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玉黎清心道:果然是他在搞鬼。
可面对染坊的管事又不能将她对玉晟的厌恶表现的太明显,佯装着惊叹道:堂兄怎么会办这样的事呢?你有证据吗?
有!小学徒把侧腰往前拱了拱。
账房先生上去从他腰间摸出来一包粉末状的东西,送到玉黎清手里。
学徒道:这是,是先前晟公子身边的阿力拿给我的石灰粉,只要去卖石灰粉的一查问便知,晟公子身边的人肯定去买过。
人证物证俱在,账房先生和管事都不自觉的撇过头去,先前还觉得玉晟是个会办事的,没想到他能办出这样的事来。
管事叹道:都是一家人,晟公子竟然搞这些暗地里的手段,实在是愧对老爷的看重。
玉黎清也说:人心难测,我也没想到,堂兄会耍这样的阴招。
管事忽然感觉很庆幸,今夜是让小姐来主持公道,才挖出了这样一桩大事。
他严肃道:小姐放心,这染坊有我管着,绝对不会再出这样的问题。
玉黎清转过头对他微微俯身,那就劳烦管事了。
随后,她吩咐若若去准备纸笔,在账房先生和管事的见证下,一起为学徒录口供,未免他以后改口。
长夜漫漫,同样一轮弯月下,在床榻上哭的眼睛发肿的少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秋夜寒凉,少年蜷缩在床上,身上盖了厚厚的被子,却依旧觉得身体很冷,睡梦中一片混乱,仿佛在漆黑的深海中挣扎,强烈的失重感包围着他,怎么也逃不出去。
他好想见清清,可他怎么配见她
先前不知她也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只一心想着得到她,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而现在,他越发混乱了。
明明不该骗她的,可是当真相揭露,所有的一切被摆到台面上,清清怎么肯留在他身边。
先前也听她说了,她希望他成为一个正人君子,而不是一个逆臣。
可自己是重生而来,带着前世的记忆也带着前世的罪孽,是他亲手犯下的恶掐住了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呼吸。
惊惧,患得患失,犹豫彷徨,本就沉重的心脏仿佛被重力揉搓着,扯的生痛,痛到流血,知道血液流干,再没有任何知觉,才终于跌进沉沉的梦里。
梦境中是前世最轻松美好的一段记忆。
新到府中的少女羞涩着站在他身边,他抬起头来,能隐约看到在烂漫阳光中的少女的笑颜。
江丞相,这是我做的银耳莲子羹,您尝尝吧。
丞相,城北的花开了,我直到您没时间去看,特意采了一株,放进花瓶里养着,给您摆在书案上。
她的声音如嘤嘤鸣叫的狐狸,稚嫩可爱,一遍一遍回荡在脑海中。
明亮的光芒褪去,眼前重归一片黑暗,他捂着手臂回到院子里,在漆黑的夜里,少女提着灯笼前来迎他,焦急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江昭元没有答她。
她小心翼翼的凑上来,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口,担心问:你受伤了?
江昭元低着头能看到在灯笼的微光中,少女心疼的眼神,只得轻声说:一点小伤,无碍。
少女却咬着唇心疼不已,从怀里掏出帕子给他擦拭伤口,还在流血呢,怎么会没事,你,你先去坐着,我去找药来。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后厅上,看着她匆匆跑开又匆匆跑回来,坐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为他上药。
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不同于以往的模样,意外的是,清清什么都没问。
他只能主动道: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受伤?
玉黎清小声道:你可是丞相,做的事都关系到国家生计,自有你的道理,我不过一个小百姓,过问你的事是僭越了。
那时,他才知道,清清对他是绝对的信任。
可因此,自己心里又蔓延起另一种情绪,不同于以往的冷漠,他忽然很想让清清主动来了解自己。
在那之前,他把自己封闭的太久,从来不奢求与人相交,也不认为有谁能将他看透。可在那一夜,他却很想,和她多说几句话,说一些,关于她或者关于自己的事。
所以他说:你可以问我,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
少女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着伤口,思索了半晌才敢开口,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又是意料之外的问题。
少女低着头,遮掩微红的脸庞,我问了侯府里的厨娘,她们说在这儿做了几十年的菜,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想给你准备晚饭,又怕我做的你不喜欢吃。
说完了又抬起头来摆手,补充道:你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
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他觉得甚是可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微笑答:甜的我喜欢甜的,清淡的。
得到回答,少女脸上扬起甜蜜的笑容。
温馨的梦境渐渐扭曲,她的身影像烟一般被风吹散,下一秒,江昭元跪在地上,怀中只剩下一片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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