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邺这人一颗心脏里面千百个心眼,分分钟盘算了好几个来回,被阿刁坑了这一茬,心态反而稳住了,于是故意在大长老的眼神示意下,主动邀请宴溪入国宴,大有招揽之意。
宴溪却拒绝了,冷笑道:“你们王族的话,我可是不敢信的,否则我当年也不会惨死了,我就等在这淮光山脉,希望你们很快能给我一个答复。”
如果说澹台邺有把柄在宴溪那,那王族何尝不是,关于三百年前的时,三大王族都如鲠在喉,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能就这么算了。
大长老看了看如日中天的陈阿刁,又看看坐拥千万魔灵尸兵的宴溪,一时间觉得心头拔凉。
这俩人没有勾结最好,若是勾结……
所以亡灵天灯必须给宴溪,毕竟后者的核心目的就是亡灵天灯,相比于陈阿刁那边给的好处,想必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亡灵天灯。
或许还能再拉拢宴溪一次。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众人也都露出了轻松的笑脸,打算回家洗洗睡了,毕竟淮光山脉真的太难守了,不管是那些蛰伏城中水域的年轻修士,还是镇守山脉的老牌修士,都感觉到了来自魔窟的恐怖压力。
他们都如此,那些平凡老百姓就更恐慌了,所以戾气才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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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是真的有,除了相关工事之人,以及军部留下善后的人,其余人都回城了。
在阿刁回城的时候,她瞥了一眼已经开始封闭的魔窟,挑眉冷笑。
而魔窟之中,两个毫无生灵气息的存在伪装成了魔灵,俨然入了魔窟大本营。
礼部厉害啊,当日就全权承担举办了一场浩大的盛宴,整个京都张灯结彩,似乎都在庆幸危机消失,又恢复了那个歌舞升平的日子。
京都如此,别地亦然。
当然也有受害之人,但这个世道,哪有感同身受的事。
彼时,早上还在厮杀激斗生死的人,现在都各回各家。
阿刁亦回了都城陈家,天下人都知道今日必然授功勋,都观望着陈家呢。
而陈家呢,还是那个老宅子。
沐浴出浴池的阿刁披上了金红王袍,步子还淌着清澈的水滴,脚踝上的肌理似白玉润了雪,化在水里一般,带子还未系全,松松垮垮的,腰肢似无骨,就那般站在窗前瞧着外面绚烂柔和许多的午后光晕,一眼可望穿整个王国核心的权力与糜烂。
马桶:“人族之文明绚烂,源于人族向上的野心动力,但这种动力在一旦得到安然环境后,享乐的惰性油然而生。”
阿刁:“想那么多做什么,他人既他人,我既我。”
她与这个世界,从不可同等而语。
既图着那更高的前程,就不能将自己溶于俗世。
她从来不信什么掌权者能与民同乐——那是圣人,而上下数人间千年万年的文明历史,掌权者有几个圣人?圣人里面又有几个是掌权者?
掌权者,冷静跟克制才是最珍贵的品质。
她笑了,一手撑着窗口,一手勾着带子慢条斯理系上。
该去王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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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王宫中,宾客如云,强者更如云,这次战役举凡有所贡献的,都被邀请了,但宋泠这些人未曾参与此战役,对外说在麓山苦修,旁人也不奇怪。
但王族一方面对外邀请了青铜山跟巫山以及俩王国的使臣,这是出于外交目的。
对内,他们又将陈家人邀请了。
除了老太太,陈家其他人也不好不去,毕竟这是国家级的庆功宴。
阿刁顾自离开,陈家人知道她不会跟他们一起,于是按照一边宴会的礼仪准备。
徐昭隐看了一眼老观望门口的陈炀,便特意问了下边上在场的管家,“大人去哪了?”
管家低头:“大人早上忽接到奏报,平水患去了,怕是这一会卡在路上,也来不及回来,已事先跟朝廷递上了罪呈。”
什么年代了,还有交通问题这个理由?
但陈大人就用了,屡试不爽,搞得现在整个朝廷都知道了陈然大人畏陈阿刁如母老虎。
女儿去哪,他就逃离哪。
徐昭隐怎会不知此事,不过是说给陈炀听的,免得这小少年屡屡不见亲父,会想念他。
结果陈炀一听,顿时松口气,抚着胸口十分庆幸似的,“那太好了,我可以跟娘亲与大夫人坐一块了。”
老管家:“……”
徐昭隐跟谢玉卿对视一眼,表情微妙。
不过徐昭隐也有教导子女的责任,看了陈炀一眼,淡淡道:“这样的想法不对,你父亲知道后会十分难过。”
陈炀:“?”
徐昭隐:“以己度人,假如我希望炀炀你因为考试挂科被老师叫去补课,那我就可以跟你娘亲一起坐了,你可会开心?”
陈炀懵了,下意识回:“那……那…那如果您跟娘亲都开心,那我也开心啊。”
如果忽略他痛苦如苦瓜的俊俏小脸蛋的话。
没准她们就信了,可谢玉卿跟徐昭隐都被逗乐了。
“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徐昭隐说完后,他们去了王宫。
半小时后,殿内满座,王公贵卿不计其数,而贵女亦是繁多。
裂秦跟南晋的大人物也在。
两位山长倒是给面子,铜珖跟百越莫愁都在,本来跟鱼玄机满腹心机虚与委蛇,待听到传侍官传讯陈家人到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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