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娆指尖微微用力。
那卦象的变化却还未停止, 不断变幻着卜测的未来。
司娆喃喃道:是吉凶难测吗。
看着不断变幻的卦象, 司娆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能反手用骨簪挽起头发。
等到她再次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已经变了个模样。
遍地贫瘠的土壤不知何时种满了奇花异草,大多是些艳丽的颜色,红的红,黄的黄,蓝的蓝,不甚整齐地铺了满地。
厄命珠在植株之间行走,手中提着一把不知从何处找来的木质水壶,有纯白的云雾从水壶之中倾泻而下,浇灌在植株之上。
听到殿门打开的声音,厄命珠猛的回头,手里水壶一摔,一溜烟跑了过来。
你终于出来了。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撬门了!
不过是突破个金丹期,怎么也花了这么久我都怕你厄命珠喃喃说着,自发地靠近了司娆的身边。
以他的境界要看穿司娆的境界不是难事。
如果换作以往的厄命珠,肯定不会把一个小小的金丹期放在眼中,可这个金丹期是他辛辛苦苦守了二十多天守出来的。
他数次担心她突破失败,因此境界下跌,好几个晚上看着紧闭的殿门都想破门进去。
可又怕当真惊扰了还在渡劫当中的人,竟是规规矩矩地等到了今天。
厄命珠喋喋不休地说着他这些日子以来有多辛苦,可在看清她丹田时不由得一愣。
厄命珠面上那如释重负的轻松神色,顿时僵在了脸上:你怎么
人类修士的境界虽然于他而言太过遥远,但要如何看一个人的境界他还是通晓的。
可此刻看着司娆的丹田,他不由得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你突破失败了?
厄命珠扭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就说嘛,这个地方一点灵气都没有,如何能突破?
你你哎呀,你也别太在意,不过是突破失败了,下一次再来便是了。
对于安慰人这种事不太熟练,扭扭捏捏地说道。
他还是忍不住往她的丹田看,十分古怪的景象,他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
她如果成功突破金丹,那丹田内便该有一颗莹润流金的金丹,旋转吸收着灵力。
可此刻一眼看去,她的丹田空空,只余下一片浅淡的金影,连之间汇聚的灵力流都不见了。
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突破失败,金丹散了的景象。
厄命珠怕她想不开,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安慰她。
可司娆却好似并未放在心上,面色如常的问道:过去多久了?
已经二十多天了。
司娆看了看一如往常昏暗的天色:这么久了啊
不过是突破失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等他回来了,你们好好好好交流一下,一定不是什么难事。
厄命珠支吾了一下。
司娆望着他突然变得爆红的脸色,不明所以。
司娆问:你和他是共生的存在,如今你感知不到他的所在吗?
厄命珠摇头:还是和之前一样。
他看了一眼司娆的面色,多的话没有说。
司娆陷入思索,总觉得不该再这样等下去。
想着当时看到的画面,他好似身处一处极高的山峰,身后是险峻的山崖和云雾。但见到的画面甚少,也辨认不出那是在哪里。
忽地,一阵吵嚷的声音响起。
好似是什么东西爆破的声音,声音大得出奇,在这山谷之中回荡。
司娆皱了皱眉,另一边的厄命珠却径直骂开了:又来了,又来了。
小爷我好脾气,忍了他们一次又一次,却是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成日地来烦小爷我
怎么回事?
司娆觉得有些不对,这里是深渊的最深处,寻常罕有人至。
就算是因着魔物都去了外围,逐渐有人靠近了这里,外围也用魔息铸成了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厄命珠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从他的话中,司娆还是听懂了发生了什么事。
司娆微微抬眼:你和魔主做了交易?
那哪能算是交易!那都是他单方面的示好!他想请我帮忙,去拔除什么人身上的魔息我可什么都没答应,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眼巴巴送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厄命珠嘟囔着。
司娆看着远远地被丢在乱花之中的木质水壶,她之前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那水壶之中流出的不是别的,分明是极为精纯的灵力。
连那水壶也不过是面上看着平平,实则也是个能储藏地脉灵力的灵器。
灵脉向来是被各宗捂在手里的宝贝,又怎么会轻易和魔域人交易?
饶是魔主那样的人物,要弄到这样一个水壶,也很是不易。
司娆揉了揉眉心。
厄命珠忙道:那不是看你突破得太突然,这地方又一点灵力都没有,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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