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侧的男人,近乎和整个黑色的大殿融为一体,狭长双眸中如同噙着风雪,仿佛下一秒便会风雪倾覆。
他周身萦绕着极端危险的气息。
她之前还忧心这位崖下的友邻,会不会哪一天突然就陨了。
但现在看来,更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吧。
毕竟作为一份储备粮,他指不定什么适合就想尝尝传说中的血食是什么味道。
他忽地动了。
司??血食娆缩回床榻里侧,裹紧被子。
周身涌动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却伸出苍白修长的指尖,缓缓展开一块油纸包的桂花糕。
粉白的桂花糕上面浅浅压出印痕,展开的油纸上还绘着红色的印章,顿时熟悉的清香蔓延开来。
司娆一愣。
这是五味坊的点心。
是她最常吃的那一家,也是玄音城里最难买的一家,往往早上就排起了长队。
粉白的桂花糕在他的掌心,还隐隐冒着热气。
司娆眼中闪过细碎的微光,目露一丝疑惑:不是刚从界里出来吗,你是什么时候
他神色如常,漫不经心地将糕点送到她眼前,说道:你昏睡了十天。
司娆有些惊讶。
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天吗?那一切恍惚间竟然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很奇异的是,明明昏迷之前,她周身经脉已经差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但此时竟然浑身清爽,并无什么不适。
司娆心里想着事,竟下意识地就着他的手浅啄了两口。
温热柔软的唇瓣无意地擦过,带着一丝湿润的痒意。
幽深的墨瞳之中滑过一丝暗色。
在界里,见惯了她总是随手掏出桂花糕哄人,竟不知不觉记下了。
司娆想,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表露出什么对食物的渴望。
他仿佛是吃素的。
他留下的印记救了她好几次,专程跑到界里救她,还给她糕点吃
不管怎么看,他应该都是个好人。
司娆心中稍定,试探道:长乐镇里的人,还觉得吃了骨灰能延年益寿,那不完全就是巫蛊的骗局嘛。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觉得吃人就会有增长修为、延年益寿的作用呢,你说是吧?
是么。
苍淮好像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一般:血食不一定有用,但是以血入药引,或许
司娆心头蓦地一跳。
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他不说话的时候模样看起来十分危险,幽深的墨瞳好像在打量着她,像是在思索从何处下口。
他忽地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太瘦了。
呸呸呸!
这分明就是不怀好意的投喂!
他说这话就好像是,捕食者寻回了食物,却不满意,准备养一养再吃。
想不到这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水妖,心里也是一样的黑!
司娆满心悲怆。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的肩头,他虽穿着黑色的衣袍,但那里的颜色却仿佛比其他的地方都要深上些许。
是之前她伏在肩头时呕的血。
司娆壮士断腕一般悲壮地说道:你要是实在坚持的话
要不你沾点尝尝,看看有没有什么延年益寿的感觉?
苍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几不可查地沉默了一瞬。
她说话的模样怯怯的,一副极其乖顺的模样,偏生说的话浑然没有半分自觉。
长眸微眯,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他没有计较她弄脏了衣袍,反倒得寸进尺起来了。
他道:不必了。
司娆松了一口气,却没完全松完,却见他突然靠得极近。
那股莫可名状的危险气息,将她笼罩了个彻底。
近乎是出于生物本能的反应,司娆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又闻到了那一股极淡的香气,似是佛前座下一般的清冽气息。
冰凉的大掌,抚上了她的脖颈。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一手掌控,司娆如果是鸟兽,此时浑身的毛恐怕都已经炸起来了。
他垂眼看着手下纤细而脆弱的脖颈,光洁如同白玉,隐隐透出青色的血管。
皮下的血液鲜活而蓬勃地跃动着,近乎能闻到那血管之中馥郁的血香,似是在诱人品尝。
他甚至不用费力,只用伸出指尖,便能划破眼前雪似的肌肤,肆意享用。
她仿佛被吓得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向来圆润的杏眼之中,带着一丝惊慌之色,仿佛被吓到的小动物。
呵。
司娆蓦地听到一声轻笑,不是他惯常的、似嘲非嘲的冷笑,而是一声轻得几乎听不见的淡笑。
此时他们的距离极近,司娆甚至能听到他轻笑时,胸腔微微的震动。
她抬眼看去,那一双漠然难测的眼底并没有什么残忍嗜杀的意图,只是含着几分云淡风轻的促狭之意。
看清他眼底的笑意,司娆蓦地明白过来。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在吓唬她!
他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她的脖颈,像是在把玩什么精致的摆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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