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声总算把江遥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对谢知谨的关怀近乎是条件反射的,江遥着急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知谨清了清嗓子,神色很是不自在道,“可能是有点感冒。”
江遥关心则乱,没有发现谢知谨的异常。
贺鸣则赶在江遥开口前很轻地笑了笑,说,“家里有板蓝根,自己去拿。”
贺母不懂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接腔,“就在柜子里,大冬天感冒可遭罪,你叫……知谨,别客气,去冲了喝吧。”
江遥也用眼神催促着谢知谨。
谢知谨无法,只能起身去冲板蓝根。
一点不起眼的小插曲在谢知谨喝了一大杯板蓝根后落下帷幕。
午饭吃得倒是和乐融融,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只是谢知谨今天不知道怎么着,明明坐在江遥的对面,鞋却总是碰到江遥的小腿,轻轻地挨一下,又很快地离开。
江遥一味埋头吃面,没好意思低头去看,只当对方不小心,几次过后不得已将腿缩到椅子后面,谢知谨总算碰不着了。
吃过午饭后,三人打算出门。
江遥身上全是贺鸣的衣服,有些宽松,但还算合身,今天虽然出太阳了,但外头北风肆虐,怎么都称不上暖和,临出发前贺鸣找了条墨绿色的围巾给江遥围上,带他出去的时候谢知谨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唇角不自觉地往下沉。
离开了贺家,贺鸣和江遥在前头走着,谢知谨隔着三五步的距离跟上。
江遥牵挂着谢知谨的病,对方离开的时候没有带药物,昨晚又晕了一回,为了身体着想,实在不应该再待在这里。
他们走出居民楼,见到了谢知谨开来的车子,江遥脚步一顿,鼓足勇气抬眼问贺鸣,“我能和谢知谨说几句话吗?”
贺鸣瞥了眼谢知谨,点头。
江遥这才朝几步开外的青年走去。
大年初二,居民楼有不少老一辈的人偷偷在放鞭炮,劈里啪啦响个不停。
江遥也似燃放的鞭炮一般,心情七上八下的,他站定在谢知谨面前,抬眼看对方没什么血色的脸,撞进了一双深如潭水的眼睛里,藏在口袋里的手不安地握了握。
“谢知谨,”江遥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艰难地把话说完,“你还是回去吧。”
“你赶我走?”
冷瑟的风吹过,江遥冻得一颤,他低声说,“你没有带药过来……”
几秒的停顿过后,他还是袒露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想你有事。”
谢知谨面容稍霁,道,“我不会走的,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些话谢知谨从前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如今语气虽然一贯的没有多少起伏,却很是笃定。
江遥鼻尖微酸,觉得对方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抽了抽鼻子狠心道,“你住在贺家,会打扰贺阿姨的。”
谢知谨反问道,“是打扰贺阿姨,还是打扰到你跟贺鸣?”
这话太有拈酸吃醋的意味,谢知谨咬了咬牙,不等江遥回话,又接着说,“我可以不住贺家。”
江遥急了,“你怎么,这么……”他憋半天憋出个词,“执迷不悟。”
谢知谨沉声说,“就当我是执迷不悟吧。”
江遥无言以对。
“除夕那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呢?”
江遥愣住,“我什么?”
“你说也喜欢我,还算数吗?”
——我也喜欢谢知谨。
鞭炮声在江遥的脑袋里响个不停,风太冷,冷得江遥怕灌进肺腑里将自己冻伤,于是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谢知谨一瞬不动看着江遥,平静的眼神底下蕴藏着罕见的对未知的不确定。
可惜还未等江遥给出答案,贺鸣已经在喊江遥的名字。
江遥避开谢知谨的眼,嗫嚅道,“随你便吧。”
是谢知谨不听劝不肯离开,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可是……他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不曾说出口的答案已经偷偷在心里现了原型。
—
过年期间,各种休闲地点都人山人海,贺鸣和江遥牵着手穿梭在人群之中,而谢知谨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所有人都结伴而行,孤身只影的谢知谨在如此热闹的氛围里尤为格格不入。
江遥无法不在意谢知谨,时不时去关注谢知谨的动态,好在对比上次去市场,这回谢知谨的状态还不至于让人担心。
手被温暖包裹着,江遥渐渐把注意力放到贺鸣身上,可是今天的贺鸣兴致似乎也并不是很高,虽然也对他笑,也带他玩游戏,但他就是敏锐地察觉出对方与平时有些不同。
是因为谢知谨吗?
还是葱的事情?
江遥努力想让贺鸣开心起来,指着广场上的走地猪,眼睛微亮,“好可爱,我们买那个吧!”
两人跟卖气球的小贩买了两只走地猪,一人一只牵在手上,慢悠悠地走着。
江遥发觉总有走过的人在看他们,有点羞赧道,“是不是太幼稚了?”
可见到贺鸣的脸,又觉得被人盯着并不是什么奇事,这么漂亮的人牵着走地猪,任谁都要多看两眼的。
江遥提议,“我给你拍照好吗?”
贺鸣没有拒绝,只是在江遥镜头里贺鸣笑容淡淡,看起来只是为了江遥而在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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