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安三岁上幼儿园起,厉寒潇就不用再整天照顾孩子了。
他趁着这个时间开始创业。
公司不大,为的就是有足够自由的时间,可以让他随时回归家庭,照顾洛洛和安安。
安安的到来,让安洛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在照顾孩子这一方面,洛洛表现的并不合格,但他对安安的喜欢和疼爱是藏不住的。
那是安安出生后,安洛的第一次生日会上。
安洛对着蛋糕蜡烛,许久许久的许愿。
他那个时候还调侃道,说他当了爸爸,倒越来越像小孩子一样,喜欢过生日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安洛许的愿是,他希望自己平平安安,可以活的久一点。
因为那样,他就能护着安安多一年。
直到将来,他可以放心的把安安交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的手上。
厉寒潇知道后,心脏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割开了一样。
他明白,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的没了父母,对他的洛洛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虽然洛洛才会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可以活的久一点。
这么多年来,他和安淮安沐竭尽全力的给安洛最好的一切,就是希望洛洛能永远不再想起过去的事。
可是,洛洛真的忘记了吗?
他时常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如今的安洛很依赖他,睡觉时,总喜欢拱到他的怀里。
遇见什么不高兴的事,开心的事,也会第一时间和他分享。
可他依然无法忽略,安洛在每个暴雨来临的夜晚,那难以克制和掩藏的紧张和不安。在别人凶他的时候,下意识缩起来的肩膀,还有偶尔出现在睡梦中的呓语和眼泪。
每当看着安安无忧无虑的样子,厉寒潇便总是心疼起洛洛来。
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那几年的苦痛,早就已经刻在了安洛的骨子里,它不会被时时刻刻的想起,也不会给如今的洛洛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可它的的确确就存在于洛洛的心里,在此后未来的数年间,都会随着某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被翻卷出来。
厉寒潇想着想着,反倒是把自己想出了病来。
安洛摸着厉寒潇滚烫的额头,皱着眉头:“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发烧……”
安安也趴在床头看着昏昏沉沉睡着的厉寒潇:“因为爹地不开心。”
安洛:“他为什么会不开心。”
安安:“安安也不知道,但是每次下雨,爹地都不开心。”
每次下雨吗……
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安洛的视线重新落回到了厉寒潇的身上。
厉寒潇在想什么……
是在想他过去经历的事吗?
还是说,他已经开始嫌弃自己了……
安洛心里难免有些难受,因而等厉寒潇的烧一退,就立刻带着安安躲去了夏逐星那。
夏逐星早就已经习惯了安洛和厉寒潇一吵架就会跑到自己这里来。
他很喜欢安安,早就已经认作了干儿子。
“乖乖,告诉干爹,你爹地和你爸爸又怎么了。”
安安软呼呼的搂着夏逐星的脖子,一歪小脑袋,奶声奶气的:“安安也不知道呀。”
沈长泽从厨房端了一叠水果,轻轻的放在了夏逐星的面前。
夏逐星皱了下眉头:“谁让你出来的,回屋去。”
沈长泽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回了房间。
第191章 家有小娇气包
安洛下意识的看了眼沈长泽。
在他生下安安后不久,夏逐星和沈长泽突然复了婚。
复婚的理由夏逐星没有详细告诉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他累了”,从那之后,沈长泽就搬进了夏逐星的小别墅。
每次他带着安安来玩,都会在夏逐星这里看到他。
只是,沈长泽很少和他们说话,也从不参与他们的活动。
大多数的情况下,他就好像是个无声的背景板,待在厨房准备水果,又或者是像今天这样,被夏逐星赶回房间里去。
他甚至听见夏逐星在二楼的洗手间里骂沈长泽是废物。
好像是沈长泽不小心把一瓶洗手液弄洒到了地上。
夏逐星言辞激烈,沈长泽却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别骂了,我会弄干净的。”
安洛早早的就察觉的出,沈长泽和夏逐星之间的关系不太正常。
不仅是在家里这样,这五年来,沈长泽也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与他们有关的活动。
安安的满月酒,百日酒,周岁宴……他的生日,厉寒潇的生日,甚至是安淮的生日。
每次从夏逐星家回来,安洛都会和厉寒潇感慨一番。
厉寒潇则是让他看看就好,不要插手人家的事。
去年的这个时候,安淮曾经给安洛打过一次电话。
虽然话没有说到底,但安洛大概猜得到,安淮是想让他劝一劝夏逐星。
对此夏逐星只有一个解释:“我从来没有要求他和我在一起,他可以随时选择和我离婚。”
如此,安洛也不好再说了什么了。
“安安小宝贝,有没有想干爹呀。”
夏逐星搂着安安狠狠一顿亲,安安在他怀里,笑的眉眼弯弯的:“安安想吃干爹家的章鱼小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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