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气已经消了大半
沈大人再接再厉, 循循诱之,那我还要如何做, 夫人才能彻底原谅我呢?
这话却难住了温虞。
她看着沈遇被她咬破了的唇, 他的眉眼生的太过浓郁深刻,同温润如玉、温柔似水这样的形容是毫不相干的, 此刻却因着唇上的血色平添了几分明艳, 他压低了眉眼, 静静地看着她, 好似接下来, 她无论提什么样的要求,他都能做到
心跳平白无故的比方才快了些, 温虞暗恼自个儿的心怎么就能这般不争气,轻而易举的就被沈大人给拿捏住了呢?
她有些不服气, 也很是挫败, 最后茫然道:我也不知道
沈遇凝望着她的眼眸, 轻声道:我们住在清水镇的日子还长, 夫人可以慢慢想, 不急。
温虞清楚的知道, 她和沈遇都心知肚明, 二人之间存在的问题哪里是一时片刻就能掰扯明白的?她要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理顺了, 便是同沈遇吵架,她也要有理有据。
这话却又提醒了温虞,按照沈遇的意思,她可是要在清水镇待上小半月呢,甚至因着她是被沈遇突然带来此地,连个交待都不曾给陈嬷嬷她们留下,甩手留下了一摊子事不说,他们会如何想她呢?
虽说她是被沈遇说动了,在这清水镇无人认识她,她不必时时刻刻都绷着一根儿弦,不在乎清水镇上的人如何看她。
可是
她又不是永远留在清水镇上,小半个月后,她就要回上京的。
一想到回上京以后那些个烦心事,她总是难免看向沈遇时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哀怨。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算了,她想那么长远的事情做什么,反正天塌下来了,沈大人可比她身量高多了,让他去顶着吧。
可这世人的心思原就犹如千丝万缕的丝线打成了结扣,哪能是一往直前呢?
屋外响起了叩门声,听得脆生生一句,大人,夫人,晚膳备好了,可要现在送来?
温虞这才惊觉屋中的光线已经暗下,偏生沈遇唇上的血色咬伤还清晰可见,这屋中就她和沈遇两个人,总不能说是沈遇自己咬的吧,旁人还不是一看就知道是她咬的。
能做什么才会在唇上留下伤口,小姑娘们不明白,可那些大人怎么会不懂?
温虞是一点儿都不想见人了,自暴自弃道:我不饿,我有些困了,想要先睡了。
夫君若是饿了,就去用膳吧。
偏生沈遇当着她的面,伸了舌尖轻舔过唇上的伤口,煞有其事道:我嘴疼,也不必用晚膳了。
温虞终于是干了件她今个儿一整日就想做的事情,双手狠狠捏上了沈遇的脸颊,恶狠狠道:夫君再戏弄我,我就
沈遇任由她捏,夫人待要如何?
温虞撂下狠话,我就用尽力气,咬死夫君!
让沈大人整日里戏弄她,兔子急了都咬人呢!
她打小可不是个被欺负了就不会还手的人。
门外的小玉锲而不舍地又叩了一次门,大人,夫人?
沈遇淡然传话,我和夫人还不饿,暂时不必摆饭,先下去吧。
终是听得小玉的脚步声远去。
温虞不无得意道:夫君现在知道了吧,我才不会任凭被你一直欺负呢。
沈遇看着她,略一挑眉,自是领教了夫人的厉害。
待到点了灯,沈遇拿了帕子擦净唇上的血迹,伤口在夜里便不算太过显眼,便让人送了饭菜来。
正当二人用过了晚膳时,就听见外头颇有些喧哗,还有人前来通传,上京来人了。
温虞也不意外会有人前来,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人是
温成云脚步匆匆跨进了房门,身后还跟着小跑着而来的陶桃。
姐,姐夫。温成云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大人,夫人。陶桃也连忙行礼。
陶桃来此是带着好几箱笼的衣裳首饰,还有温虞平日里常用之物,简直是解决了温虞的燃眉之急。
温成云来,温虞也能想到缘由,一定是她爹娘担心她,这才会让她阿弟前来的。
沈大人体贴的让出了位置,我出去一趟,夫人今夜早些休息,不必等我回来。
他离开了此处,没想到温成云也跟在他身后离开,留下温虞一脸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她这弟弟怎么就不同她亲,同沈遇亲了?
不等她想明白,陶桃扑到她身旁,呜呜大哭道:姑娘,你没事可太好了。
有什么好哭的。温虞好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
好了你别哭了,让你来这一趟,父亲母亲总归是给我带了话的。
快同我说说。
陶桃一张脸都哭成了桃子色,一边擦泪一边道:昨日姑爷带走了姑娘,不多时老爷夫人就知道了,将奴婢叫到跟前去询问。
她有些紧张,奴婢就将昨夜我们撞见姑爷同娉婷郡主在一起逛街的事,告诉了老爷夫人。
姑娘别生奴婢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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