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你去哪里!
只是,秦茹华这通电话,还没拨通,书房外头就传来沈幼薇慌乱的呼喊。
屋内的三人齐齐一愣,景斯远即刻反应过来,拉开门出去。
家门大开,沈幼薇连鞋都顾不上穿,追了出去:舅妈,你要去哪里啊?姥姥说了你不能开车!
付柔没有回声,启动起车子,毅然决然地踩下油门驶出了家门。
景斯远迟了一步,出来时只见车子开走后渐远的尾灯。
他垂头看一眼沈幼薇,问:怎么回事幼薇?
我也不知道。沈幼薇一脸懵然,急的团团转,舅妈和我说她要回房间休息,我就一直呆在客厅看电视,结果没多久,我就见她好像非常生气的样子,大步走出来话都不说就拿车钥匙出门了。怎么叫她都不回答我。
秦茹华这时出来,着急忙慌的已经在穿鞋:不用想,付柔肯定听到我们说话,去公司找斯彦了。
景斯远眉心一跳,心里莫名腾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秦茹华交代景盛天在家陪着沈幼薇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和景斯远说着,脸色差到极致:她性子善良又正直,最看不惯那些肮脏事儿,斯彦了解她,自然一句也没和提过。加上她和斯彦谈恋爱前就和你姐认识,都在一个乐团的,受你姐不少照顾,现下突然知道,能接受的了吗?
坐上车,景斯远发动起车子,秦茹华担心的要命,语气急攘攘地催他,你尽量快些,她快生了,情绪不稳定很容易破水,我就怕她一个人路上出什么事。
景斯远面色阴沉,默默加重了油门。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
大中午的,景斯远赶上一波午高峰,堵在高架上,推进式前行。
也就是在这时,他接到楚衔打来的电话。
火急火燎的,慌张的要命:景斯远你在哪儿呢?付柔刚刚突然来你哥公司,进办公室关门和他大吵了一架,东西砸的稀巴烂不说,气得连羊水都破了。我叫了救护车,就快到了,已经做了紧急措施,你哥现在在陪她,你赶紧往市立医院去!
我知道了。景斯远又沉着声交代,你照顾一下,等我到医院。
电话挂断,秦茹华那颗心,差点就要从胸腔里蹦出去,脸色吓得惨白,坐在副驾害怕的忽然连手都不听使唤的在抖,六神无主地念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好的不灵坏的灵!她这才36周,这不得早产啊!可怎么办啊斯远!
路正好通了,景斯远一边踩着油门,一边安抚秦茹华的情绪:没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紧急措施也做了,付柔是第一胎,应该不会那么快就生下来。你打个电话给爸,让他一会儿去医院。
秦茹华应下声,打开手机照做,给景盛天拨了通电话。
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遇上载着付柔的救护车也抵达。
景斯彦跟在推床前,神色慌乱又狼狈。
秦茹华跑到推床旁,一见付柔满头大汗,一张脸毫无血色,心头一紧,抓起付柔的手不断安慰:没事没事,柔柔没事!
跟着护士一路到产科,付柔直接被推进了待产室,没有一刻的停留。
待产室的大门被关上,家属等候区有零散几人在等。
秦茹华急红了眼,收回视线一见旁边的景斯彦,也不管四周是否有旁人,眼含着泪气愤的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光。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不止楚衔和景斯远怔住了,连四周的陌生人都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秦茹华力道不轻,景斯彦愣了半会儿,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很痛,却不恼。
他料到了。
因为刚刚付柔一进门,也先给了他一耳光。
含着满眼的愤怒和失望,质问他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不对得起因公殉职的姐夫沈誉然。
景斯彦无话可说,垂丧着脸站在一旁,静静等着付柔的消息。
景斯远和楚衔把秦茹华带到另一边,和景斯彦隔开。
楚衔叹了声气,说:让他冷静会儿吧。
景斯远这时问他:你怎么在那儿?
这不来劝劝他吗?楚衔苦恼地皱了皱眉,取了根烟出来想点,一想这是医院不能抽,又收了回去,刚坐下和他聊没多久,付柔就来了她怎么知道的?
我们和斯远聊着斯彦那事,被她听到了。秦茹华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怒意不减,他但凡有点良心,都不会做出这种事儿,他就是被商场的那些名与利给迷惑了,还不自知!
楚衔默了半晌,张了张口,也不知说什么好,最终还是闭了嘴。
没多久,景盛天带着沈幼薇也来了医院。一家子人在外头等了一小时,等来医生告知需要剖腹产的消息。
景斯彦没有犹豫,落笔迅速签了,对医生千叮万嘱:医生,有什么事一定要先救我老婆!
医生拍拍他,以作抚慰和回应。
等待手术的过程有些漫长,楚衔工作上有事,提前离开了,说等生了再抽空来一趟。而景斯远想让景斯彦趁此冷静下来深思熟虑,便没过去和他搭话。独自坐到一边,拿手机看了眼未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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