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勾雪梅对赵一藤所谓的“普通房子”已经有了预估,到了小区时还是咯噔一下。
之前准备换房子时,她有稍微地肖想过住在这里。房子户型不算大,可是胜在交通实在相当方便,距离公交地铁都不远,周围也有大型商超和医院,遇上点什么麻烦也好解决。
可是为什么是肖想呢?就是房租价格她实在负担不起,硬要租也能租,不过得一个月都吃点馒头拌咸菜过日子了。
她一步一步踏在小区林荫道上,更加理解为什么赵一藤说,老赵只有一个优点,就是投资眼光不错。
“他刚发家那会儿就想着花钱,所以冲着好地方就开始买房。反正这东西再怎么着,都能转手出去,亏不了。就这,还不是他在首都最好的房子呢!”
赵一藤说得轻松,勾雪梅心里咕咚咕咚打鼓,开始盘算这住进来能省多少钱。
电梯往上,直登36楼,小顶层,附送天台。楼上被老赵找人来改成了小花园,赵一藤大学的时候还请了宿舍的人来烧烤,当时他们就说,干脆一个宿舍都搬过来住得了。赵一藤不肯,说这儿用来聚会就行,离学校太远,不方便。
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在还派上了用场,成了他和勾雪梅在这儿的蜗居。
说是蜗居,也只是针对湖城那套而言,现在这套200出头,也够得家里放好多东西了。
勾雪梅环顾着这云层之下的风景,刚刚还想着,到了地方就摆摆谱,装作并不心动的样子。现在这心动从眼神里就能能看出来,根本就装不了。
赵一藤陪着她把所有的方将逛了个遍,除了地方大,不好打扫,其他方面勾雪梅都满意得很。更别说赵一藤还问她:“车库里有辆车,你要不要一块儿征用了?”
要啊,为什么不要?
在脸皮这一点上,她要向赵一藤学习,能白嫖的,绝不惺惺作态装阔气。
于是搬家计划很快提上日程,请了个搬家公司,勾雪梅大包小包地把东西打包好,一并送过来,安安心心地当个甩手掌柜。
本来东西是她要来清理的,搬家第二天工作室要找人去婚礼现场踩点,人家不喜欢婚庆公司的摄影风格才特意找上门来,刚开业不能丢人脉,勾雪梅亲自过去。赵一藤就规规矩矩地在家给她当个全职庆结构,所有东西都一一整理了清楚。
他记性好,勾雪梅之前的分类习惯他了然于心,那些乱七八糟打包起来的东西,也能很快重新分类,按着她的习惯摆好。勾雪梅累得半死半活,以为自己回来还要整理行李时,看到这干干净净的房间,冲到厨房就挂在了赵一藤身上。
“你是上天派来的田螺男孩吗?”
她对着耳廓就是一亲,赵一藤回头:“行啊,白天我干活儿,晚上你干活儿。给你做了好多吃的,到时候可别说没力气了啊!”
“放心放心!绝对身强体壮,姐姐今天叫你下不来床!”
她总是喜欢在他面前吹牛,无伤大雅,只是到了晚上,又给折腾得先求饶。还偏偏不肯松口,硬要说自己是白天打工板砖太辛苦,晚上那点东西补不回来!
赵一藤没想着戳破,规规矩矩地任她在嘴上占便宜,反正也不会少了几两肉。倒是十二月底,老赵干了件恶心事儿,差点让他吃不下饭。
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自己回国的事情,或许就是突如其来的父爱作祟,老赵过来出差时想着找他一块儿吃饭。赵一藤没拒绝,好说歹说也弄了套房子,吃顿饭亏什么?
他随便收拾了下就去了酒店,刚刚落座没多久,外头又来一老头,带着一跟他年龄相仿的女生过来。只是聊了叁两句,赵一藤大概就猜测到,老赵这送房子大概就是个虚晃,实则是想借个恩惠催他找对象了。
人家女生没什么乐意不乐意的,虽然是被家长安排着过来,但交个朋友无所谓,所以态度算得上和善。赵一藤没想着给老赵留面子,两人正式撺掇之前,他就直接把自己往烂了交代。
什么拈花惹草、什么滥情、什么占小便宜,就差说自己阳痿早泄或同性恋了。
老赵是个好面子的人,自然不会容得他那么胡言乱语。人刚散,他站在门口对赵一藤就一声低吼。
“赵一藤,你到底想干嘛?人小姑娘多好一人,我给你找物色个好对象,还能害了你?”
赵一藤没好气:“谁知道呢?你看女人的眼光很好吗?除了我妈,谁真心实意看上你?”
“没礼貌!你妈就是这样教你的!”
“我妈早就死了,谁教的谁没教,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
他每次都那么漫不经心地说些责备或是扎人的话,老赵心头怒火窜得快,没得反驳,一巴掌就扇下去。赵一藤以前总是要躲开,这回却实实地接住。
声音响亮,周围不少人看过来,老赵一时有些慌张。
“你你怎么不躲?”
他声音有些颤,夹杂些惊讶与后悔。赵一藤看着恶心,反讽他:“你不就想打我吗?我遂了你的愿还不好?”
老赵原地愣住,好多想教育的话都被堵回去,甩手就离开,嘴里还不停地骂着“逆子啊逆子”。赵一藤笑得轻蔑,挨了一巴掌,估计能清净好一段时间,兴许也不亏。
只是他没想到,勾雪梅工作室放假整休,刚到家她走过来问他想吃什么,晚上要不要去下馆子。赵一藤着急忙慌地转过身去,佯装着整理鞋子,很快就被勾雪梅察觉到不对劲。
“一藤,站起来,看着我。”
屋内暖气开得足,更显她声线清冷。赵一藤抿着嘴,有些无奈,面向她,脸上那红彤彤的巴掌印也被她收入眼底。
“怎么了?去哪儿了?谁打你了?”
“跟老赵吃饭,挨了一巴掌。”
“嗯?他为什么打你?”
“他想管我,我不乐意,估计是掌控欲又上来了吧!”
他说得轻松,不想让勾雪梅担心或伤心,故意没提那老头撺掇相亲的事儿。
吹了一路的寒风,他眼睛有些湿漉漉的,勾雪梅拉着他就到沙发边坐下,走到冰箱就取出来一袋冰块,包着毛巾敷在他的脸上。
“疼不疼?”
“你敷了就不疼了。”
赵一藤轻笑,眼睛里亮晶晶的。勾雪梅看得出他的刻意讨好,问他:“不是只有吃饭那么简单吧?”
“真的,没什么事。他就是想当大家长没当成,你也知道,老赵就这臭脾气,我都习惯了。”
“那你又不是不会躲,怎么不躲开呢?”
“挨一巴掌换一阵子清净,挺好的。”
他越是云淡风轻,勾雪梅越觉得里头有事儿。可是不想说就算了,问也没用。赵一藤在她面前看着挺好说话,其实有些时候啊,犟得不行。跟他妈说得一样,就是硬石头。
她来回地帮他换上新的冰块,等着那片红肿稍微消失后,才稍稍放心。打巴掌很少有留疤的,可脸上肿着会难受,脑袋也懵懵的,想不清事儿。对此,她从罗中月那里攒了好几次经验。
后来罗中月学会了,越打越叛逆,干脆刀子架在自己身上,反而容易引得儿女歉疚和疼惜。勾雪梅看着赵一藤脸上这几条手指印,有些心烦。
虽然大家都说父母子女是最最亲密的关系,可亲密有时候也象征着无底线。无底线地索取、无底线地管制,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关系的紧密。其实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段害人害己的孽缘罢了,大家都伪装在“为你好”和“我爱你”的假面之下,谁也不去戳破。
所以她还挺羡慕赵一藤的。至少能明着跟老赵对着干,不让那种“为你好”刺穿他的生活。不想她,唯唯诺诺到最后,连句狠话都没给勾明强留。
真是个怂蛋!
整个十二月过得很快,一月工作室就迎来了接单高峰期。
勾雪梅一月里就没有一天是闲着的,好不容易跟同事换了班,来了新单又得准备上场。她约好了跟赵一藤去看电影的,已经鸽了好几次。她心里都有些歉疚,赵一藤却说:“没事,刚创业都这样,忙很正常。”
安慰完,又规规矩矩地当她的专属田螺少年,连着好几次在工作室加班时,他都带着两壶温汤过来,看着她喝完再等她下班。同事都说,这种类型小少年要是能批发就好了!
脚不沾地的日子过得很快,赵一藤回英国前的一天,她特意请了假,什么也不做,就留在家里陪着他。
赵一藤的生活单调,如果没有她,估计整天都是泡在学习和游戏里。可是有了她,生活就变成与她相关的柴米油盐与癫嗔痴怨。白日里他做饭给她吃,入了夜他再酒足饭饱地从她身上吃回来。
临到要出发的前一晚,他按着她就在做了四次,要不是勾雪梅这些日子太虚弱,估计真的能缠绵到天亮去。
飞机订在次日下午,勾雪梅想送他去机场,可工作室那边离不开人。赵一藤没耍小孩子脾气,跟她亲热一会儿之后就放她去闯事业了。时间还长,刚好可以把返校之后要做的事儿给列个清单。
他想,所有事情都完满地准备好。下次回来,大概就是崭新的生活状态了。
赵一藤打量着这套公寓,每个角落里都有他和勾雪梅的气息。一种温厚的期盼在四处生长着,再等待几个月的时间,他将源源本本回归她身边。
想到这里,他掏出手机就给她发消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赵一藤:工作加油!我出发啦!想你!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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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最后一次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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