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还有两个永安王?”张杨立拍着打更人的脑袋:“你别跟我说不晓得。”
“我闯祸了!”
打更人立刻噗通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了十个响头,边磕头边颤颤抖抖说:“王爷,我路过此地,不是有意冒犯你威严,看在我知错能改的份上,还请您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宽恕小人的不劲。”
“在这里小的,祝你生辰和婚礼双喜临门。”
只见道路两旁的酒馆灯笼高高挂着,仔细看去,竟然刻着的「天字」的字样,再将视线透进漫长的密道,尽头伫立着的牌匾无不令人毛骨悚然,永安王这三个字静静地立在上面。
白色的如同具具尸骨,三个大字写的狂草又带着劲道,可显而知,背后的主人不是吃素的主子。
也不怪打更人如此恐慌。
永安王三个字是邻城内人不可触犯的存在,它之所以能伫立在邻都中最繁华的地方,是因为身后的主人是赫赫有名的战神。有自称廉洁的官员们提笔上奏:“位高则反,皇帝加冕,使其震慑天下,必除永安王,方可稳定我朝局势,再抄其上家,断其命脉,国库亏损自然可盈。”
究竟是多少的家产,才能弥补国库的亏损?
用富可敌国四个字或许能完美诠释。
而此时的永安王府灯火通明,婚礼的喜悦还未升起来,周围就布满战场上的硝烟。
蜡烛结着的残疤顺着柱子划下,窗外贴着的剪纸趴在光线中,厅堂内的红色桌布彰显着剩饭的凉意,中心的长寿面逐渐泡成软糯。附近来往的奴仆面色惶恐,他们恨不得将头镶嵌进地里,不敢怠慢地忙着自己的分内之事。
后院里面的议论声四处起伏:“谢公子是急死人了,他到底上哪里去了。”
“还不快点派人把他给找出来。”
“王爷要震怒了。”
端着盘子的丫鬟喘着口粗气,她绕过长长的院子,来到静谧的地方,按耐不住心中的担忧道:“这次谢知年凶多吉少,未免太恃宠而骄了,他竟然让王爷等他一整天,要知道今天可是王爷的生辰,明天还是他们两个大喜之日。他平时里再怎么去外面花天酒地,也不能忘记会如此重要的日子。”
华都最不能招惹的人就是永安王,谢知年怎么能如此胆大妄为,敢在老虎的地盘上夺取东西?
“我们还是别提谢公子,这府还不知道怎么变天,你们还是小心行事,以免被他牵连。”脚下酸痛提醒着仆人恐惧,不由得碎嘴:“我听底下的小厮说,谢公子今日起了大早。”
“现今想来,都是假的。”
“我还以为他良心发现去置办礼物,要收起自己的玩心,好好对待王爷,结果他不是为王爷备礼,而是独自溜去教坊司逍遥快活去了,街上的家厅回来说,他正跟春满楼的江岐远打的火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丫头急红了眼:“明天可是他们两个的婚礼,他怎么那样做,简直不分轻重,那可是江歧远,王爷素来看不上的外来野种。”
“江歧远怎么了?”
另个端着盘子的丫鬟放下盘子:“他不是春满楼的头号琴师吗?号称卖艺不卖身的良人,与王爷有什么关系?我记得前几天,各大小姐还痛失才子而哭,传出消息,说那管事的嬷嬷要把他拍卖给别府。”
“怎么还会呆在教坊司卖艺?”
不怪新来的丫鬟会惊讶:江岐远多年前就凭借着高超的琴技,令无数待字闺中的少女为其倾心,明明可以靠着才华吃饭,却偏偏走上条不归路。
“谢知年拿着王爷的钱养别人就算了,江歧远可是丞相在外的野种,算是半个亲戚。”丫鬟的泪水落下:“你不知其中的盘根错杂,谢公子找个恶心的野种来,不就是在折煞王爷的正孙的身份嘛?”
借花献佛。
谢知年故意让王爷知道自己不如个戏子,还是野种沦落成的戏?
“那王姐我们该怎么做?”一荣俱荣,他们都说谢知年外面的丫头,正主遭殃,必然逃不过自己:“账房那边传出消息。”
“说谢公子前些日子找王林业支取了百两黄金,去为那江岐远赎身,还把王爷送的定情信物给当出去,最后还是王林业苦说歹说,贴着钱当回来的,我们不会真的要被逐出王府吧?”
三两句话足以说明谢知年受宠的程度,依稀吹过来的晚风褪去曾经的宠溺。
“不清楚。”被叫做王姐的婢女开口:“我不知王爷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香,换做是其他人,早就被杖死万次,也不会趾高气昂的爬在我们头上撒野,害我们遭受这委屈。”
跟着她的婢女面色叹息:“真替王爷感到不值。”
“王爷心甘情愿放弃争夺太子,就是迎娶个断袖之癖的人,远离京城,落脚这偏僻地,还不惜代价请大师来修建围墙,好不容易在这里修好婚宅,宋公子也同意成婚,结果出这档子是,岂不是他在有意外戏弄王爷?你说普天之下很难再找这样深情的人。”
“被逐出府门都是轻的,被卖到妓/院可真的得不偿失。”
在场的丫头都被吓哭了,哪里见过这阵仗,个个哭得梨花带雨。其中有位奴婢不解开口:“我记得谢知年曾经很爱王爷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难道就是因为王爷身上的残疾?”
带着残疾的话语推出,如同直呼天子的名讳。哭泣的奴婢感觉到阴风瑟瑟,立马捂住那新来的嘴巴,仿佛发生天打雷劈的事,生怕遭到报应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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