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本人这会儿正被院长按在病床上扣紧呼吸面罩。
老院长从医三十多年, 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让人头疼的伤员, 甚至一度问出了:“能不能把氧气管焊他脸上?”这种狠话。
事实上见到萧始之后, 江倦就老实了下来, 往被窝里一躺就再次失去了意识,反倒是被他揍醒的萧始睡不着了, 一直哼哼着喊疼。
一群主任级的老医生围在病床前研究半天,也想不通江倦到底是怎么拼着那一口气走了这么远才找到萧始, 也解释不清为什么手术中都没清醒的萧始能被这一巴掌打醒, 连麻药劲儿都不起作用了,最后只能归结于医学奇迹。
副院长推着老花眼镜, 正想着让护士再推一张床进来,通融一下让两人都住在一个屋里算了, 萧始却憋了半天, 挤出一句:“……不行。”
周围的医护都跟看国宝似的盯着他。
萧始虚弱道:“他习惯了跟我睡, 不跟我在一起就睡不着, 你们就算把他挪别的床上, 等会儿醒了他还是会来找我。”
仅仅一句话传递出的信息量已经足够这群医生怀疑人生了。
院长对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 还是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医生帮忙把江倦转移到了隔壁床上。
待管子插上,点滴重新扎上,医学先锋们前脚刚走出病房,这人果然又翻下床去爬进了萧始的被窝。
受到震撼的院长指着这间会给医护人员留下心理阴影的病房问姜惩:“有没有转院想法?隔两条街过去就是脑科医院,要不都送去治治?”
萧始没忍住听笑了,一笑又颤的伤口疼,“嘶哈嘶哈”喘了半天才缓过来。
他按着江倦那只无疑是搭在自己腿上的手,轻声道:“别怕,我在呢。你身上好凉,要不再贴过来点儿?”
江倦闭眼装睡,听到他这话,悄悄往后蹭了蹭。
萧始又笑了,“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急着来找我。江二,别不承认,你就是在乎我。”
江倦深吸一口气。萧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这一次开口是想说话的。
可即使是发出气音这样简单的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莫大的负担,哑了的江倦只能作罢,在萧始主动伸过来的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道:“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萧始反握住他的手,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我答应过会告诉你,可现在又有点儿不敢说了。你这人啊,拼起来太不要命,怪吓人的,这是我最后的筹码,如果早早告诉你,我怕下一次就叫不醒你了。”
听了他前半句话还想跟他争执几句的江倦顿住了在他掌心写字的动作。
他被这个理由说服,或者说打动了。
“我这辈子从来都没像今天这么怕过,眼睁睁看着你在我怀里失血,一点点衰弱下去,我都怕死了。以前在战场上的时候,我没少看着人死在我面前,也会有所触动。但那样的死亡距离我太远了,我没能参与到那些死难士兵过去的人生中,只是作为一个医生,遗憾于自己医术不精,没能救回那些走到末路的生命,所有的罪责都可以归结于残酷的战争,但你不一样。”
江倦想问:哪里不一样?
“你是我跟这世界唯一的联系,是隔绝我与死亡的唯一壁垒,是我面对未来的全部希望。失去你,我没法原谅自己。”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多的顿挫,只是较比平时语速慢了许多,有种他极少表现出的情愫流淌其中。
江倦想说:你只是遗憾这世上最后一个能陪着你一起骗自己的人也离开了而已。
“说出来有点难为情,从姜惩那一拳打醒我之后,我就一直在做一个相同的噩梦。几乎每个晚上,我都会回到得知江住死讯的那一天,只是情报上那个名字并不是江住,而是你。每一次惊醒,都是疼醒的,从前我的梦里,没有任何感觉会真切到这个地步。”
事实上,说到这里的萧始感觉到眼眶在发热,他需要拼命眨眼才能收回盈在眼中的滚烫。
“回到你身边后,噩梦就没再出现过,我开始在梦中想起那些早因恨意淡化的回忆,会无数次重复与你初遇的过程。凯尔说,我这也是一种心理障碍,一次次梦回,是因为我内心极度渴望能够重回那时,改写已成定局的过去。”
萧始没有给他确切的答案,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做出了回答。
江倦写道:“我和你的过去有什么好回忆的,见面第一眼就是相看两生厌,吵得不可开交。你说我一身反骨,可杀不可留,我说你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合该被丢出去当野狗……”
写到这里,两人都深陷回忆。
在江倦印象里,他与萧始正式认识是在老宅,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下午,他推开家门,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人倚在桌边,抱着双臂倾靠在江住身边,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那个人微微低下头,凑在忙着擦洗水果的江住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江住笑得很开心,但并不是被他说话的内容逗笑,而是因为他吹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实在太痒了。
两人一言不合打闹起来,江住甩着抹布去揍萧始,而彼时年轻的萧始却借着身高优势,按住江住的双肩后,轻轻在他额上印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江住怔住了,远远注视这一切的江倦也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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