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匆匆赶到蒙巴顿跟前,“男爵大人,已经24小时了,庄园里还是没有动静。”
蒙巴顿的心一沉,看来,药剂师并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场火,终究是要烧起来的。
蒙巴顿沉声道:“来人,点火!”
一只手搭在蒙巴顿的肩上,蒙巴顿转脸一看,是自己的妻子。
妻子哀求地看着他:“就不能再等等吗?非这样做不可吗?也许那个年轻人……真的可以……救下所有的人。”
蒙巴顿艰难地开口:“相信我,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男仆取来弓箭,引燃木箭,将着火的箭射向庄园。卫兵们纷纷将火把丢到庄园内部。火星引燃了木质房屋,风助火势,木质房屋上窜起了高高的火焰。
妻子偏过头去,不想再看这残忍的一幕。
庄园里面,人们正被喜悦的气氛包围!最后一个病人被治愈,在白尘年的要求下,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喝下了祛病药剂!
维特在上,感谢维特的仁慈!感谢伟大的代行者!他们活下来了!他们想要欢呼,想要跳舞。死里逃生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
布朗先生脸上带着笑容,“也许我们应该开一场宴会。”
白尘年:“是的,在那之前,也许我们应该先安葬死去的人。”
布朗先生的脸色迅速暗淡了下来,他逃脱了死亡,但是,那些死去的人,终究是无法回来了。
“你说的对,代行者。”
人们拿起铁锹,想要出去安葬死者。
布朗先生忽然皱了皱鼻子,“那是什么味道?”
他走出教堂,惊恐地发现,疯狂的火舌几乎已经烧尽了一切能烧的东西,他们被熊熊烈火包围!
“维特在上!这是怎么搞的!”
他回到教堂,焦急地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起来灭火!”
幸存者们惊慌失措,他们没有灭火的器具,没有大量的水源,只能将放在教堂里的一罐饮用水泼到火苗上,火苗闪了闪,烧得更旺了。
大量的烟尘进入他们的肺部,引起了咳嗽。
“难道我们刚刚摆脱瘟疫,就要亡于火场吗?”
布朗先生脱下外套,扑打着火焰,可是熊熊火焰点燃了他的外套,他不得不将外套扔掉。
火势越来越猛,众人不得不退回教堂,关上大门。小教堂是庄园里唯一的石质建筑,勉强不会被点燃,但是浓烟却从门外涌入。
“也许我们终归是要回归维特的怀抱。死亡不肯放过我们。”老人叹了一口气。
经历了瘟疫缠身,然后获得新生有了希望,现在希望却被浇灭,这种体验比一开始就病死还令人绝望。
布朗跪下来,“维特啊,可否再给我们一次生的机会,您谦卑的信徒们愿意将全身心奉献给您。”
小男孩祈祷着:“伟大的维特,您忠实的仆从需要您的帮助……”
老人眼含泪水:“至尊的维特啊,我死不足惜,可是这些年轻的孩子们,他们的人生本该会有更多的喜乐……请您降下仁慈……我愿回归您的怀抱侍奉您。”
人们绝望地祷告着……
白尘年盘腿坐在教堂里,不喜不悲,他睁开了闭着的眼睛。
“也许我有办法。”
布朗脱口而出:“真的?”
白尘年:“只要你们肯相信我。”
人们齐齐说道:“尊敬的代行者大人,我们怎么会不信任您呢?您刚刚救了所有人!”
“维特的使者啊,我们尊重您,敬爱您,快把逃生的方法告诉我们吧。”
……
卫兵们在庄园外守了一夜,他们砍倒树木,一个隔离带形成了,能确保火势不会蔓延到庄园外。
蒙巴顿男爵在帐篷里辗转难眠,亲自下令处死这么多无辜的人,他的心情十分沉重。想到那个勇敢的药剂师,他的内心充满了惋惜之情。
清晨,蒙巴顿小心翼翼地越过熟睡的妻子,走出帐篷。
他徒步来到庄园门口,庄园已经烧得只剩下黑灰色的残骸,灰尘弥漫在空中,导致蒙巴顿男爵咳嗦了两声。
门口有两个打盹的卫兵,蒙巴顿男爵的咳嗽声吵醒了他们。
见到蒙巴顿,两个卫兵连忙行礼,“男爵大人,日安。”
庄园的木门已经在火势中轰然倒塌,只剩下一个石质的门洞,蒙巴顿抬脚踏入门洞,一片广阔的废墟出现在他的面前。
被烧成焦黑色的房屋支架空荡荡地挺立着,建筑的残骸倒塌在地上,纵横交错,石质喷泉水潭上被被染了一层厚厚的黑灰。
众卫兵跟着蒙巴顿男爵进来,“男爵先生,这里不安全,可能有残火,有的建筑物摇摇欲坠……”
蒙巴顿抬手制止了卫兵的话,“你们看,那是什么?”
远处,废墟上,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
蒙巴顿带人走近,看清了那是什么之后,顿时大惊失色。
年轻的药剂师盘腿坐在废墟之上。他身上没有沾染一丝灰尘,双目闭着,神态安详平静。
众人大惊,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人在那么大的火势下存活下来?怎么有人经历大火而不被烧死?
药剂师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此时,也无人说话。大家都沉浸在一种旷古绝今的震惊中。
蒙巴顿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烈火烧不死的,只有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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