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杖是你幼年的玩具, 你不是心里一直舍不得祠堂的草木, 我把灵杖递给禁司大人, 你何不表扬我一句?”
哪怕一句。
沈永羹也不枉此行。
“要我表扬你,真把自己当狗?”
谢知年不说话,失望和暴怒淹没他, 他接过拐杖:“你还当自己是个人物。”
沈永羹早就知谢知年吐不出象牙, 他脸色凝重几分,自己发了疯来这里, 明知道会被挨骂, 还是忍不住地靠近园林。
算起来自己也有半个月没见谢知年。
沈永羹却不觉得谢知年陌生, 因为只要看着谢知年, 心里就会有安放的感觉, 他不明白那种对家的渴望, 也是对自己的归属的存在感。
“你每次都会用这种话伤害我,我不在的日子, 你和别人卿卿我我。”沈永羹假装受伤,他在看不见地地方酸涩, 声音开口:“禁司大人, 你不见黄河不死心, 就不好奇我这大半个月去哪里了?”
“你想说自然会说。”
谢知年闭上眼睛,他接过拐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一味地冷漠:“死在外面都跟我没关系。”
他的语气沉重,那一抹失望和后悔挤成河流,他无处宣泄的愤怒和囚禁滋味,化作一路小看得言语直击沈永羹。
瞧着谢知年的面色上的失望。沈永羹心中掠过太多念头,他双腿交叉地落在床榻上,看不出他面色里面的苍白,捏了捏发疼太阳穴,眼睛里藏着不被理解的痛:“我去了神明殿堂。”
谢知年睁开眼睛,他没说话,捏紧手指。
“我在那里呆了三天。”
拐杖的光辉打在两人的脸上。沈永羹苦涩地笑了一下,露出怀念的表情:“后来又去了我们两个成婚的殿堂,那里已经破败不堪,上面的杂草丛生,我去问神明说你我和我究竟有没有机会?我问他你是不是看过神明预言说我不会死。”
谢知年怔住一下,显然觉得沈永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他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沈永羹不自觉地连呼吸都停滯了。
每当谢知年凝望着他的时候,那双眸子只有他一人,整个世界都属于他。
他想听对方叫自己的名字,他想称呼对方为少主人,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到祠堂初遇改写历史,因为简接导致谢知年灵魂肮脏更多的是谢千鹤的背叛。
谢知年好歹意思地问了句,他伤口修复的差不多,仿佛有什么东西锁住自己,那眼皮子底下是隐忍的渴望:“怎么说?”
他的人设是爱而不得,权利重要,他隐忍着放弃自己的权利,不能表现得太冷漠。
沈永羹说:“神明说我们没有结果,他说我们两个不得善终。”
谢知年也是这道理:他最终都会离开。
“你说他一个死去千万年的神也会骗人?”
沈永羹脑海同时咯噔一下,竭力克制着浑身的颤抖,一回到园林就听见谢知年商讨着怎么杀他,路途上的疲倦压死他心里的声音:“我派人把他的祠堂给烧了,不仅如此,我还把他的雕像扔了出去。”
在敬重神明的不死雀中,沈永羹的亵渎神明已是大罪。
谢知年停顿很久:“后来呢?”
“后来我做了一对戒指,刻上我们的名字,我们得证明给神明看,我们有没有结果。”
谢知年见沈永羹表情有点不对劲,立马猜中沈永羹可能听到沈行舟的谈话。
“这对戒指是我自己做的,你不喜欢拐杖,我给你做了戒指。”沈永羹掏出包里的盒子,盒子里面装着铂金戒指,他戴在自己的手上,眼神松动:“看看它是不是真爱永流传。”
他的指尖拿起戒指放在床榻,径直地靠在倒墙壁的谢知年。
“阴魂不散,坚持不懈,你是前面那种。”
谢知年却眼神隐隐几分不屑,眼神里的复杂令人看不到,在发现沈永羹的食指凭空消失,他无法淡定着握着对方的手,看着盒子里面的戒指,上面有骨粉铺上的光:“你的骨头?”
“一块小小的食指。”
沈永羹故意笑的轻松:“我用锤子敲断后,磨蹭粉末放进熔炉里。”
用骨头制成戒指的病娇恐怖如斯。
这个疯子!
这个疯子用自己骨头做戒指?
谢知年强制被戴上戒指,他能看到到沈永羹敲碎骨头的画面。
沈永羹满眼星光,定定地看着谢知年:“喜欢吗?”
以我血肉,铸就你骨,沈永羹暗戳戳提醒自己别忘了是谁救了自己。
“你疯了。”谢知年最终挤出这一句,似乎在感叹沈永羹做法。
“禁司大人心里掂量清楚就好,惹怒一个疯子下场会很惨的。”
“千万别和疯子身边的人走得太近哦。”
沈永羹眉梢暗淡,声音低沉,他心里嫉妒说了千百遍,看着对方不动的神色,他眼眶彻底变成赤红色:“因为不是你死就他亡,你知道吗?我推开门看到你和沈行舟卿卿我我的样子,我没疯都要疯了。”
“我在外面生死未卜,你在这里日子过的潇洒?禁司大人,你为什么这么受欢迎?看上沈行舟也得安分点,不应该病极了到处乱投医。”
“你这是在吃醋?”
谢知年被扼住喉咙,他脸色憋的通红,饶有兴趣:“真吃醋,你就得给我解开封印,我教教你怎么学会做个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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