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适得捂住自己的胸腔,耳畔响起巨大耳鸣,却来不及咽回去。
“与江歧远不过逢场作戏,公子只把江歧远当知音吧,若说他们两人的相似之处,恐怕就是看人脸色的同病相怜。”喻宁香泪水连连:“公子试图解释过。”
“你还是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公子,甚至让公子杀了江歧远?你又知不知道,杀掉他,跟公子杀掉曾经天真烂漫的自己又何不同?只要您不肯相信,所有人都会替您瞒着他对你的好,谁都不敢在周官面前点灯,这里是永安王府,大家不过都在帮忙顺着您的心情。”
王德明见王爷挨不住:“宁香别说了。”
喻宁香:“我说的都是王爷你想听的,还是你不爱听的。”
直面真相的勇气在哪里?
楚惊鸿轰然地倒在地上,连凳子都没坐稳,他摔在地面上。
这就是自己要寻找的真相?
他捏着手里的胭脂盒,若不是自己气谢知年,不绑架江歧远,那人就不会气的不活了,用生命为代价替江歧远洗罪。
王德明连忙扶起楚惊鸿:“王爷你还好吗?”
楚惊鸿筋骨生疼,他笑着笑着后又哭了:“罪魁祸首竟然是我。”
“我高兴他没骗我,我伤心是他又骗了我。”他瘸着的那只腿的骨头已错位,他已不知是心脏疼还是骨头疼,猩红的双眸全是占有欲,苍凉地笑出声:“若我未深查,是不是还会诞下更大的错?”
幸好他扑捉到喻宁佳的潜台词。
那人为什么擅作主张地替自己决定?从始至终都没嫌弃自己,用这种方式替他检出痛苦,他却屡次用恶言恶语重伤谢知年,逼迫着对方做着不喜欢的事,之前的上药,对方看了自己的疤痕的有多疼?
028冷不丁地呆在虚空间:“傻孩子。”
【自家宿主不会心疼】
楚惊鸿拉着王德明的手,颤巍地站起来,骨头咔嚓地作响,错位的骨头鬼使神差地复原,猛然吐出口积压多年的黑血。
【028:目标人物黑化值百分之十。】
喻宁香知道这理由足以让楚惊鸿伤心很久,生怕对方撑不住倒下去。
作者有话说:
年年不会在这里死,楚惊鸿不能亲眼见他死,求评论呀,打卡也好,帮帮崽崽积分嘛-嘤嘤嘤
第54章 残疾王爷的金丝渣雀23
而楚惊鸿却捂着作痛的胸口, 故作坚强地擦拭掉嘴角的血液,他探着床上扎满银针的谢知年,咬着舌头忍住自己泄出来的悲伤。
尤为可笑:喻宁香说的没错, 自己不曾相信谢知年的辩解, 他的金丝雀从没被人坚定选择, 哪怕是他这名义上的爱人。
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爱人,别人又怎么会信?
楚惊鸿笑着笑着血克制不住地涌出来,他怔怔地盯着掌心, 手染血腥对于他来说, 要以是常态。这三年爱恨半途而废的居多, 他深知谢知年心中有自己的地位,深知他们轰轰烈烈地爱过,最后还不是听不见对方爱他的承诺。
一个人失去活下去的理由。
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楚惊鸿笑中带着泪花, 他连连地后退, 自以为是的爱攻击着他,倒在凳子上, 手里拿着姻脂盒:“我把他逼到今天这种地步。”
他差点逼死自己爱的人, 可笑得以为没人比自己更了解谢知年。
“王爷您别笑了。”王德明想阻止楚惊鸿, 自家王爷笑着比哭还难看, 他抹着楚惊鸿的伤痕:“这件事不能怪您, 谢公子太聪明了, 老奴也被他骗了,你不用把所有的罪过揽在头上。”
“不。”楚惊鸿摇着头, 嘴里含着血:“自以为是的亲昵。”
他喋喋不休:“自以为是的亲昵!”
房间里崩塌开始天旋地转,砸在楚惊鸿的身上是大块的雪花, 他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和谢知年去寺庙场面, 那块马车上的祈福带正是他与谢知年去寺庙求来的, 下山的时,是他掺扶着谢知年的身子。
那人又怎会独自去庙里?
世人都知抱衣仙师居住在青山上,登山的台阶高耸入云,意在讲究心诚。人若有其他杂念,将会摔下万丈深渊,因而山中多得是枯骨。
抱衣仙师:“心有多坚?”
答:“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抱衣仙师:“情有多深?”
答:“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楚惊鸿即丑陋又卑鄙,他不断地提醒着要把他给逼疯的理由。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真相?”他们在佛门许过愿,一旦结成夫妻,互相都不猜疑。
“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楚惊鸿笑得接近癫狂,他呼吸抽咽,微微地歪斜了下身子,低咳嗽几声,胸腔震动的有些难受,眸光不动声色的掠过掌心猩红,扫过昏迷不醒的谢知年。
他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推开王德明的掌心:自以为的突兀和嫌弃竟然是谢知年煞费苦心的成果。
王德明还想上前,又暗自收回手。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楚惊鸿喉咙里咽下巨大的石头,这三年他和谢知年天天针锋相对,虽没肉/体伤得殴打,但对深爱你的人说恶语,只怕心中的伤口更加严重:“吐点血而已,死不了的。”
喻宁香也被那抹癫狂给吓得回不过神:“王爷我能说得都说完了,你还相信公子跟江歧远有一腿的话,那权当奴婢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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