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些时日天蜀城附近魔力涌动,南边的天际一直都是暗黑深沉的颜色,大片浓重的乌云遮挡住了天空,人们都纷纷议论,天光不明,是为恶兆。
家里的小狐狸也变得焦躁不安,他敏锐的察觉到了魔界的气息,正密不透风的将天蜀城包围起来,燕绯澜采药回来看见他呆呆的站在院中,木愣愣的望着南边的黑云,那团黑云比昨日更大更宽了,一直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蔓延。
燕绯澜放下药篮子,说道:“你的伤还没好,最好不要站在门口吹冷风。”
涂山慕沧将目光放在她身上,金瞳水光潋滟,即使在阴天,他的一双眸子也格外生动明亮,闪烁着不舍,他喃喃说道:“魔尊来抓我来了,我得走,不能连累你。”
从她救起小狐狸后,他就没有告诉过他的名字,他的来历,甚至他为何受伤,但燕绯澜心知肚明,从不打听。
若是夜离在这,或许他就没有此番顾虑了,他的忧虑连带着他头上那竖红痕也黯淡了许多,燕绯澜思索了一番,道:“你不必担心,这里有我的结界,还有夜离的屏障,他们察觉不到你的存在,就算知道了你在这,魔界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涂山慕沧微微摇头,嘴唇被他咬的发白,显然是不信。
燕绯澜低下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道:“你出去才是危险,魔犬很快就能追踪到你的气味。”
“我什么都不是,能以怎样的身份留在这,我只会带来灾祸。”
“没人说你灾祸,我会保护好你的。”她定定的望着他,目光坚定。
小狐狸眼眶一湿,紧紧抱住了她的腰,他比燕绯澜略高上一些,脸颊贴着她的发丝,她浅浅的呼吸吹拂着敏感的脖子,如此暧昧的触碰比任何事物都勾人,血液里的兽性几乎克制不住的沸腾,想咬住她的喉咙,他压下嗜血冲动,说道:“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若他真来了,我绝不拖累你!”
燕绯澜以为他只是害怕,并未拒绝他拥抱的举动,在她眼里,小狐狸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少年,一个半大的孩子。
“燕姑娘,你可以当我的姐姐吗?这样我就有理由留在你的身边了。”涂山慕沧天真无邪的问道,微微松开了她,但双手仍是固执的抱住她细软的腰肢。
“啊?”继成为魔尊的前情人后,她又要成为小受的姐姐了?这走向怎么越发的不对劲了。
“你是嫌弃我妖族的身份了吗?”她的顾虑令他挫败的垂下手,扭头就走,“若你不愿意,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也没必要死皮赖脸留在这被你庇佑。”
“诶,等等!”不当他姐姐,就打算离开,哪有这样偏执固执的人,他贸然出去肯定会被魔界的人抓住,燕绯澜抓住了他的袖子,“我没说不同意。”
“不同意那你是愿意了......”涂山慕沧嘴角翘起,心情似乎很好,他转过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甜腻腻的叫了一声,“燕姐姐!真好,我从小就想要一个姐姐,姐姐可以叫我慕沧。”
燕绯澜捂住被他亲过一口的左脸,耳根子也红透了,又迷茫又错愕,连连后退几步,支支吾吾的说道:“不......不能亲......在我们人族,即使是姐弟兄妹也不能亲.......”
她羞怒的模样就像被踩了一脚的小兔子,狐狸怎会放过兔子肉,真想肏她的时候一直咬着她的喉咙......
涂山慕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快看看我的伤口,魔尊砍了我的九条尾巴,也不知能不能长出来。”
他拽着燕绯澜直直朝着房间大步走去,燕绯澜被他拽着有苦难言,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被认了一个弟弟,琰天天盼着小狐狸滚蛋,可如今他成了自己的弟弟,就能名正言顺跟在她身边.......
罢了,谁让小狐狸是男主呢,再等上几天,夜离就回来了。
涂山慕沧背对着她脱下衣服,光着上半身,少年纤瘦的躯体光洁如玉,只是那尾椎的上方有一大块褐色的伤痕,像块斑点突兀的出现在身上。
燕绯澜轻轻抚摸着结痂的伤口,仔细检查,涂山慕沧的身子在她的触摸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还在疼吗?”她惊讶的问道。
“不,没有.......现在就是很痒,想挠却不敢挠,姐姐可以帮我揉揉吗?”他沙哑着开口。
“好。”她用指腹轻轻按压伤疤的边缘,“伤口正在愈合,你一定要小心,我会想办法给你弄点止痒的膏药。”
“嗯......唔.......”涂山慕沧舒服的仰起头,低低叹道,“我的身体是不是很丑?”
“不丑,会好起来的.......”燕绯澜其实不敢保证,她也没见过这种被砍了尾巴还能长出来的情况。
“以前在族里,我的尾巴是最好的看的,他们都羡慕我毛茸茸的大尾巴,若是能给姐姐摸摸就好了,姐姐肯定会喜欢我的尾巴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连挺拔的背脊也佝偻了下去。
“你还小,或许等夜离回来,他有办法.......”
“夜离是谁?”他转过身,正面的身子更美,胸膛的肌力隐隐显出雏形,小腹的六块肌肉不明显,却线条流畅,胸膛的两株粉色茱萸凸了起来,是好看秀气的乳头,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看着眼前绝美少年,霎时,燕绯澜生出一种想同他交合的欲望,如此直白赤裸的欲望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深吸几口气才打消这个念头,不禁不自在的别过脸:“我的邻居,一个很厉害的修士。”
“只要姐姐信他,我就信他。”他甜甜一笑,轻轻拥住了她,“以后我会变得更强,长出九条尾巴给姐姐看。”
燕绯澜僵硬的站在原地,手却不敢回楼住他。
九尾狐的伤口若想完全复原,需要一种长在荒原的一种药草。
天蜀城的南边就是一大片荒原,现在那里被魔气笼罩。
但燕绯澜决定去试一试,她与魔族无冤无仇,想来也不会为难她。
她御剑来到了荒原,这里阴暗的简直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夜,她不得不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搜寻,从岩石缝里找到想要的药草。
此时,一块锋利陡峭的岩壁上的一朵白色的花引起了燕绯澜的注意,纯白的花瓣不含任何色彩,白的剔透,在阴暗的光线里闪烁着荧光。
那是眠纯花,花期百年一次,一次只开一天,色泽雪白,却无香,只生长在戈壁,想不到竟然在荒原看到了它。
燕绯澜想把这朵花摘下来送给琰,有一则传说,说是得到花的人能得到眠纯花的守护。
她想把最好的送给琰。
但有一个人比她先摘下了这朵花,她恼怒的回过头,看到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的男人,他全身都裹在漆黑的布料中,连采花的双手也带着墨色手套。
这人的修为深不可测,连他出现在自己身边没有没有察觉,也不知他偷偷跟了自己多久。
那人指尖转动着眠纯花,磁性的嗓音在空旷的荒原里,如钟声撞进了燕绯澜的心中:“得到眠纯花的人,会一辈子健康长寿,无虑无忧,阿澜,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还信这个。”
“是你,风青羽......”她羽翼般的眼睫轻轻颤动,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心跳陡然加快,几乎要跳出了胸口。
他优雅的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冷峻的脸,他直勾勾的盯着燕绯澜,说道:“百年不见了,阿澜,过的还好吗?”
这个时候的风青羽已经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他身形很高,肩膀宽阔,面孔也被岁月磨砺的更加有棱有角,眼里不再有对她的迷恋,取而代之的是阴郁的冷酷,不知何时,他变得好陌生。
“我的事,跟魔尊大人没关系。”她冷冷的开口,几次呼吸之后,急促的心跳变得平静,再看向以前的恋人,她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燕绯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理智心狠,她是真的放下了那段感情。
再遇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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