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骁哽住了,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追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人来陪你?其实不止姜惩,很多人都愿意陪你去走接下来的路,你不必一人独行,可以……”
办公室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他的话被迫中断。
“前妻,那个……”池清一头撞了进来,见两人都一脸惊愕看着自己,才意识到举止有些不妥,“啊,我来的着急,忘了要敲门了,要不我重新进一次……?”
这傻孩子让江倦多叹了口气,“不用了,下次记得就好。你这是怎么了,冒冒失失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啊不,没有,是萧法医喊你过去呢,让你赶紧去取尸检报告,别跟野男人一起……”
江倦一挑眉头,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池清心里叫苦不迭,硬着头皮支支吾吾道:“……别跟野男人一起鬼混,怀孕了他可不接盘的……”
江倦习惯了萧始满嘴跑火车,但连骁对此却毫无概念,一时激动捏扁了手里的纸杯,看着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池清瞪着眼睛猛吸一口气,差点当场吓晕过去。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连骁你……”
“我陪你一起去。”实话说,连骁还真想认识一下这位明知自己不受待见还能厚着脸皮死缠烂打的货色。
江倦有预感,这两人要是碰上头,绝对比萧始和姜惩闹得还厉害,只得婉拒道:“这不合规矩,而且你今天也要执勤。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池清屁颠屁颠地打算跟着他出去,还没迈出门槛,就被拎着后领提了回来。
他一脸苦相地摇手告饶:“好汉爷,您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打断您表白的,实在是我上面有个鬼见愁的法师逼我,我身不由己……您放过我这次吧,来日我一定帮您报复回去,今晚就在他杯里放泻药,让他在他前妻床上大开杀戒行吗?”
“前妻?说的是阿倦?”
池清一脸茫然,指了指江倦离去的方向。
连骁的脸色不大好看,“为什么叫前妻,还有,在床上是什么意思?”
“我,我哪儿知道他们两个为啥离婚啊,反正法师说他今晚要去前妻家里过夜,那这种关系要是不发生点儿什么简直天理难容啊,要是给他来波大的,前妻就变成冤家了,大概连那一丁点儿复合的可能都没有了,我帮您到这个份儿上,好汉您饶我一命,应该不亏吧?”
“你说的那个人是法医?”
“嗯嗯嗯!”池清点头如捣蒜。
连骁冷笑一声,“正好,我是特警。”
“……有什么关系吗?”
“我打人,会比较疼。”
池清:“……”
江倦这边刚走出电梯,离老远就听见萧始那极具特色的低沉声音回荡在整层楼里。
“姜支队长,我来考考你,你知道怎么才能拍一套全裸但不色情的写真吗?”
姜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有病吗,老子干嘛要拍那种玩意儿。”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低头服个输我照样把你当一条好汉。”
姜惩隔着桌子就要去拎萧始的衣领,这时江倦推门而入,打断了这场闹剧:“我替他回答——找法医。”
萧始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怎么,有需要的时候想起我了,怎么不找你那姘夫呢?”
江倦面不改色,“科普一下,姘夫指婚外情中过非夫妻性生活的男人,我和连骁暂时还没发展到这一步,如果你极力要求的话,我可以跟他谈谈。”
“谈个屁!江倦,你敢!”
姜惩一瞪眼睛,一把给萧始提了起来,“你敢凶他?你再敢凶他一句试试看,老子不废了你!”
这两人一唱一和在密谋什么,江倦心知肚明却懒得揭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把拐杖靠在一边,揉着自己仍在作痛的左膝,无奈道:“别闹了,尸检结果呢?”
萧始推开姜惩,明明急于表现,却偏要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冷淡德行,“现在知道找前夫了,早干什么去了?当初我哭着喊着求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别走,可你连看都懒得多看我一眼,走的那么决然,那么无情,害得我孤苦伶仃这么多年,你知道把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拉扯大有多不容易吗……”
姜惩怔住了,眼珠子都差点儿砸在两人身上,“这特么哪年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随后他又看向了江倦平坦的胸部和小腹,明显是在怀疑什么。
江倦叹了口气,“姜队,算我拜托你,能别一本正经听他扯犊子吗?你们两个再不说正事我就走了。”
“哎哎别别别,这不开个玩笑嘛,姓萧的你还有完没完,演上瘾了是吧,赶紧把尸检结果拿出来!”
萧始磨磨唧唧地拿出一叠文件,翻了几页,指着检验结果告诉两人:“溺死。”
“溺死?”江倦疑惑地接过尸检报告,“在这种天气里溺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大概率是死后被人抛尸,这样一来就可以通过检测尸体呼吸道里的溺液成分找到案发的第一现场。”
萧始点头正色道:“是这个道理没错,不过情况有些特殊,因为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溺死,而是干性溺死,属于非典型溺死。”
他蹭着办公椅滑到电脑前,打开新建的文件夹翻了几张照片,血压立刻上来了,捏着鼻梁一脸痛苦,“妈的,能不能少撸点儿!手都抖成帕金森了!老子就不该让池清干活,这小子胆子太小,拍个尸检过程的照片也手抖,这他妈都是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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