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耀过去,坐在长椅上,向谦的旁边,由着向谦把着他的手弹琴。
“这个和弦很简单,风笛舞曲。”
莫子耀看着认真的向谦,可能是生病不能出门的原因,他喜欢在家练琴,钢琴其实很配他安静的气质。
“别看我,看琴。”
“还是你比较好看。”
向谦笑了,“也就你经常这么说,我都不觉得我好看。”
“谁都这么说,不止我一个人,你是最好看的。”
“你还想弹吗?”向谦转移了话题。
“我不会弹,你要教我。”
“算啦,你,我是教不会了。”
向谦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不能过来吗?”
向谦低头亲了亲莫子耀的脸颊,“你当然能过来,不过我以为你最近工作很忙,咳……”
他咳了一声。
“没事吧?”
“没事。”向谦已经对自己的身体失望过很多次了,上次突然咳血,血止不住,又在医院里抢救,现在都没恢复过来,身体虚弱得很,平时莫子耀有空都会过来他这边,现在来得少。
他也没心情管,因为他每天吃药休息,身体时不时作痛,他没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情。
活着真的好痛苦。
莫子耀握住向谦冰冷的手,什么也没说,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他不能分担向谦经历的痛。
晚上九点,他们就躺床上休息,主要是向谦累了,站着都觉得累,所以回床上躺着,莫子耀陪他躺着。
“困了吗?”
向谦摇头。
“如果我不再找其它人,不再跟别人上床,只跟你在一起,你会高兴吗?”
“你才三十岁就要禁欲吗?你可以找别人,我真的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我身体不好,我再去要求你专一,不跟别人上床,我感觉是我对不起你,这个问题,我们不是讨论过了吗?”
“我听说两个人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会有占有欲的。”
“那也得分情况,我们的情况不一样,你可以跟别人上床,但不要爱上他们,你的爱只能属于我,我要是发现你爱上别人,我觉得我的世界会崩塌的。”
“我不会爱上别人的,睡吧。”
向谦睡了一会,可能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他的睡眠有时候就是这样反反复复,一觉睡不到天明,他怕吵醒莫子耀,摸黑下床,到里面的书房看书,看到困之后直接在书房里的床睡觉。
……
我同样睡不着,因为伤口疼,止痛药药效过了,半夜疼到忽然醒了,我打开灯,又看看我大腿的伤口,像是被大火烧伤了一片肌肤,我只好又吃一片止痛药。
因为刚醒没那么快入睡,我便拿起课本复习,一直到有睡意才重新入睡。
眨眼间到七月,淮城进入初夏,天开始变热,距离这个学期最后一科考试还有七天,而在这七天中一共有两门考试,我们天天复习,无心理会闲事。
我腿上的伤依旧不见好,每天都疼,我每天至少要吃三粒止疼药,林医生他们也没有办法,该试的方法都试了,只能等它慢慢愈合。
在这种痛苦中,我终于考完所有试,最后一科考试是在早上考完,我们一帮同学约着考完去KTV,十几个同学连书包都没放回宿舍,直接从学校打车到附近的KTV,开了一间大包厢。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能够彻底放心玩,完全不用想考试,不用想学过的知识,不用想做实验,不用想实验报告。
到包厢后,大家都是撒开欢地拼命拿麦唱歌,我被这种愉悦的气氛感染,跟着舞动,舞了一会,觉得腿疼,又坐下来了。
李生喊道:“海扬哥,你喝酒吗?”
“不喝。”
我最近为了伤口早点好,基本上吃得很清淡很清淡,油盐都少,更别说喝酒了。
“为什么伤口还没好,你受伤好像都是四十天前还是五十天前的事了,是不是你找的医生不行,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帮你看看,我们也算是半个医生了。”
“伤口大,没那么容易好。”
李生跟董维新坐过来,怂恿着我拉开裤子,让他们给我看看。
“我怕你们看了会吃不下去饭。”
“不会的,我们是什么人,解剖那么多次小白鼠,哪能那么容易吓到,海扬哥,你很明显小瞧我们这些即将当医生的人了。”
我还是抬起我的腿,裤子下半截是有拉链的,拉开拉链后露出包扎的伤口,撕开医用纱布后露出伤口。
两人倒没有倒抽一口冷气,只是有些惊到。
“严重烫伤吗?这是发炎了吧,还凹下去一块,很疼吧?”
伤口面积快占据半边小腿,中间还凹陷下去一块,像是被吞噬了一块肉。
“还好,怎么样,未来的医生想怎么治疗我的伤口,用什么药,给我说一些药名,我回去试试。”
其他人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些消炎药跟创伤药。
我笑了笑,又把胶布沾好,把裤子放下,让他们继续唱歌,别管我,现在只是看上去很严重,过段时间就好了。
我们在包厢内玩了四个小时才去吃饭,吃完饭就回去了,我还是回的宿舍,因为有些书要收拾。
收拾的时候,我收到李生的信息,让我给伤口拍一张照片,他拿去问问他爸妈应该用什么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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