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谢知谨手中的牵线木偶,谢知谨只要动动手指头,他就随着对方转动。
可不舍的只有他而已。
江遥咬了咬唇,虽然留恋,但还是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快步走下了楼梯。
—
江遥没有去上课,独自一人回了宿舍。
室友们都不在,他昨晚没怎么睡,连午饭也不φ火gewoci¥推荐想吃,爬上床补觉,迷蒙之间,察觉到唇上酥酥麻麻的,他哼了两声,反应自己是在宿舍里,又连忙止住溢出喉咙的哼叫,睁开眼睛就见到贺鸣的俊脸放大在自己面前。
“醒了?”贺鸣说着,又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
江遥直挺挺地躺着,睡眼惺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贺鸣俯下身来亲他也没有拒绝,反而被撬开了唇吮吸。
他被亲得很舒服,可是迷迷糊糊间又想起谢知谨的警告——谢知谨要他离贺鸣远一点,多年来对谢知谨的唯命是从让江遥下意识地偏了下脑袋。
贺鸣的嘴唇印在他的脸颊上,轻声问,“怎么了?”
江遥咬着唇,声音低得近乎听不见,“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贺鸣双臂撑在他的脑袋两侧,眼瞳里闪过一抹戾气,只是一瞬,又变得温软。
他太过聪颖,瞬间猜到江遥异常的原因,“谢知谨跟你说了什么吗?”
江遥垂在身侧的手不安地收紧,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贺鸣坐起身来,半边脸陷在阴暗里,浓密的睫毛半垂,说,“你不想说也没事,反正就算我再怎么讨好你,对你来说,我肯定也是比不上谢知谨的,他三言两语就能让你抛弃我,对吗?”
他用了抛弃这样的词汇,江遥慌乱地坐起来,去抓贺鸣的手,“不是……”
贺鸣没有挣扎,任他握着,他望着对方委屈的神色,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你小时候说要娶我,我当了真,记到现在,结果你转头就喜欢别人,我没有计较你说话不算话,可是你跟谢知谨又没有什么实质关系,你还是要为了他放弃我。”贺鸣眼睛微红,看起来像是被伤得很深,“我的喜欢就那么不值得你重视吗?”
江遥连连摇头,急得去抱贺鸣。
“昨晚你没有在宿舍,我知道你去哪里,吃醋吃得睡不着觉,想打电话让你回来,可是我告诉自己,我没有资格管你,但谢知谨一样跟你是朋友,又有什么资格决定你和谁往来?”贺鸣搂紧江遥的腰,低声闷闷地说,“江遥,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只要你一句话,我以后再也不会烦你,我现在就走。”
话是这样说,可缠着江遥的双臂却半点儿没有松开的意思,在江遥看不见的视线盲区里,与他醋意横生的委顿言语相反的是他微勾的唇角。
江遥死死抱着贺鸣,生怕对方真的就这么离开了,他颤声说,“我没有讨厌你,贺鸣,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我太坏了……”
他喜欢谢知谨,却贪恋着贺鸣的爱。
江遥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江遥纠结而惶惑,贺鸣却说,“爱本来就不公平,你只要享受被爱就可以了。”
他重新被贺鸣放倒,在贺鸣的包容和爱意里化作一汪春水。
贺鸣轻轻柔柔地吻他的唇,宿舍里没人,江遥咬住唇,克制地微喘着。
他的两只手腕被按住不得动弹,贺鸣哑声说,“我只看看。”
江遥张了张嘴,分明是深秋的天,却热得说不出话。
贺鸣凝眸,眼睛里暗流涌动……
对方的视线太热切,江遥害羞得想要逃开,可听见贺鸣似不甘道,“被谢知谨吃成这样,却连让我碰一下都不行,你果然讨厌我吧。”
贺鸣的语气委屈又无助,仿佛江遥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江遥是一条随随便便抛点饵料就会上钩的懵懂小鱼,闻言不敢再动,心一横,瓮声瓮气说,“那你碰吧。”
窸窸窣窣后。
江遥小声喊道,“疼……”
“只是疼吗?”
江遥却红着脸不说话了。
贺鸣并没有信守诺言,只是看一看就了事,相反的,他不仅上手捏,还试图覆盖掉白糕上的红印子,只可惜他刚有动作时,宿舍的门就传来的动静。
大白天的两个人猫在宿舍里做这种事风险太大,江遥呼吸凝滞,僵硬得像块铁板,低声求贺鸣别再弄了,贺鸣这才微喘一口气放开他。
两人拉开床帘时,室友被吓了一跳,“我靠,我还以为宿舍没人呢,江遥,你逃课就是在宿舍睡觉啊?”
江遥还沉浸在跟贺鸣这样那样的情绪里,闻言红着脸讷讷地嗯嗯两声。。
室友狐疑道,“你们两个睡一张床不嫌挤吗,以后要是我不在,贺鸣你可以睡我那张。”
江遥支支吾吾,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子。
贺鸣瞥了眼像只红虾的江遥,笑说,“好啊。”
他率先下了床,趁着室友背对着他们,双臂缠住下一半楼梯的江遥,搂着腰将人抱了下来。
江遥一站到地上,回头见到贺鸣得逞的笑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手机有好几条没有回复的信息,并没有谢知谨的,因此江遥不避讳着贺鸣,点开来看了。
是同部门一个男生拜托江遥替他明天将文件并送到校办的某个老师手上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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