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沉默许久才在纪新雪执着的注视下开口,不堪入目、有伤风化。
纪新雪咬紧筷子,眼中闪过恍然。
难道虞珩打开新世界大门后发现自己崆峒,所以才因为气愤烧了所有画册?
早知道如此,他昨日回玉和院的时候,就该将除了虞珩手中的所有画册都提前带走,唉。
对于纪新雪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宣威郡主的珍藏祭天后,虞珩不再因为绯丝草口脂的事故意躲着他。
纪新雪却不得不躲着宣威郡主,生怕宣威郡主来问他体验或者与他讨论画册的内容,他怕他当场露馅被宣威郡主提着刀追杀。
为了躲着宣威郡主,纪新雪将除了处理公务之外的所有时间都耗在珐琅窑,亲自为一对花瓶和两个铜碗上色。
第一批珐琅的制作尚未完成,长安对司空党的抓捕和审问已经告一段落。
司空倒下,顺便带倒与他同处中立派的司徒。
二人从焱光朝起就同进同退,司空的门生是司徒的女婿、司徒的女儿是司空的儿媳
司徒为了不被司空连累,提前上书致仕,带着弟弟和儿子们去长平帝赐在京畿的宅子中养老,只有最有为官天分的小儿子留在朝中,在长平帝的默许下为家族留下一线生机。
朝堂的形势再度发生改变,长平帝刚登基时的几大巨头,先倒下蒋家,又有司空入狱司徒致仕,只剩下崔氏和白千里。
长平帝的根基皆在兵权,没有足够的心腹可以填补朝堂上的空缺,只能提拔宗室和外戚。
奈何他登基后已经将宗室里有出息的人扒拉个遍,只能给已经入朝两年的人升官,小的仍旧暂时指望不上。
他提拔外戚的时候更小心。
苏太后和苏太妃的亲侄子得了个可有可无的闲职。
纪新雪的舅舅钟戡在长平帝登基后就离开国子监去六部任职,这次高升户部侍郎,算是正式迈入长安权力中心。身为长平朝最年轻的侍郎,他只要不作妖,熬足资历,尚书之位指日可待。
整个钟家,长平帝只扒拉出钟戡,其余人都陆续搬去京畿的宅子中安享富贵。
纪靖柔的两个表兄也入了长平帝的眼,皆被指到大理寺给清河郡王世子打下手,除了两位表兄的父母,其余人也离开长安前往京畿。
纪宝珊的两名伴读都是表亲,一个表兄,一个表姐都将近二十,已经在太学中读书两年正是当用的时候,长平帝问过纪宝珊的意见后,调走纪宝珊的表兄、表姐去六部任职,允许纪宝珊重新选择伴读。
纪宝珊表兄、表姐的康庄大道已经近在眼前,朝臣们都想为自家后辈捞到这个好前程。各种名贵的礼物如流水般的送到纪宝珊母妃的宫殿和纪宝珊的外家,最后纪宝珊却仍旧选择外家的表兄和表姐为伴读。
即使长平帝反复扒拉身边可用的人,恨不得将松年和惊蛰都指出去当差,仍旧无法填补朝中大量的空缺。
长平帝一时半会填不上这些空缺,也不许崔氏和白千里去填。他下旨从京畿调取高官进入长安朝堂,给留在京畿官员升官后,反手往京畿送新科进士补充中低层官员的缺口。
京畿高官不够就再从河东道和关内道补。
如此缝缝补补,总算是让大朝会恢复往日的规模。
差不多所有调动都尘埃落定,长平帝才因为纪敏嫣的信,惊觉疏忽的地方。
他提拔了母家表兄弟,给母家表兄弟躺着也能领俸禄的闲置。
在为他生儿育女的嫔妃娘家使劲扒拉人,费尽心思的给这些人安排合适的地方,免得儿女将来因为母家低微被嘲笑。
钟戡有大才又是不会自作聪明的聪明人,是长平帝目前最看重的相才,即使没有这次的事,他也会在合适的时候给钟戡任六部侍郎的机会。
钟家已有钟戡,长平帝便不再操心,转而在纪靖柔和纪宝珊的母家寻找堪用的人,抱着选出来打杂也行的心思,选了许多人投到中低层官员中,哪怕今后无人能出头,也足够相互照顾,不会拖纪靖柔和纪宝珊的后腿。
就连没有为长平帝生育过的老贵人们,长平帝都给她们推荐家中优秀子侄的机会,将这些人往听命办事的底层官员中安排,留以后用。
整个后宫,竟然只有皇后的娘家没有捞到任何好处。
长平帝盯着长女送回来的信陷入深思。
他为什么会忘记皇后的娘家?
因为没人提醒他。
苏太后忙着处理宫务,闲暇时有懂玩又会说话的贤贵太妃和颜太妃陪伴着打发时间,连亲侄子都不管,只惦记去陪纪明通的苏太妃,怎么可能记得皇后?
王皇后始终被关在凤藻宫中禁足,即使委屈也说不出来。
莫岣和松年等人不说,是眼里只有他,没有朝政。
朝臣也各有各的考量。
纪璟屿呢?
他是否也为王皇后委屈,只是不敢说?
去叫璟屿来。长平帝道。
等待纪璟屿的时候,他又仔细看了遍纪敏嫣的信。
他总共放出去三个人巡视封地,每个人送折子和文书的风格都不同。
纪敏嫣最像他,但比他克制,每次的书信都言简意赅,只有最后一句话问候在长安的人是否安好。
纪明通没心没肺或者说天真纯稚,刚开始还知道抄写纪成拟好的有关正事的内容,再用数倍于正事的信纸说身边发生的趣事,关心在长安的人,问长平帝,问苏太后,问纪璟屿、纪靖柔和纪新雪,不问纪敏嫣是因为她们的封地紧挨着,想见面只需要几日的功夫,通信也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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