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过于突兀,让武安侯夫妇当即便怔愣住了,武安侯有些茫然地开口:齐大夫,本侯如果记得没错阿清应该是个男儿身,当初本侯夫人难产,还是齐夫人过来亲自帮忙接生的
所以武安侯很怀疑是他自个儿产生了幻听。
齐大夫能怎么办,齐大夫也很怀疑自己的诊脉结果,但是他来来回回重新诊了六七遍,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虽然齐某也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单从脉象上来看,徐小郎君确确实实是有了身孕,时间略短也就是刚刚一个月,侯爷和夫人可以先喊小郎君的贴身小厮过来问问情况。
问木瑜可以待会儿再问。徐羡之盯着床榻上小脸苍白到没什么血色的弟弟,然后抬头看向齐大夫:阿清现在这样真的没事吗?
徐小郎君因着怀胎本就有些体弱,再加上眩晕症的缘故,所以才会突然昏迷不醒,等上一两个时辰,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也就好了。齐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那就先让阿清睡一会儿,先去问问木瑜,这段时间阿清在外面究竟干了什么事情。武安侯心头多少有些说不出的复杂,自个儿子出去一趟,没把人家肚子弄大是个好事,但是自个儿肚子却被别人弄大了又是个怎么回事?
苏氏目光落在小儿子的腹部,心头却萦绕着一抹久久不散的担忧,她知道儿子以前对苏寒枫痴心一片,理所应当地担心这孩子会不会是苏寒枫的血脉。
齐大夫并不打算掺和进去武安侯府的私事,于是便起身告辞了:侯爷、夫人,过两天等徐小郎君身子好些了,齐某再来给小郎君复诊。
武安侯连连点头,甚至亲自将人送出了侯府。
齐大夫在京都的名号可谓是有目共睹,世家贵族家里养着府医的情况下都会选择请齐大夫过府诊治,所以武安侯夫妇其实是信了齐大夫的说法。
虽然这个说辞过于惊世骇俗,但是他们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掩耳盗铃,非说人家大夫诊错了脉。
于是木瑜在满脸茫然的状况下,被徐羡之提溜到了武安侯的书房,接受三堂会审。
说说吧,你家郎君这一个月究竟干了什么事情?武安侯脸色有些难看,说生气也不是生气,反正木瑜是看不出来个头绪。
他原本正好好在自家郎君床榻边守着,这会儿突然被侯爷这么一审,整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郎君什么也没干啊!他们郎君这一个月可老实了,就是比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也是不遑多让的。
你再好好想想,不要妄想替你家郎君遮遮掩掩。武安侯耐不住性子,问着问着就有些急躁,主要是事关自己小儿子,他哪里有那个耐心继续审问。
苏氏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目光落在木瑜的身上,语气轻缓:木瑜我问你,你家郎君一直对苏寒枫怀有爱慕,先不管如今苏寒枫是个什么样,但是最起码阿清出门的时候还一心想着让苏寒枫和他相好,在那之后阿清可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苏氏就差没有直接问木瑜他家郎君是不是和苏寒枫有了首尾,木瑜哪里还不明白侯爷和夫人是在问什么。
他脸色有些发白:郎君是要打算对苏公子下药的,但是不知为何那碗掺了药的茶却被郎君自己喝了,之后那天晚上郎君闯进了隔壁院子,等小人发现的时候,郎君就已经,已经
他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武安侯和苏氏已然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徐羡之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恨不得现在出门提刀砍了苏寒枫和那个占自家弟弟便宜的男人。
云水院隔壁的院子应该是在殷小侯爷名下,木瑜,你可见过住在那院子里的人苏氏还想再问下去,结果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小郎君已经醒了。
这下子苏氏也问不下去了,喊了木瑜起身,便朝着小儿子的院子走去,武安侯和徐羡之紧紧跟在后面。
徐砚清这会儿一点不适感都没有,整个人好到不能再好了,于是他就穿好鞋子下了床,虽然他是咸鱼了一些,但是也不能刚刚回家就窝在床上。
正当他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却见着他家阿娘、父亲、兄长,快步朝着这边走过来,各个脸上都挂满了担忧。
徐砚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想想自己无缘无故晕倒的事情,再看看家人满脸的担忧。
于是他在心头暗暗揣测,自个不会是真生病了吧,而且看阿娘他们劳师动众、紧张不安的模样,说不定还是什么难治之症?
阿清怎么起来了,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苏氏拉过徐砚清的手,直接将人又拉回内间,按在床上坐着。
徐砚清承受不住如此深沉的母爱,一狠心咬咬牙说道:阿娘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您尽管说,儿子不怕!
说着不怕却还是一脸紧张兮兮的模样,其实徐砚清可惜命了,尤其是猝死之后意外得来的这条小命。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抬手在徐砚清额头上敲了敲,苏氏目光格外温柔:你好好的,哪有什么病?
不是呀阿娘,一般家人说这话,妥妥就是有人得了不治之症,您可别糊我。徐砚清眨巴眨巴大眼睛,满脸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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