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错。”
被呵斥的男孩委屈:“陆领主本来就没在三天治疗期限找宋知年,开车跟着宋队长一路南下,没管背叛基地的谢知年,哪里说的有留情地方?”
“出了那种事,还救对方就疯了。”
“总之,你深知其中秘密就好,没必要到处给人说,领主的旧事不能提。”
白衣人害怕蜡烛熄灭捧着,来到陆星洲身前:“属下恭候多时,见过领主。”
陆星洲听着众人的议论,谢知年说的是竟然真话:在绝望中变成行尸走肉的怪物:“他们说的句句属实?”
他颤抖的声音带着希望,无法淡定:“我跟着宋晓寒一路南下?”
白衣人伴君如伴虎,诚实地答复:“领主这不是你的命令吗?爆发丧尸危机后,命宋队长带着你离开,当时情况紧急一时间可能没顾上宋二公子。”
陆星洲昏迷,哪里来的命令?他能百分百确定:谢知年说得移情别恋另有原因。倘若如此,他早该回来的,带谢知年回基地后,所有变相的虐待将会垫付。回溯青年说背叛自己的不止他。
那还有谁?
宁卓功?
天方夜谭仿佛自己在与狼共舞,真是搞笑得借口,是宁卓功和鄂都一起陷害谢知年?
“我果真不够了解你。”陆星洲承认谢知年亲口说得话,他遮住光线下的眼睛涩涩,几句话已耗费整个力气,重创的胸口有撕裂感,勉强能适应周身的目光:“你不给我半点念想。”
“说来就来。说招就招。”
陆星洲能记仇一辈子,当恶意秘密不是秘密,感到害怕恐慌的,不止保守秘密的人。
简陋灵堂的香火焚烧起来:“领主?”
安排人员上前,他看着神情阴森的陆星洲,递过去烧起来的大香:“仪式准备开始,还请你做表率,点燃长明灯后,然后用长明灯点燃黄纸。”
陆星洲强迫着自己回神,在民间有个不成文的说法:每逢清明节祭祖用黄纸,黄纸在燃烧中,星子钻得越高证明死人越开心。
“长明灯。”
“夜夜长明。”
陆星洲焚烧的纸钱了无声息,他按照仪式的步骤点燃长明灯,用异能焚烧着准备好的黄纸,可那黄纸却沉入地府里面,没高高飞在天空飘起来,反而沉浸在火盆里不飞不燃。
如断线条掉的珍珠零散地落下。
不行。
直觉告诉他。
自己得亲自得去找谢知年。
基地中心巨大的火盆正燃烧着微光。陆星洲眼睛干涩无比,一路走过来火花四溅,他掌心燃烧着幽幽的火花,流淌在空中的黄纸焚烧殆尽:死的冤屈,企图向自己讨个说法。
“中心火光微热。”白衣人提醒:“领主你不宜在火面前久留。”
陆星洲站在「聚火盆」良久,不为所动,沉浸在思考中。眼看盆中的火势微大,白衣人又张口劝解道:“您若靠得太近,属下担心盆中火靠过来,烧上您的衣身,引火自焚。”
“东风。”
“我缺东风。”
陆星洲面容在长明灯下暗淡,多出几分阴沉的气质。看不出在笑还是在生气,没有任何表情的人最为恐怖,他站在是规定范围内,周身温度达到四十度:“这场火烧了六天,我站在这里不碍事。”
“再说万事俱备。”
复仇的鬼火在陆星洲心头烧了很多年。三天前绑架江钟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他眸光微深,回过神来望着盆子里的黄纸:火星滚烫地往上冲,亿万星子升起来。
自己不在心软时,火星子便燃烧激烈,孤魂野鬼高兴的预示。
“怎么突然这么热?”
“好奇怪。”
“太热了。”
属下汗水哗哗掉,他理解陆星洲因为痛而失魂落魄,却没想到对方在思考:“领主你还是离开火盆,真出什么事,我们也担当不起。”
火花放大皮肤中的毛孔,陆星洲在强烈的灯光下极为刺眼。
“父亲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卷么?”
陆星洲答非所问,他经历的梦魇抛之脑后,彻骨的仇恨蒙蔽:“风不吹起来这火,就攻击不到,它想要攻击的地方。”
怕是早己焚烧,没东风的支持,火是不能烧到陆星洲身上,他头发联动着万古长寸的冰霜,用手搭在城墙之上,俯瞰着下面的狼藉:“那我势必要去找这东风,扼杀在初生的摇篮。”
“领主你在说什么?”属下听得云里雾里开口:“江南颂和宁老,还有宋老和宋成都在会议室里,拖欠的东风是谁?”
“来不及解释。”陆星洲扫过燃在当场的火色:“你帮我拖延时间。”
他眼眸渐渐变得诡异,那种毛骨悚然的好奇心捅进喉咙里:“正午十二点,准时开始。”
“他们我肯定带到。”
“阴谋解开。”
陆星洲撕下身上的衣服,他拿着白袍披在身上,接过旁人匕首,打开里面的光辉,有道银色的光芒刺上双眼,那双眸子全然被冷光覆盖:绝望后是另种重生,似乎背叛有新的方向。
“好匕首。”
势不可挡:沉重的包袱陆星洲在今天会脱下来。
“我最后一次下注。”陆星洲闷哼扯着白袍子,他血肉往外翻动,那些挡住的血液通通倒回身体里,散发着绚烂的火光,信仰建立起基地:“赌你心有我,赌你是这一场是权利纷争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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