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是一个孩子都管不了了,阿阔狼子野心,就不必说,原本想限制他,不准他参与赌场经营,可是现在发现,把他居在家里一个月,效果还是一样,那些伙计仍然在背地里听他的指挥,消息还是一个个地往外漏,已经有些大客户怀疑咱们赌场的安全性,但是没办法,我也只能给他擦屁股。”
“阿辛这孩子,本来是乖的,但也不知怎么,突然心就野了,非要跑去米国念书不说,还染上一些坏习惯,家里倒不是供不起,只是,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问就推脱有时差,想让他回来帮忙也……哎,根本指望不上。活了一大把年纪,我倒真成了孤家寡人。”
陈之故没傻到去相信顾老爷子的示弱,笑道:“顾董,阿辛是个好孩子,孩子嘛,总有叛逆的时候,再说,他才几岁,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您想必已经有了教训阿阔公子的办法,我老啦,再熬夜,可真要在您这里睡着啦!”
顾老爷子摇头指着陈之故,也笑起来,“什么都瞒不过你,那我就直说。”
“阿阔想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便让他耍,弄什么空头机构,利用赌场贩卖一点消息,也就是几个亿的小钱,换算成美元,不过两三千万,这些小打小闹的事情,既然管不过来,我也就懒得再管。”
“不过,”他说,“我倒是想认真给他一些教训,咱们做长辈的,不出手则已,出手就直接掐断他的七寸。”
“您的意思是?”陈之故做了个手势。
顾老爷子摇头,很虚伪地说:“他再不孝,也是我的亲骨肉,我怎么能用那种极端手段?只是把他打服而已,不能打死。我还指望着他在我膝下尽孝呢。”
陈之故虚心求教:“那顾董您的意思是?”
“这小崽子跟我不一样,是个情种。”顾仲鸿说,“他在华国有个伶牙俐齿的、小妖精似的男朋友,两人还有扯不断的利益牵扯,或许可以从小妖精那里入手。”
顾老爷子抽出一份文件,递给陈之故,“看看。”
陈之故戴上老花镜,一目十行地扫过一遍,便皱眉道:“顾董,这……并不能保证十成的胜算啊。”
“你真是老眼昏花,”顾仲鸿,“后边还有一页补充条款,小字,仔细看看。”
陈之故连忙依言看完,立即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
“改改游戏规则。”顾老爷子说。
陈之故:“……您是说,咱们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
顾仲鸿满意点头。
陈之故:“可以是可以,但这需要花天价的财力物力,而最后即便他们的公司败了,也收不回成本的,姜氏集团那种体量的公司,即便全赔给咱们也不够。”
“我又不是真的图那几十个亿,”顾老爷子老神在在地说,“只是借此驯服阿阔罢了,姜氏就算因此破产,也只能怪姜糯那小妖精不自量力,竟敢掺和进大家族的利益斗争之中去。”
陈之故还是在计算成本:“可是,万一做得太过火,咱们顾氏集团可是陪得起的,要如数赔付!到时候对顾氏的股票,乃至于您自己的身家,都是巨大的打击,杀鸡焉用牛刀,只是教训小孩子,何必这样冒险呢?”
顾老爷子叹口气,“他不是什么‘小孩子’。阿阔比你想象得更难对付,他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也更有魄力和胆识,亦不缺乏头脑……何况,”他话锋一转,“我汲汲营营了大半辈子,最不缺的不就是钱吗,你放心,在雄厚的财力支撑下,这计划万无一失,不会出任何问题。”
一顿热热闹闹的晚餐过后,顾江阔便猴急地拉着姜糯回了卧室,可刚把自家糯米团子剥了一半,姜总的手机就响起来。
“这么晚了,谁给你打电话啊?”顾江阔警觉,立即就去拿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是“兴旭褚乐”。
姜糯怕醋精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忙一把夺过,接起来,“喂,褚总。”
顾大江先生被这样粗暴对待,心生不满,趁着姜总打电话,故意去掀他剩下的一半衣裳,然后大型犬似的,把脑袋埋进敞开的睡衣下摆下方,故意去咬姜总腰上的嫩肉。
“他还是不肯?嘶——哎!”姜糯一凛,气不打一地拧了把顾江阔的耳朵,这边接着对电话说,“没事,有蚊子。你接着说,嗯,嗯。……你把他家地址发给我吧,我亲自去看看。没关系,他执意不肯你有什么办法,行,哎好好,再见。”
挂掉电话,姜总就跟身边的大号蚊子算账,“顾大江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接工作电话呢!”
“谁大半夜的打工作电话啊?”
“兴旭的企业文化就是这样,工厂连轴转,三班倒,所以高管们也跟着加班,有些高管就喜欢半夜给老板打电话、发邮件,故意暗示他们还在工作岗位上,这会儿褚总应该还没下班呢。”
“褚乐是吧,我知道,四十出头的老头子了,还那么骚包天天健身,还发微博。”
“?你为什么还关注他的微博?我都不知道他有微博。”姜糯无语道。
顾大江先生理直气壮:“我把如花似玉的那么大一个媳妇独自扔在国内,我能放心吗?当然要掌握你身边所有单身或者已婚不老实的雄性生物的所有资料!”
姜糯:“………………”
姜总不但说不过这只大号蚊子,还被这只大蚊子里里外外地品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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