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在桌众人纷纷朝她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桑酒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大方承认:“是的。”
“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能耐能把桑小姐拿下?”
他的用词让桑酒有些不适,淡淡地回了一句:“就是个普通的大学老师。”
“原来是个老师啊,”他摇着红酒杯喝了一口,意味不明地说:“老师总是有一些特别的手段让你低头。”
在场大多都是男人又都是常年混迹风月场的老手,这句话背后浅显的含义大家都懂,整个包厢充斥着笑声。有了郑棋的开头,其余的人也不再拘着,荤段子随口就来,其中几个带着女伴的更是直接上手,一点也没顾忌着桑酒。
跟着桑酒来的两个助理齐齐低下头,不敢看这淫.乱.又荒诞的一幕。
桑酒冷眸微眯,目光冰冷,强忍着胃里翻滚的恶心,起身准备走出包厢。
郑棋双臂打开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享受着,慢条斯理地开口拦下她,“桑小姐,就这么走了也太不给我郑某人面子了。”
桑酒转身冷眼看着他,不说一句话,眼里的厌恶不带丝毫掩饰,“人也来了,饭也吃了,小郑总还想怎样?”
他抬了抬手,包厢里瞬间恢复安静。忽而起身,端了两杯酒,走到桑酒面前,眼神直勾勾地黏在她身上,“桑小姐,既然来了喝杯酒不为过吧。”
他笑着把酒杯递到她面前。
桑酒没说话,爽快地从他手里接过,仰头饮下。
嘴角漏出几滴酒液,沿着下巴一路没入颈间,饱满的红唇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郑棋感觉喉咙一紧,眼神不自觉沉了沉。
“刚刚那杯就当是桑小姐连着拒绝我好几次的赔罪礼了。”说着又从桌上拿了杯酒,笑眯眯地递过来“这一杯是我特意祝福桑小姐的喜酒,桑小姐,喝吧?”
桑酒的眼里泛着刺骨的冷意,看着他,迟迟没有接。
对方举着酒杯,笑脸盈盈,极有耐心地等着她。
这时,其中一个助理小李上前,赔着笑,“小郑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桑总不太会喝酒,这杯我替她喝了。”
“你算什么东西!”郑棋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视线紧紧地盯在桑酒身上,眼神阴冷带着压迫,“桑小姐,总不该连一杯喜酒的面子都不给我吧?”
包厢里的人凝着神,大气不敢出,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郑棋故意给她下套,谁也不敢上前劝。
两厢较持下,桑酒率先接过毫不犹豫地喝下。
“嘭——”
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
桑酒冷漠地说:“这样满意了吗,小郑总?”
“啪啪啪——”
郑棋拍了拍手,“桑小姐果真好酒量!”
两杯满满当当的红酒下肚虽然还不至于让她倒,但因为喝的急此刻胃里如江水般翻涌,险些让她吐出来。
桑酒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别急啊,桑小姐。”身后的人不依不饶。
“我们好歹还有合作,不再喝一杯庆祝合作愉快吗?”
郑棋上前一步紧贴着她,嘴角扯着恶劣的笑,手指不着痕迹地轻轻擦过她的脸。
桑酒轻抬眼皮,眼波流转间缓缓笑了起来,像下了蛊一样勾人心弦发痒。
郑棋被她看得身体一瞬间燥热起来,呼吸急促。
桌上的酒瓶被她轻轻扣着,手指若有似无地敲着瓶身,指甲滑过玻璃。发出断断续续的刺耳声。
下一秒,包厢里响起“砰”的一声。酒瓶被狠狠地砸在郑棋头上,猩红的酒液混着鲜血沿着他的额头一路往下流,顷刻间,乳白色的地砖被染红像是开出了一朵朵妖艳的牡丹。
四座惊起,乱糟糟一片。
......
“我说你这么着急走干嘛,你有家室我可没有呢。”
章程澜迈着步子跟上来,酸溜溜地说道。
陈时迁睨了他一眼,“你可以留下来。”
“你都走了我留下来干嘛。”
今天这桌是为他开的,哪成想坐下来酒都没喝上一杯就急匆匆地推脱离开,章程澜没法只好舍命陪君子。
“要我说你也别太听话,人一个消息就把你喊走了,这还没结婚呢,结了婚小心变成妻管严。”
章程澜耳提面命地好心提醒他。
陈时迁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乐意被她管着。”
章程澜:“......”
嗐,自己还多管闲事了。
就在两人路过楼梯口时,其中一个包厢门口挤满了人,不少侍者来来回回地进出。
“我去,那女的也太狠了!你看到了吗,一地的血啊!”
“不过这女的挺有胆的,小郑总都敢打。”
“别看了,快走吧,小心惹祸上身。”
几个男人低着头小声窃语从他们身边路过。
陈时迁刚看到桑酒的消息,说她想吃东街路上的芋泥卷,并不打算凑热闹只抬头匆匆扫了一眼。
“陈教授!”
有人高声喊他,又惊又急。
......
包厢里,郑棋捂着不断冒血的脑袋,目光骇人:“桑酒,你敢打我!”
桑酒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无辜地眨了眨眼,“哎呀,真不好意思。就怪刚刚那两杯酒,喝的我眼睛都晕了,没看仔细,我还以为那个是酒杯呢。实在对不住啊,小郑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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