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道:云公子千里奔波,一路辛苦,不知昨夜有没有休息好啊?若是客栈住不惯,也可到寒舍来小住一段时间的嘛,我们刘家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比客栈还是要好很多的。
刘公子都已经把茶端到面前了,云涟一身白衣,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地看着,依旧没动。
温璨皱了眉,一把接过刘公子递上来的茶,笑道:有劳刘公子关心了,只不过我这个师兄呢,他性子比较冷淡,不太爱跟陌生人说话,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就好了。
云公子如此姿容,冷淡点也是正常的嘛,不知公子今日到访,是有什么要紧事吗?瞥了眼身旁的温璨,刘公子继续对云涟说道。
好家伙,这眼睛是长云涟身上去了吗?
这人什么毛病,他可是个男的啊!
温璨虽然听说过有不少富家子弟在那种事上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他倒是无所谓,人家喜欢什么样的是人家自己的事,他不予置否。但他从来不敢想,竟然有人敢对云涟有这种心思。
云涟是什么人,传说中的高岭之花本花,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冻死,但凡出手,无人生还的绝对制裁者,敢对他有别的心思,那人一定是不怕死。
温璨往前凑了凑,将刘公子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挡开,道:是这样的,我们昨天还有一些情况没有了解清楚,所以想跟刘公子再确认一下。
说吧。
被温璨隔开,刘公子悻悻的回了自己的位置,抬手捏了块糕点,往嘴巴里一扔,熟练的抛接姿势,倒让温璨一下就了解了。
这刘公子一看就是风月之地的常客,想必是玩的多了,满脑子龌龊,一时没控制住才惹来这些事,难怪整个人都看起来虚得很。
云涟掀起眼皮看他:我想问,刘公子那晚是如何受伤的?
刘公子屈起腿,一脚踩在凳子上,斜斜地靠在一边,笑道:这个问题昨天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怎么还要再问一遍?
虽然面上始终带笑,但他看起来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踩空一半的脚轻轻晃着,凝视云涟。
云涟道:因为昨天,刘公子没有说实话。
本以为云涟这么直白的说,刘公子会不高兴的,毕竟他作为受害者,还要被质疑,属实不道义。
可温璨没想到他却直接笑出了声:云公子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心里有数就好,何必要让我说破呢?
像是带了点挑衅的意味,又像是故意不点破的朦胧暧昧。
云涟头一次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这绝对是冲着让云涟动手的态度去的。温璨拧了拧眉心,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云涟自小在清玄山长大,甚少下山,见温璨都觉得是泼皮无赖,更别说是刘公子这种污言秽语,不知羞耻的人了。
温璨猜,云涟恐怕连情/欲是什么都还分不清,刘公子说的这话,他大约也不能理解。
见不得旁人言语上占他大师兄的便宜,温璨也笑了笑,道:那这么说来,刘公子挨揍,是自取其辱了?
刘公子脸色一下不好看了:你可别来恶心我了,原以为是个香艳的美梦,谁知道竟是个噩梦。
所以为什么只有他被打,原因已经很明显了。刘公子常年流连烟花之地,那夜红伞女鬼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烟花地呢,想着哪个美艳的姑娘自己送上了门,正要做个春梦,谁知道竟然是个女鬼,这才把他吓得直接萎了。
温璨昨天来的时候还听说,刘公子现在看漂亮的姑娘就腿软,都直不起来了,可被嘲笑了好长一段时间。
怪不得敢把心思动到云涟身上,敢情是对姑娘没兴趣了。
刘公子这么直白的一说,云涟好像懂了,脸色不易察觉的沉了一下,起身便要离开。
既如此,那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告辞。说罢,也不等刘公子回应,云涟便自行离去了。
刘公子还没看出云涟的脸色不好看,起身要追出去:哎,云公子这就走了啊,要不再多留一会儿,吃个晚饭?
看着那抹纯白的身影渐行渐远,头也不回,温璨在身后替他挡住了刘公子的「好意」:吃饭就不用了,我们大师兄可是天上仙,喝露水长大的,你这粗茶淡饭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温璨走出两步,又折回来笑道:还有啊,下回见着我大师兄记得绕道走,不然可就不止是下面不行这么简单了哦。
他一定会把刘公子打的全身萎靡,后半生喝露水吊命。
啧。
出了刘府,云涟始终仪态翩然的在路上走着,他虽然冷若冰霜,但架不住好看,还时不时引来姑娘们的娇羞侧目。
温璨小跑跟上,歪着脑袋看他的脸色,一点点细微的表情都没放过。
从小到大,温璨最擅长的就是看别人的脸色,所以即便后来是在云涟这种木头人的身边,他也还是能准确的看出云涟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这刘公子满脑子污秽,被那女鬼打了一顿不亏,这样也就可以证明那女鬼说的是真的了。大师兄,你说那女鬼在找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云涟道:仙门之人。
温璨不解:如何确定是仙门的人,也可能就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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