送葬的人们的紧绷的心,
陆似锦看了眼,走在送葬人群中的贺韶华,身材高大,气势特殊,站在丧队的人群中鹤立鸡群格外显眼。不用想,这些肯定都是这位大佬安排的。
哎,又欠一个人情。
就在大家松口气时,一名游客不知道怎么穿过人墙,直直冲向棺材,抬棺的人,被他一撞,沉重的棺材失去了另一端的平衡往地上倒去。
就在大家绷直心脏时,一只有力的手接住险些落地的棺材,那肌肉线条绷起强悍的臂力即使衣物也难以遮挡住。
男人冷着一张脸,让抬棺的人,莫名有些心惊胆战。
那个莽撞的游客被男人盯着头皮发麻,不由大声骂道:“看什么看,是他自个站不好,不能怪老子。”
游客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长得三角眼,五官随着他恶意发声,变得油腻丑陋。
陆似锦盯了他两眼,便移开了目光,看向穿着一身高订西装,昂贵的皮鞋踩着黄泥路,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让大佬抬棺。
他道:“麻烦你了,一会儿接应的人就来了。”
贺韶华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这时候,陆似锦对着刚刚抬棺的人问道:“叔,你脚没事吧?”
刚刚被游客撞得脚崴的男子,老实巴交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没事,怎能让这位客人抬棺呢,客人还是让我来吧。”
他看贺韶华穿着不凡,一看就是个文化人,心里更加不好意思,急忙上前。
走在身后的替补抬棺人,连忙上前想要接手,但都被贺韶华拒绝。
“我是阿锦的未婚夫,这是我该做的。”
陆似锦一脸差异。
众人均是震惊,不过也不好多说,毕竟这是陆似锦的未婚夫,这种抬棺的事情,他来做是应该的。
原本对他敬而远之的村民,看他如此接地气,对他也亲近不少。
“两个大男人,真恶心!”
话落,贺韶华抬眼刹那,那双瞳孔内宛如一潭寒潭,冻人刺骨。
被盯着的油腻男下意识倒退两步。
那油腻男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离他较近的人们纷纷蹙眉。
同性婚姻在花国早就合法了,结婚的同性已经不足为奇。
“这人狗嘴喷粪,我这么想揍人呢。”周淼淼少年心性,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去揍油腻男。
陆似锦拉住了他。
“这种人不用跟他废话,不要耽误了老头子的吉时。”
陆似锦转头与贺韶华两两对视。
贺韶华鹤朝陆似锦点头。
陆似锦抱着牌位与长明灯走在前面。
阴阳师见缝插针地高声道:“老道爷今儿个为喜丧,各位来客,烦请尊重逝者已逝的家属,多多体谅,多多包涵!”
经过刚才那一闹,诸多游客也没有脸再待下去,纷纷离开。
只有那个油腻男三角眼中,露出厌恶的目光,十分恶心吐了口痰在地上,刚刚转身走时,一张钱纸糊了他一脸。
“呸,真晦气!”
还没等他跨第二步时,后脚跟没踩稳,摔在地上,听见啪的一声,油腻男当即发出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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