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穆寒押入天牢之时,有一名暗卫侥幸逃脱。且另一名在峪州未同燕穆寒一道入京的心腹现如今也寻不到踪迹了。
诚亲王谈起这件事就心烦,手下派出去那么多人沿路去追,愣是能把人给追丢了!
那名心腹名叫晁殇,是燕穆寒身边最得力也最有野心的人,当时屯兵之事,便是由他一手主持操办。一日捉不到他,一日不能安心啊。诚亲王叹道。
云江离眯了眯那双凤眸,将这个名字在心中琢磨了两遍
晁殇?他若是没记错,便是派死士追杀他家小王爷的那个人。
云江离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沉声应道:殿下放心,我这就吩咐下去,尽快查找这二人的下落。
正事说完,诚亲王也知云江离今日还要回云府,便不欲多耽搁他时间。
二人正起身告辞之时,诚亲王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叫住了刚刚转身的云江离:少堂主。
云江离停住脚步,应道:殿下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诚亲王犹豫着问:那个你是「雪竹」少主这事,老七知道么?
云江离猛然就愣住了。
瞧着他这个反应,诚亲王懂了,这必是不知啊。
云江离有些震惊的看向诚亲王:小王爷竟然也知道有「雪竹」这么个存在?
诚亲王欲言又止的点点头,带着些歉意开口:知道。这些日子忙得昏了头,我一直忘了告诉你这事。
云江离:
他想不通「雪竹」这种隐秘的机构存在,一个闲散小王爷为什么会知道!
然而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点的时机,云江离难得有些茫然,一想到小王爷有可能出现的反应,他便有些发愁。
处事向来光明磊落的云少堂主,从未想过有一日要花心思忽悠自家小少年。
云江离斟酌着问诚亲王:若是不告诉他呢?他也不能知道吧?
诚亲王也有点打怵在这件事上面对自家老七,默默的补了一刀,企图甩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吧,那个、那个你也知道,老七那脑子在这一类事儿上比较灵
云江离回想了一下,上次被小王爷扒掉「仁济堂少堂主」这层马甲时的后果是什么样来着?
唔着实不太美好。
那殿下这意思是,我去说还是你去说?云江离觉得自己这安亲王妃之位,怕是又要变得岌岌可危了。
诚亲王讪讪道:本王以为,此事还是你们小两口关上门儿来慢慢说比较好。
云江离干笑两声,没再应声。
自幼便温和有礼的人,此刻头一次生出了想要骂街的念头。
一筹莫展的云江离回到云府的时候,老堂主正在院中慢悠悠的打着一套八段锦。
来来来,陪着我一起。
云老堂主动作没停,还招呼着云江离一起来。
云江离觉得自己此时的确需要静静心,便立在一旁陪着自家老爷子打完了一整套。
父亲今日便同我去安亲王府吧,省的小王爷日日在我耳边上念叨。
云江离与老堂主对坐在茶案边,亲手拣了些茶叶来烹。
烹茶也有助于静心。
云江离递了杯茶给老堂主,心里打着小算盘
若是趁着自家老爷子在王府的时候,自己主动坦白,估计小王爷总不能再把自己轰出卧房了吧。
云老爷子捏起茶盏轻轻摇晃着,问道:小王爷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云江离心不在焉的答着,老堂主满脸嫌弃的瞅着自家儿子,真不知道安亲王到底是怎么就看上了这座冰山的。
诶!对了,江离,我有件正事要与你说!
云老堂主饮了口茶,突然道。
云江离看着自家老爷子从书房抱出一方带锁的匣子,而后取出一枚玉佩,递给自己。
他满面困惑的接过玉佩,正要开口询问,便听老爷子慢悠悠的说道:这事啊,说来话长。
这枚玉佩,其实是给你订娃娃亲时的信物。
云江离惊的手一抖,差点儿把玉佩摔出去。
只想跟老爷子说,快别闹了,这要是猛然冒出来个娃娃亲,燕穆宁那小暴脾气还不把自己直接咔嚓了?
哎哎!
云老堂主扶着他的手埋怨道:稳着点,可别摔了。
云江离捏着烫手的玉佩,无语的看着老堂主:老头儿,你是不是在逗我?
急什么,你慢慢听我说啊。
云老堂主依旧一副不徐不疾的样子。
瞧着自己冰块儿子已经濒临发火,老堂主这才不再卖关子,认真道:当年,你祖父于机缘巧合下救下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先皇,这事你是知道的。
云江离压着心里的火,蹙眉点了点头。
老堂主继续道:先皇那时在仁济堂待了许久才再次回到京中,他年长我几岁,待我真诚如兄弟。自那时起,先皇与我,二人便一直有着书信往来。
回忆起已故去老友的云老堂主,目光中泛着些薄薄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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