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坐直身体,看着钟雪尽小口小口珍惜地咬着樱花糕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指尖,慢慢地拨弄着钟雪尽小巧的耳垂,在心中不动声色地理着杂乱的思绪。
钟雪尽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想了想,将啃过一半的樱花糕递到祁轻筠面前,黑润如玉的眼睛亮亮的:
“你吃!”
“.........”祁轻筠被自己的傻老婆讨好的模样逗笑了,回过神来,摸了摸他的头发,还顺手用指腹拂去钟雪尽嘴角的碎屑,温声道:
“我不吃,你赶紧吃,吃完要上晚自习了。”
钟雪尽歪着头,不知道祁轻筠在笑什么,只能依言收回手,听话地两三口啃完樱花糕,翻开书开始学习。
祁轻筠收回手,笑容慢慢淡了下去,表情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闭上眼清理了一下脑海中杂乱的思绪,也开始学习。
不知不觉间,落叶又落了一层,南港一中的艺术节也在第二次半月考之前拉开了序幕。
祁有岁这两个星期以来一直在边学习,一边练习艺术节上要表演的节目,所以经常满头大汗地回到宿舍,薄薄的衣衫被汗沾湿贴在皮肤上,露出若隐若现肌理分明的腹肌,惹得楚却泽频频回头看他,恨不得把目光死死黏在他身上,撕也撕不下来。
可惜,和祁有岁搭档表演唱跳的是他的前女友黎涔,虽然有楚却泽盯着,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过分亲密的接触,但点到为止的肌肤相贴也足够让楚却泽醋意大发,但在面对祁有岁无辜的眼神时,又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背地里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站在阴暗的角落,看着祁有岁和站在C位,逐渐和团体融为一体说说笑笑的模样,嫉妒的怒火几乎要使的他的脸庞狰狞,近乎扭曲。
祁轻筠知道楚却泽对祁有岁心思不纯,但两个人的感情他不好插手,也不好一直吹耳旁风,只能在暗地里注意楚却泽不要对娘儿俩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但一连几天,知道艺术节开始的那天晚上,楚却泽都好像消停了,祁轻筠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放松些许,陪着钟雪尽,坐在台下,耐心看着一个人接着一个人上台表演,随后又谢幕走下去。
“儿子怎么还不上台?!”钟雪尽抱着一堆祁轻筠买给他的零食在啃,自从祁有岁给他挑送过樱花糕后,他就爱上了这种甜叽叽的玩意,祁轻筠真害怕他有天把牙蛀了:
“好慢啊........”
“你少吃点这个甜的。”
祁轻筠压下他不停往口中塞樱花糕的动作,随意扫了一眼节目单,耐着性子道:
“这个节目结束后下一个就是他了。”
“啊..........那还要好久。”钟雪尽没骨头似的靠在祁轻筠的肩膀上,目光扫了一眼节目单,发现正在演的是个小品,不演十分钟不算完的那种,烦躁地又往嘴里塞了一个樱花糕,咕哝了一声:
“好慢。”
“......钟雪尽。”祁轻筠看着钟雪尽还在吃,终于忍无可忍,眼尾下压,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淡声道:
“你要是吃蛀牙了,等你牙好之前,我是不会和你接吻的。”
“.......”钟雪尽愣了愣,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樱花糕,讨好地去亲亲生气了的祁轻筠:
“我不吃了,我不吃了好叭。”
QAQ别不和我接吻啊。
祁轻筠看着钟雪尽垂下眼尾,委屈吧啦、蔫了吧唧的模样,才勉强原谅他,掌心摸了摸他的头发,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前排有个男生小声地和他的瓜皮头同伴说道:
“我没看错吧,下一个节目的表演者,是你们班上的祁有岁?”
“他不是南港这里有名的刺儿头吗,该不会是想上台表演怎么收保护费吧?”
“我也奇怪,他的成绩在我们班倒数,就凭他这样的烂货,居然也能上台啊?”
话音刚落,两个男生同时笑了起来,语气不乏些许揶揄,惹得周围窸窸窣窣的一片小声,开始小声撩起了祁有岁的八卦,有许多人还将听来的莫须有的传言和周围的同学分享,不可置信的吸气声和揶揄声此起彼伏,简直比台上说相声小品的还热闹。
钟雪尽听到后面,脸上委屈的表情尽数褪去,转而变成凉飕飕的冷酷,正想发火,突然听见旁边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实在听不下去,直接开口了,怼了回去:
“差不多得了你们,人家祁有岁能上台说明人家有本事,你们在这酸什么?你们觉得你们很强怎么不去上台啊,在这嫉妒很有意思哦?”
那女生话音刚落,刚才开口附和讽刺的瓜皮头男生觉得面上挂不住,面色铁青的阴阳道:
“谁说我嫉妒了?虞止芊,该不会是你看上那个学渣了吧,所以才替他说话?”
“呵呵,”那名名叫虞止芊的女生并未忸怩,抱臂对男生翻了个白眼,姿态大方地同样阴阳了回去:
“人家又帅家里又有钱,还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比某些人强多了吗?嫉妒了就直说,还遮遮掩掩的,真的好好笑。”
“况且我不喜欢他,还喜欢你这种普信男啊?!”
话音刚落,祁轻筠听完女生身上那极具正义感的发言,看着哑口无言的两嚼舌男,忍不住笑出了声,正向说话,一阵尖锐的可以冲破云霄的尖叫突然响了起来,惹得他忍不住精神一震,下意识和钟雪尽等人一起,往台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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