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虞珩醉酒,当着纪璟屿的面对长辈出言不逊,否则纪新雪委实猜不出纪璟屿对虞珩翻脸的原因。
纪新雪喉咙处的话几经转变,终究还是没有追问虞珩挨打的详情。
他相信虞珩有不愿意与他详说这件事的理由。
无论这个理由是觉得难为情、不愿意回忆这件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纪新雪都不愿意逼迫虞珩。
等待是比逼虞珩在痛苦和说谎之间二选一更好的选择
虞珩愿意说的时候,不用他追问,虞珩就会主动说起这件事。
他就不信,等到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再提起这件事,虞珩仍旧会觉得难为情。
长姐派人给我送了许多去疤的药,我回宫后,让人将那些药都给你送来。纪新雪抬手在虞珩已经结痂的嘴角轻点了下,忽然皱起眉毛,应该不会留疤?
虞珩的目光在纪新雪颈间堆积的丝巾处凝滞了一瞬,以肯定的语气道,不会。
纪新雪闻言,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不会留疤就好,想到如此完美的脸上有可能留下永远的瑕疵,他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纪新雪见虞珩没有因为昨日发生的事愤懑,也不愿意提起挨打的原因,便主动将话题引往别处,说起去庄子看望钟淑妃的事。
阿娘的身体逐渐康复,精神也比前几年好许多,可见在外面散心确实有益于身体。我打算在京畿各州悄悄置宅,方便阿娘到各处散心。
再过几年,等钟淑妃心中患得患失的情绪彻底消失,他还想让钟淑妃去他的封地看看。
虞珩认真的听着纪新雪的话,时不时给出回应。
感觉到纪新雪的目光仍旧紧紧盯着他脸上伤,虞珩抓着纪新雪的手按在浮肿的那边脸上,真的没事,可能是我昨日在宁静宫饮了太多酒,才会浮肿,与阿兄没有关系。
纪新雪冷哼,你就知道给阿兄找借口,好像你们才是亲兄弟。如果是因为饮酒过多才浮肿,为什么只肿半边脸。
话虽这么说,纪新雪始终紧绷的嘴角却稍稍缓和。
他抬起另一只手放在虞珩另外半张脸上做对比,发现浮肿确实不严重。只是虞珩刚好在飞速成长,以至于有些消瘦的阶段,他又对正常状态下的虞珩过于熟悉,才会觉得轻微的浮肿也格外碍眼。
两人随意的说了会话,不知不觉间变成依偎在软塌上的姿势。
即使他们的身形已经与幼时有很大的变化,想要挤在同张软塌上必须肩膀叠着肩膀,四条腿胡乱叠搭。他们也没想过让仆人再搬张软塌来,或者分出一个人去坐紧挨着软塌的宽椅。
不久后,林钊在外面敲门,郡王、公主,可要传膳?
纪新雪说出一连串的菜名,不是清蒸就是水煮。与他平日里无辣不欢,热爱重口的食谱,风格相差甚远。
虞珩眼中的笑意变成若有所思,目光从纪新雪裙摆处的竹叶,移动到已经毫无遮挡的喉结处。
去偏厅用膳时,虞珩落在纪新雪后面,朝着正满脸恍惚的林蔚招手。
林蔚慢了半拍才发现虞珩正在招呼他,连忙跑到虞珩身边,郡王?
虞珩在林蔚耳边吩咐,去问有没有祛疤的方子,口服或者涂抹的药都行。
话毕,没等神思不属的林蔚有反应,虞珩已经大步追上正笑眼弯弯的与林钊说话的纪新雪。
林蔚停下脚步,原本就显得不怎么聪明的目光更加呆滞,怔怔的望着虞珩和纪新雪交叠的衣摆。
如果他没有记错,午间祖父专门让小厨房给郡王炖的祛疤猪脚汤,被郡王满脸嫌弃的拒绝,最后都落进他的肚子。
为什么只过去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郡王就会改变想法?
天上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飘雪,不偏不倚的落在林蔚的鼻尖处。突如其来的沁凉触感惊的他打了个哆嗦,骤然回神。
不行,他身为郡王的心腹,怎么能听到郡王的吩咐,仍旧猜不透郡王的心思?
林蔚抚去脸上的细雪,朝着公主府角落的方向走去。
他要亲自为郡王整理最新送来的话本和画册,希望能借此更能接近郡王的想法。
纪新雪用过晚膳,捧着消食茶靠着椅背打瞌睡,艰难的与汹涌的困意做斗争。
虞珩见状,立刻起身走到纪新雪身侧。免得纪新雪真的睡过去,会倒向地面。
他虽然想让纪新雪多睡会,但天色已暗,宫门马上就要落钥,只能狠心叫醒纪新雪,阿雪,我送你回宫。
纪新雪勉强睁开困顿的眼睛,发现手中的茶盏已经不翼而飞,懒洋洋的靠在虞珩身上,不回宫,明日再说。
他昨夜本就没睡好,今日又因为惦记虞珩,紧赶慢赶的去庄子,再风驰电掣的回长安,委实不愿意再赶着宵禁和宫门落锁的时间回宫。
最主要的是,没有 虞珩山,他九成九逃不过因为翻身夜半惊醒。
虞珩不能在玉和宫留宿,但没人会在意他在安国公主府留宿。
如果纪新雪没有这么困顿,能在虞珩揽住他的肩膀,低声说好的时候抬头看看,定能发现虞珩的目光中绝非正常的欣喜和隐忍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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