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年朝着林南岳伸了伸手, 林南岳随即从笔记本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他。
乔星年接过照片, 递给妇人, 说:“大嫂, 你看看这个人认识吗?”
妇人仔细看了看照片,想了一会儿说:“这人有些面熟,好像在我家租过房子。”
“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妇人摇摇头,说:“叫什么我忘了, 他租房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不过我记得他应该是湖大的学生。”
“那他当时租的是哪间房?”
妇人拿手指了指, 说:“就是西墙靠里的那间。”
林南岳和乔星年顺着妇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房间的门锁着, 北墙的位置靠着一辆电动车。
乔星年接着问:“那你还记得他什么时候退的房吗?”
妇人想了想, 说:“他应该只租了一年。我这儿还留着租房合同呢,你们等等,我去找找看。”
乔星年眼睛一亮, 连忙说:“那就麻烦大嫂了。”
妇人笑了笑, 说:“应该的, 同志不用客气。”
妇人起身到了里屋,出来时怀里抱着个纸箱,她将纸箱放在地上,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租房合同,还有租房人的身份证复印件,整整齐齐地码在纸箱内。
“我没啥文化,除了那几亩地,家里就指着这个营生过日子,所以我特别小心,每一年每一个租房的合同和证件我都留着,就怕出什么事。”
妇人一边找,一边说:“他租房应该也有个七八年了,今年是2022年,8年前也就是2014年,2014……”
乔星年和林南岳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帮忙的打算,毕竟这些东西放置的位置他不清楚,只会越帮越忙。
妇人翻了翻,终于找到了14年的合同,又比对着照片,找冯宇当年的租房合同。
“找到了。”妇人将合同递给乔星年,说:“同志你看看,是不是他。”
乔星年接过合同看了看,照片上的人虽然没戴眼镜,却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冯宇,说:“是他。”
林南岳接过乔星年手里的合同,这就是很平常的一份租赁合同,说:“在租房期间,他有没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
“奇怪的举动?”妇人困惑地皱紧了眉。
乔星年见状出声说:“就是他租房期间有没有自己修整过房子?”
“有。”妇人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其实我的记性不是很好,之所以过了这么久还记得他,就是因为这事。”
乔星年和林南岳对视一眼,说:“大嫂具体说说。”
“那天上午我从地里回来,就听到院子里「砰砰砰」一阵响,我就顺着声音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就见这……”
妇人看了看合同上的名字,接着说:“冯宇,他正拿着大锤在砸水泥地,我当时就急了,问他想干什么,他说水泥地太不美观,他买了瓷砖,要自己贴瓷砖。”
见妇人停了下来,乔星年接着问:“后来呢?”
“我看他瓷砖都买好了,也就没阻拦,想上前帮忙,他也不让,然后就看他忙进忙出的,两天的功夫才弄好。”
“现在那个房间里还贴着瓷砖吗?”
妇人点点头,说:“贴着呢。那瓷砖的质量还挺好,用了这么些年还和当初一个样。”
“现在那个房间是谁在住?”
“没人住。”妇人叹了口气,说:“这几年周边开发了许多小区,环境比这里强多了,那些大学生都租那边的房子,我这儿的生意也就淡了。再加上总有人反应那间房里一到阴雨天,就会有一股臭味,后来就空下来了。好在现在大闺女长成了,能工作赚钱了,否则单凭这点进项,我们的日子更难过。”
“大嫂,麻烦你把门打开,我们要进去看一看。”
妇人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起身去拿钥匙,然后带着两人来到房门前。
刚打开房门,乔星年就看到了一股淡淡地怨气,丝丝缕缕地从地底升腾而起。
林南岳走进门,仔细看着房间,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虽然简单,但这些东西已经将狭小的房间摆满。
林南岳见乔星年站在门口,并未进来,出声问:“你发现什么了?”
“林队,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叫人来支援吧。”
林南岳点点头,二话不说就给队里打了电话。
妇人在场,自然听到了林南岳打电话的内容,有些惶恐地说:“警察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乔星年如实说:“大嫂,这个冯宇是个杀人犯,现在已经被抓获,我们怀疑他在这儿租房期间也杀过人,并且把尸体埋在了这间房的地底。”
“杀人?”妇人的神色更加惊惶,说:“这不可能吧,警察同志,你们会不会搞错了?如果让人知道我这房子下面埋了个死人,那谁还敢租我家的房子?我这一家老小,可还指着租金过活呢。”
“大嫂,事关人命,我们必须依法行事。”
“可……”
妇人是个老实人,遇到这种事也是慌了神,急得红了眼眶,喃喃地说:“这可怎么好……”
半个小时后,刑侦队的人到场,连同法医科和技侦科。而乔星年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恢复了魂魄的状态。
动静闹得这么大,村子里有不少过来看热闹的,过来帮忙的民警连忙拉起警戒线,避免看热闹的人群破坏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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