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耐心地等她吃完,再主动把碗筷洗了。
一段时间后,沈婧语发现回到家后什么也不用干的感觉确实挺好。
以前在宋家当了那么久的家庭主妇,那种伺候一大家子人最后还吃力不讨好的感受,这辈子体验过一次就不会再想要第二次了。
现在上了一天班下来的她到家后只想瘫着,再也无心取悦谁。
好在顾飞展从来不在乎这些。
因为只要把这些琐碎的事情做完了,他就可以有一整个晚上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是的,一整个晚上的时间。
沈婧语从来不知道,外表看似清冷自制的顾弟弟居然黏起人来那么可怕。
大概是年轻气盛,仿佛有永远用不完的精力。
简直没完没了,而且体力充沛。
好几回第二天醒来,沈婧语还在床上挣扎着爬起,某位弟弟早已精神奕奕地完成晨跑顺便从外面买了早餐回来。
要说难以忍受吧,倒也不完全是。
相反,沈婧语不得不承认,也正是和他在一起之后,她才真正体会到那种感觉。
她和宋昊承结婚四年,他看似温文尔雅的一个人,骨子里其实挺大男子主义的,尤其在某方面,很少会去顾虑她的感受,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沈婧语一直以为夫妻生活无非就那么一两套步骤,根本毫无乐趣可言。
特别是近两年为了要孩子,加上宋昊承升职后工作忙加班时间多,每次都是掐着她排卵期的时间算,夫妻生活充其量就是应付交差,味同嚼蜡。
而顾飞展则不同,他表面看起来性格清清冷冷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同于年轻人在某些事上的的急躁和冲动,他身上有着绝对远超过大部分这个年龄男人的耐心和毅力
并且十分有探索和学习的精神,非常热衷于开发解锁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这样一张无欲无求的脸,谁能想得到居然会有那样的一面。
顾飞展,他真的是
只要他想,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撩她。
并且他已经完全摸清了她所有的弱点。
沈婧语哪里招架得住,虽然好几次明明想要拒绝的,结果被他亲着摸着就投城了
连着一个月下来,沈婧语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黑眼圈浓重的连粉底都快遮不住了。
考虑再三,只好狠下心板起脸严肃地和顾飞展约法三章,表示以后除了周五和周六晚,让他其他时间都不要来了。
沈婧语说那话的时候两人刚吃完饭。
闻言,顾飞展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太大变化,听完后只是盯着她看了会儿,眸光深不可测。
你确定?
沈婧语垂眸避开了那张十分具有魅惑性的脸,语气坚定地说: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像是怕自己反悔,说完这句她就进浴室洗澡了,丢下一桌残羹留给顾飞展处理。
等到洗完澡出来,桌子已经收拾好了,只是人却不见了。
该不会这么听话,走了吧?
沈婧语疑惑地望了眼客厅,卫生间,厨房都不在。
转身时不经意抬眸,却望见不远处的狭小的阳台上,立着一道瘦长身影。
城市的夜晚,月亮被隐藏在乌云之后,星星稀少地可怜。
幽暗的阳台上,只有一缕零星火光点缀在其中,要灭不灭的,和男人的背影一样孤冷。
原来去抽烟了。
在一起这段时间,他好像从来没在她面前抽过烟。
以至于沈婧语都快忘了他也会抽烟。
那一刻,望着那道被黑夜衬得有些寥落的身影,沈婧语心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愧疚。
二十五岁,有颜有钱,正是肆意狂欢的年龄。
而他,却好像和她一起提前过起了老年人的生活。
她是不是,把他牵制住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天他发现她吃避,孕,药时的场景。
那天早上她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饭后拿着药正准备喂水喝下时,顾飞展刚好从外面跑步回来。
看见她手里的东西,那张一向没有太大波动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他盯着瓶子,半晌才冒出一句你在吃这个?
嗯。
她不觉有什么不对,她是成年人,做什么都需要对自己负责,而且她吃的是慢性避,孕,药,对身体损害最小的那种。
可是
他刚说了两个字便像被掐断了似的突兀停了下来,似乎在为难后面的话要再怎么说。
空气忽然一片静谧。
风从窗口灌入,背光而立的那张脸有些看不大真切。
颊畔发丝轻舞飞扬,沈婧语看了眼手里小小的颗粒,有些了然。
你是觉得我既然怀不上,为什么要吃这个药?
她说这话的声音很平淡,好似不带任何情绪。
顾飞展没说话,只眉心轻轻拧了一下。
会有这种想法也正常。
沈婧语看着手里的药,笑容有些模糊,就当我杞人忧天,防范未然吧。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世上的事有时候就是那么巧,有时候就是想要的时候没来,不想的时候反而就毫无征兆地有了,虽然这个概率微乎其微,可是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她也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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