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见薛莽腿都伸不开,想帮他把衣服拿到椅子上,手拿起衣服,闻到了一丝丝铁锈的味道。
夏栀从里面出来,拧着眉在院子里踱步。她觉得薛莽有问题,但内心的想法又不知道能跟谁商量。
她盯着手机半晌,最终还是打给了傅烬寻。
喂。傅烬寻那边很安静。
夏栀刚要开口,听到电话里有个女孩的声音,似在催促他快点。
夏栀,有事吗?傅烬寻问。
我话到嘴边,夏栀改了口,我是想问你去哪了?
有点事。
傅烬寻给的回复很微妙,说了跟没说一样。
夏栀也就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但是转过头,她就去问了小白。
傅哥妹妹学校有事,让他去的,没说具体啥事。小白道。
原来是妹妹啊,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夏栀扯扯嘴角。
小白正在排位,不怀好意地笑笑:夏经理,你找不到傅哥,要不帮忙找下傅哥的鸟吧,我这刚开游戏,实在没空。
这两天傅烬寻的鹦鹉都寄养在隔壁玫姐家,这不是之前跟玫姐有过节,谁都不愿去。
但也不能总把傻鸟放别人家。
夏栀身为战队的数据分析师,一无是处,总不能再不负责下综合管理的杂事这一栏。
只不过没想到玫姐见了她,态度倒是挺好,还把她让进屋喝了杯茶。
妹子,之前是我不对,咱们就当不打不相识嘛。玫姐不好意思地道。
直播的隔音房就放在客厅,看起来专业高端。夏栀知道玫姐是看着傅烬寻的面子,她也不是较真的人,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
我看你也是爽快人,以后啊你们那边有个啥事,尽管喊我!玫姐哈哈笑着去拿鹦鹉,随口问,小傅怎么没一起来?
蠢鸟正摇摆着一身绿毛,熟练地吆喝着感谢大哥的大火箭!感谢宝贝儿的小心心!
夏栀边试图去捏住它的嘴,边说:他妹妹学校有事。
玫姐一脸见怪不怪:肯定又是他妹妹在学校惹事了,辅导员叫他去处理呢,不过那算事哪门子妹妹啊,要我说小傅根本就不用管她,更不用给她生活费。
不是妹妹?夏栀眨巴眼,傅烬寻包了个大学生?
玫姐一愣,笑得花枝乱颤:想哪了,小傅要是包了个大学生,还能把你搁这?
我跟他没什么夏栀嘀咕。
那姑娘不是她妹妹,但也不能说完全不是,是他父亲又再婚跟那边生下的。玫姐撇撇嘴,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就黏住他了,都不是一个姓,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脸,动不动就找小傅要钱。
夏栀想起了初来楠城的那天,在咖啡厅里见到的那个给傅烬寻要钱买书的女孩。
傅烬寻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夏栀是知道的,也知道他一直跟着母亲和外婆生活,姓也是随了母亲的姓。
夏栀从没听他提起父亲,也没从想过去问。
她曾经总觉得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就能天长地久,其他的都不重要。
但现在看来,至少他并不了解傅烬寻的过往。
夏栀回去后,盯着手机发了半天呆,最终也没拨出去。
当晚,薛莽的病情反复,又高烧起来。
夏栀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问他们当时怎么不送薛莽去医院。
那小子扒着床,死活不去,非说吃点退烧药就行。小白都不愿回忆当时的情景,送他去个医院,就跟我们几个逼良为娼一样!而且队医不也说了,感冒要好怎么也要一周,所以就随他了。
好在吃了退烧药,薛莽的烧下去了,但是第二天仍旧很虚弱,起来吃了几口粥,就又睡了。
晚上睡下后,她还是不放心,怕薛莽又像昨晚那样发烧,下楼准备去看看。
因为之前参加比赛,大家这两天的作息都很正常,都早早睡了。
夏栀看楼下的灯熄着,不想把大家吵醒,刚想回去,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
起先她还以为是进贼了,但听见熟悉了声音。
你们别找来,我这就回去行吗?
重感冒下的声音,鼻音很重,又带哽咽在央求,听起来让人不忍。
夜色寂静,夏栀的心咚咚地敲。她看着薛莽颤颤巍巍往外走,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0点15分。
他到底是怕谁找来,才会这么晚了,宁肯拖着生病的身体也要出去。
夏栀像只狡猾的猫,垫着脚,悄悄跟了出去。
巷子里灯光昏暗,夏栀怕被发现,不敢跟太紧。出了巷子,她看见薛莽上了辆出租车,自己也赶紧拦了一辆,交代司机跟上前面那辆。
司机是个中年女人,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叹口气,说:放心,我肯定不给你跟丢。
夏栀还在纳闷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怪怪的,手里的电话响了。
她低头接着电话,看到自己的着装,眉心跳了一下:呀,我怎么穿着睡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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