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律师被他助理的用词逗乐,揉揉他的头发,“少说话,多做事。”
南璟给他竖起拇指,“不愧是我们的老大,坐怀不乱,心如止水!”
这成语用得。
俞知年转身回办公室,指挥南璟,“给我买杯黑咖回来。”
“OK!”
为了赶昨天拉下的工作进度,俞知年接连开了两场视频会议。待他从投资协议的审查中回神,南璟还不见人影。
正当他想打电话时,南璟双手捧着咖啡回来。
俞知年靠上椅背,看他,“欢迎你从火星归来。”
“老大,详情容我后面再说,您先尝尝这新鲜出炉的黑咖!”
俞知年接过,这不是他平时一直喝的牌子。但他打开盖子的一瞬,浓郁的苦香就告诉他这是更高级的品质。
他看一眼南璟,后者作请喝手势,俞知年喝一口。
这一口,让他不自觉地闭眼享受——一原始粗犷碰撞醇厚深遂,苦香流连于齿间,久久不散。
“我到楼下,恰好碰见没走远的聂先生,他听说我要去给您买咖啡,就让我在他办公室等候。他们那儿还不是装修得很完善,倒是有一台非常专业的手磨咖啡机。聂先生从煮水开始,到最后的过滤,每一步都很细致,所以时间耽误了,但我闻到那咖啡香,觉得值了。”
南璟表情玩味,推推眼镜,“老大,我觉得聂先生和您挺相配的。”
闻言,俞知年似笑非笑,“我刚刚怎么跟你说的?”
南璟乖巧闭嘴,转身出去工作。
这杯黑咖,要道谢的。
俞知年刚拿起手机,信息就来了。
聂桑宁:今早见你有点累,刚好碰见你的助理打算去买咖啡,所以我自作主张了。
黑咖喝了吗?味道如何?
俞知年回复:喝了,味道很好。谢谢。大家工作都忙,往后请别费心了。
过了一会儿,聂桑宁回应:知年,我现在,会泡好喝的咖啡了。
俞知年把手机轻轻反盖桌上,轻轻地呼吸。如果重了,他怕回忆会如洪水猛兽般扑来。
但电脑屏幕上的字他一个都看不进。
回忆还是泄漏了一丝一毫。
在聂桑宁那租来的破小公寓里,俞知年曾笑他泡不好咖啡,“往后我来泡给你喝。”
聂桑宁撇撇嘴,撒娇似地蹭入他的怀抱。
当年,俞知年觉得他们是世上唯一一对相同的灵魂。
聂桑宁妈妈是外商酒店的服务员,与外国客人度过一夜后,便怀上了孩子。这露水姻缘自然是没有下文的,聂桑宁妈妈一个人带着孩子四处奔波。
聂桑宁自小长得就好,但恶劣的成长环境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他变得彪悍、敏感且孤傲。随着长大,容貌开始给他带来各种好处。那是他对抗外界的唯一利器。他只有它,它是他存在的理由。
俞知年与他共情。两个年轻的、焦躁的、不安的、孤独的灵魂,相互靠近。
俞知年想,他们与世界格格不入,但幸好他们还有彼此。
他不知道的是,聂桑宁在五光十色的模特行业里产生了野心,或者是产生了错觉,是什么已经不可考究。他不再对抗外界,他以美貌靠近外界。
而俞知年开始考虑他们的未来。虽然他不想承认,他确实继承了父亲那一脉商人的血,他有商业头脑,初涉股市,成绩喜人。他想给聂桑宁惊喜,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聂桑宁与赫伯律师相遇。
俞知年被背叛深深挫败。
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想着,有朝一日他再出现在聂桑宁面前时,要以何种身份面对他。他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他每一天每一天都反复思考这成为了执念,混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恨、悔、思念,不甘心,甚至痴心妄想求复合。
时光流逝,到了现在。
俞知年站起身,看向落地窗外。
现在,自己又是怎么想的?
第19章
俞知年没有再回复聂桑宁。
沉默是金。
傍晚,俞知年追平了工作进度,他决定早退,去锻炼一下。他之前一向光顾的健身会所本就没有什么改造昱蹊停业,但他选择去大山的健身中心。
大山接到俞知年的课程预约通知时,又惊讶又好奇。那天肖意驰问他意见时,神情十分认真,大山猜测他与俞律师的关系进展到某个重要时刻。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他知道肖意驰去当暑假志愿者,但这不一定说明两人黄了对不对?
训练差不多结束时,大山试探性地问,“我好久没跟意驰联系,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俞律师,您有听说吗?”
俞知年拿毛巾擦了擦汗,神情自然地摇摇头,“没有,我没关注。”
大山心里叹息,这两人真的没成啊……唉
第二天谈公事时,俞知年与聂桑宁态度如常,休息闲聊两句也没有提信息的事情。
日程推进到美术馆选址商议这一项,这不是聂桑宁或者俞知年能拍板的,远在美国的唐晚澄预订了航班不日启程来本城实地考察。
肖意驰几乎是被强制在市里的医院待足五天才可以出院。他有经验,自己这些都是小伤,清理过后养一两天就没什么大碍了,不必继续住院,占着公共资源。但“美丽大地”的活动负责人说什么都不同意,“您在我们这次活动中受伤,如果我们没有好好照顾您,会对我们组织的名声有负面影响的,往后大家都不敢报名参加我们的志愿者项目了。”面带苦色,语气委屈。肖意驰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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