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她笑了起来,端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桌上还有几道精致的下酒小菜,“记性不错。”
这是他们以前在魔界最常来的地方,一座魔界都城内狭小味道却异常好的小酒馆。
按道理,她也算得上常客,但现在再尝,却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恍惚感。
风沅惬意用单只筷子轻轻敲了敲酒壶边缘,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现在看来这白乐妩对你还挺像福气的,以前不会的东西现在都会了,血脉激发是一激一个准。”
她坏笑道:“说不准人家还真跟你有缘呢,毕竟我们几个中你看起来是最为真情实感和投入的。”
她故意在“真情实感”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话音刚落,姜槐就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单手捂脸趴在桌子上,绝望道:“这福气给你怎么样?”
“真情实感?我这是丢人现眼,这血脉天赋谁喜欢谁拿走,反正我不想要。”
他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发情期就算了,你能想象发情期间魅魔还会情绪敏感吗,老子前些日子居然看起了驻颜美容术!!!”
“驻颜美容术——”
姜槐语气悲愤:“就因为你是六界第一美男,老子不服气,要和你竞争。”
“噗。”
风沅一口酒喷了出来,但她顾不得擦也等不及让咳嗽停下来,就拍着桌子笑了起来:“第一美男,我?”她指了指自己,“你和我竞争?”又指了指对方,笑得越来越嚣张,到最后直接弯腰捂住肚子狂笑,“你当时该不会是一边抹泪,一边美容养颜吧。”
“……”
“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不笑了,你再别瞪我了。” 风沅举起手掌放在面前,无辜眨了眨眼睛,“魅魔不喜欢,但梦魔还是挺有用的,我看你现在织梦织的挺好的,要知道你以前可是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我又不搞那些阴谋诡计,学这玩意有什么用?”姜槐抬起头闷闷道。
“怎么会没用?最起码我们可以在梦里见面,如果现在是现实中见面的话。”风沅的笑容异常温柔,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头,和善道:“我想我会更愿意看到你晕过去,而不是在这里喝酒。”
“不过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她不知想起什么,语气微妙了几分,“你会不会在之后用它和白乐妩幽会。”
“风沅——!!!”姜槐炸毛了,他仿佛听见什么恐怖的事情,“你别胡说。”
“嗯哼。”风沅耸了耸肩。
“所以干什么要突然会这个啊。”青年忧心不已,捂住额头连连哀叹,“每一次血脉觉醒都没个规律,也没好处,除了增添麻烦,真的是半点忙都帮不上。”
他作为魔尊,一不用像那些底层魅魔靠欺骗感情和勾引成长,至于强大魅魔对情爱的追逐他更不感兴趣。
也不用像梦魔靠织梦和吞噬梦境为生,虽说某种程度可以由梦来得到情报和刺探消息,但这些他都做了,要魔界那帮探子干什么?!!
食之无味,弃之不可惜,现在就是姜槐对体内两种血脉的想法。
尤其在牵扯到那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浑身都透着诡异的白乐妩时,他简直头皮发麻,生怕自己真一失足成千古恨,毁了几千年清誉。
虽说现在,他在某方面已经没有威严和名声了。姜槐悲伤倒酒,他一边倒一边冲风沅冷不丁发问:“你和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祁言——”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记忆里对方的样子实在不能不让他多想。
上次他就忘问了,这次,姜槐看了眼面前人的神情,决定要问个清楚,是假的最好,是真的,他咬了咬牙,有这么多年和风沅的情谊在,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你说这个啊?”被问的人倒显得很淡定的样子,“就是那样呗,我和他有过一段。”
事实上,最近这么多乌七八糟的复杂事,风沅就是想不淡定也难,似乎随着白乐妩出现,她从一开始看其他人变傻干蠢事的乐趣也消失。
毕竟当你被告知或遇见一堆红颜知己并且拥有了一位兄长,这位兄长还跟你当了几千年朋友时,你只会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这个世界果然坏掉了。
麻了,毁灭吧。
她甚至有时会将祁言下意识归类到自己的“风流往事”中。
所以妖还是要学会淡定。
她淡定喝了口酒。
与之产生鲜明对比的就是之前给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设的姜槐,即使有所预料,但当亲耳听见对方承认时,他依旧觉得震惊。
“这怎么可能!!!”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的。”
“这应该不是重点吧。”风沅拨了下头发,眼尾上挑,带着几分慵懒,“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段阴差阳错下的陈年往事罢了,如何解决白乐妩才是重中之重。”
“怎么不是大事啊。”姜槐不高兴嘟囔,“我这不是怕你被那个家伙欺负吗?祁言这几千年来我就没怎么看懂过,万一你被他欺负了——”
“我这不是得帮你把面子找回来嘛。”
“……”
风沅看着青年眼底隐藏不住的关切,沉默了下,突然郑重道:“谢谢。”
“谢谢,谢什么谢。”姜槐被这种过于沉重的气愤弄得不自在起来,他仿佛忘记了之前自己的沮丧,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对方头发,眼见风沅没有反抗反而任由他将头发弄得乱糟糟,青年好心情咧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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