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归玩, 闹归闹, 江倦总不至于为了逗孩子开心真纵容她不吃药, 耽误她的治疗。
在这样猫抓老鼠的游戏里, 云兮心情大好,不再抵触吃药。有了适当的体力消耗,食量也大了起来,每天按时睡觉养成了好习惯,有了江倦的陪护,也不会在夜里偷偷爬起来出去玩了,几天下来精神养足了许多,比从前还胖了些,对治疗也没那么害怕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顾虑,常常捂着头顶问:“倦哥哥,我要是秃头了,你会不会嫌我丑呀?”
“不会。”江倦一指床上四仰八叉的萧始,“你要是掉了头发,我就把他剃秃了陪你。”
“那倦哥哥会不会因为狗叔叔变成光头就不喜欢他了呀?”
“不会吧。”
童言无忌,江倦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想太多,只是觉着自己嫌弃萧始又不是一两天了,从来也不是因为发量问题才不待见他。
萧始拍了拍“小黄鸡”的脑袋,“什么叫狗叔叔,狗就算了,凭什么他是哥哥我是叔叔?”
云兮扑在江倦怀里,对萧始吐了吐舌头,转过头又问江倦:“那你不会不喜欢他的话,就是喜欢他了?”
江倦和萧始都是一怔。
他们怎么也不会知道,造成这尴尬局面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来探病的姜惩,在无意中对小家伙说过:“他们两个是那种关系……”
云兮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什么关系?”
“大概就是……”姜惩搜肠刮肚想出了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你倦哥是妈妈,狗叔是爸爸。”
两人对视一眼,萧始很期待对方的回答,江倦却只是用低头这样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方式避开了这个问题。
小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现在的云兮肯定不会懂得大人有很多身不由己,连他自己也常常是口非心是。
但江倦真心希望,她能有懂的那一天。
在云兮一个劲儿地追问和撒娇攻势下,江倦惜败,僵硬地答道:“我不会喜欢废物。”
换作平时,挨了骂的萧始可能就稀里糊涂地含糊过去了,但这一次和往常不同。
因为就在十几个小时前,这人也骂过他是废物。
——却不是眼前这张冷冰冰的棺材脸。
那时江倦咬着发白的嘴唇,因为刚流过泪,眼尾还泛着红,明明忍得辛苦,却还是咬着牙斥道:“萧始……你这个废物!”
“嗯?废物能把你干哭这么多回?你这一身反骨什么时候能磨磨啊江二,你真是我见过最嘴硬的人,怎么疼都不服软,怎么折腾都不叫,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的让人很想……欺负你!”
他说完之后,江倦差点被他撞到床底下,那时候不小心磕在床头柜角上的青包到现在还疼。
所以在萧始发出:“嗯?废物?”的疑问时,他下意识又去捂头上的伤。
这样安逸的日子没能过太久就迎来了转折,听说云兮自愿接受治疗了,她母亲关心孩子的状况,抽了时间来医院探望,当发现年幼的女儿和两个看起来就不是很正经的男人混在一起的时候,这位母亲终于意识到女儿的身心突然好转的原因可能并不简单,当即决定给女儿办理转院。
云兮自然是不想走的,医生也认为在这一疗程结束前让云兮换新环境可能不利于她的病情,无计可施,江倦只好做出让步,和萧始一起提前出院回家休养。
彼时正春暖,两个重伤还没完全恢复的伤员早早开始了养老生活。
趁着这些日子阳光正好,江倦在庭院里埋下了一些白茶花的种子,亲手挖坑填土,把种子嵌在土地里,还特意买了几本书来研究园艺。
他那双白净的手在泥土里翻腾,衬得愈发白皙。
午前阳光正好,照在他身上,那苍白的肤色,配着素白的长款衬衣,挽起的袖口下露出一截挂着疤痕的手臂,肌下青筋纹路清晰可见,活脱脱是个玉雕的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萧始坐在台阶上想。
他从不嫌弃江倦一身伤,只是心疼他。
“江二。”他唤了一声。
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恰当的彩虹屁,嘴不走心来了一句:“你好会挖坑。”
江倦起身拍拍手上的土,连个白眼都不屑给他,“这么喜欢,等你死了我也给你挖一个。”
萧始:“……”
这人怎么这么擅长把话聊死?
他没想到江倦很快就补上了后半句:“但要是我死在你之前,帮你早点准备好也不是不行。”
他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那人故意给他添堵,还是无意说出的心里话了。
“我的话还作数。”萧始说道,“或者该说一直作数。”
他见江倦起身,便给他打了些温水,回来时江倦正站在原地,仰头用手遮着头顶的光,既害怕炽烈的华光刺伤双眼,又想一窥那灼热的明亮。
看到他在这里等着自己,萧始觉着心尖发烫。
他握着江倦的手,浸在温水里洗去那人手上的灰土,一点点仔细冲洗着指甲缝的淤泥。
这双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手心有常年拿着武器留下的茧子,掌纹很浅,还有被灼烧过的伤痕。
老人说掌纹浅的人命薄,越是看不清生命线,活的就越短。
但江倦不一样,每当伤口愈合,掌纹变得清晰起来,他都要用强酸性的药水重新腐蚀掉一层皮,这样就没人能通过指纹掌纹戳穿他的身份,等到皮肉重新长出来,他还要再经历一次销骨蚀肉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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