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激得玉黎清后背发麻,不自觉蜷缩了下脚趾,羞道:别闹了,快放我下来。
未婚妻虽然脾气好,也是要哄着的。
少年不敢怠慢,轻轻把人放下,一只手臂始终护在她后背上,直到她站稳才敢收回手来。
松软的双腿重新站在地上,玉黎清适应了一会儿才站稳。
少年站在她面前,为她整理微皱的衣裳,视线扫过袖口,瞥见了上头零星的血迹,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啊玉黎清抬起手来看了一眼,随后便扯着袖子遮了起来,刚刚被他们割伤的,现在不流血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怎会没有大碍。少年紧张地把拉过她的手臂,轻轻的掀开了她的袖口,露出了手腕上的伤口。
如她所言,手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唯有伤口处的血还没凝固,缓慢的往外流着。
少女白嫩的肌肤上被割破了这么一个口子,血红沾染了纯白,在月光下显得更为妖冶。
江昭元小心翼翼地擎起她的手,牵到面前,唇瓣抽到她的手腕边,在那未干的伤口处轻吻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温热的呼吸,敏//感的伤口清晰的感知着来自少年的触碰。
细看着他虔诚而小心的神情,玉黎清忍不住咬了一下唇。
原本已经麻木的伤口,因为他的触碰而升起温度,湿软的舌贴上来,将未干的血液尽数舔去,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玉黎清猛地红了脸,你!
想把手抽回来,可他的力气好大,伤口又隐隐疼痛不敢乱扯,只得被他攥在手里。
将伤口处的血液清理干净,少年才慢条斯理的松开她,舔掉嘴角的血,若无其事道:走吧,得去医馆拿药敷上才能好得快。
玉黎清站在原地,脸颊上的酡红半晌都没消退,哼声道:以后不许这样做了。
怎么了?少年看着她,像是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对。
哼!玉黎清把羞红的小脸一扭,往前走去,没再应他。
江昭元赶忙追过去,紧紧的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
口中残留的血腥气让他时刻铭记,今日因为他的过失让清清受了伤,这种事,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走在街市上,眼前被明亮的灯火照亮,恍若隔世,仿佛刚刚经历的黑暗与血腥只是一场噩梦,眼前似锦的繁华才是真正的人世间。
在人群中走了没一会,侧面跑过来一个人,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一遍,惊喜道:玉小姐,可算是找到您了。
玉黎清转过头去看,认出来他是池家的下人,你是月月家的?
那家丁道:小姐和公子知道您在路上失踪了,特意把我们府里的人都叫出来找您,这会儿总算找到您了,不知道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要去前头那家医馆。玉黎清弱弱答。
好勒,您先去,奴才这就去禀报小姐和公子,也好让他们安心。家丁说着便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看着家丁离去的身影,江昭元微微皱眉,他们倒是上心。
玉黎清侧身看了他一眼,点点他的肩膀,说道:人家是好心,月月发现我不见了,一定很担心。
江昭元总学不会体恤旁人的心情,这会儿听她说了,即使觉得池家如此大动干戈显得多余,也终究没再说什么,只小心护着她,往前头的医馆走过去。
在二人身后,方毅高大的个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一路走来,他与走在前头的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院子里的尸首,自有影卫去处置,他需要防备着有有漏网之鱼会再次对公子和小姐不利。
热闹的街市上处处可见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花灯,人们嬉笑言谈,孩童执灯追逐嬉闹,祥和太平。
医馆中,老大夫拿着刚刚磨好的药粉走进侧室。
池家兄妹匆匆赶来,拨开侧室的帘子便瞧见老大夫正在给玉黎清上药,泛黄的药粉撒在伤口上,疼的她脸色发白,满头冷汗。
江昭元就站在她身边,不顾及旁人眼光,将未婚妻往自己的腰腹上搂,紧紧的盯着老大夫敷药的手,低沉的威压吓得大夫动作缓慢谨慎,丝毫不敢懈怠。
敷好药,老大夫为她系好了绷带,总算松了一口气。
起身时叮嘱说:还好伤的不深,若是再深一些,小姐这手可就废了。之后每日换一次药,不出半个月,伤口便能结痂,只是免不了会留疤。
玉黎清认真的听着,感觉紧贴在身边的少年有些愣怔,抬眼便看到他眼眸中尽是自责与愧疚。
她赶忙开口对老大夫说:没有伤到筋骨便是好事,而且我已经许了人家,想来对方不会因为一个疤痕便不要我了。
听完这番话,少年水灵的眸子微动,低头看着她,握在她肩头的手掌力度轻柔了许多。
那就好。大夫点点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走了出去。
大夫走到门帘边时,走进来的池家兄妹对他点头示意,在大夫出去后,二人才走进来。
看到朋友过来,玉黎清落下袖子,又把外衣披好,遮住了自己被血染红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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