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融冬全然忘了自己腰间悬上的那块血色玉佩,只是绿竹翻出来给她佩上,说是适合今日的大喜日子,她出来后,无意识低头间才发现不合适。
沈融冬索性将玉佩取下,在一家贩卖香囊的路边摊子前,挑选着适合悬挂在腰间的东西。
“是姐姐!”
没由来的,沈融冬听见了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她不由得回头望过去,只见热闹非凡的街市前,站着三个人,一大两小。大的一手握着一个,都分外相熟。
沈融冬望见他们,怔在原地,一时间不敢动弹。
她手里的香囊也打算不要了,只想将自己埋入涌动的人群中,迫使自身消失于无形。
耐不住晏迟身旁的两个小人儿过来得快,还在不断朝她这边挥手,甚至拉着他的手要跑起来:“是姐姐,姐姐来了!”
晏迟遮着一重面巾,虽然是未穿戴袈裟,可是站在热闹极的汴京城街道间,尤其显眼。
沈融冬心里的秘密怀揣着很多,触及晏迟的那一双沉黑的桃花眼眸,本来没由来想要逃,可是偏偏如同戏本里被施了定身法的人,愣愣杵在原地,只等他们接近。
“太子前些日朝陛下递了折子,因此现下汴京城城门的防守未有之前那般严实,黄河两岸的灾民们,亦能在汴京城内有安身之所,”晏迟走到沈融冬的身前,未等她问起,便先行解释道,“他们两人,是随着前来采购辅料的人来的。”
“这样啊,那甚好,”沈融冬小声道着,遮下心虚的眼眸,“想吃糖人吗?姐姐给你们买。”
香囊的摊位旁便有卖糖人的摊子,只要两文钱一个,可勾画出任意的图案,她看见两个孩子的目光盯着在糖人上根本未曾移动过,便是此刻拽拉着他们走,只怕目光也还是遗留在原地。
晏迟看着他们过去,未曾阻拦,只等两个孩子握上糖人,吃得起劲了。
闹市间人潮涌动,他在她面前放低声音:“太子今日迎娶玉丹公主,太子妃来闹市间闲逛,是因为不想身处东宫中面对?”
“嗯,”沈融冬呐呐道,“算是。”
她任由他揣测,心里的滋味复杂,明明上回同他说过让他下一次装作不认识的人是她,可是当他真的坦然自若,一副面对她如同回到崇恩寺里的那副冷情淡然模样,她胸膛里又藏了些说不上来的心绪。
“端王殿下,”她忽然想起一事,“您将那枚香囊销毁了吗?”
“若不销毁,太子妃莫不是以为,”晏迟笑道,“我会时刻将它悬挂于身上?”
沈融冬其实对于这桩事甚是放心,随口问起,也是避免两人之间过于沉闷,可听到晏迟如此快速率直回答,不免低下脑袋,咬了一口糖人,碾磨着唇齿,话音见了闷气:“好,那便好。”
“太子妃方才是在挑选适合佩戴在腰间的物件?”晏迟看了一眼阿施,方从袖袋里摸索一阵,沈融冬直直望着他,见他从袖袋里掏出来了一枚她极其眼熟的物件,“若是没有看得入眼的物件,不若暂时佩戴着原先这一枚。”
这是沈融冬在崇恩寺亲手雕刻的佛首,后来送给阿施,怎会到了他手里?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晏迟道:“小孩子的新鲜劲容易过去,她送给我后,我还是想着,物归原主为好。”
沈融冬失笑,便是不去问阿施,也知道这话是欲盖弥彰,她忍不住勾唇,装作是尽数信了。
接着逛上一阵,从崇恩寺来购买辅料的人们来接阿施他们回去,沈融冬望见他们上了马车,停留在原地,低了些脑袋去悄悄看身后的人。
他握着她给一道买来的糖人,迟迟没下嘴。
“怎么,是不好吃吗?”
她方才明明尝过,糖的滋味正好,不苦也不腻。
“没枫叶糖好吃。”晏迟道。
沈融冬猛地僵住,人流涌动的噪杂闹市间,她抬头看晏迟,他的五官清隽分明,轮廓在密集悬挂的灯火下更显得出色,手里正拿着糖人,唇微勾,明明坦然自若的神情,她偏偏看得产生出不该有的旖旎非分之想。
沈融冬滚动着喉咙,眼里始终映入他的脸,忽而涩着嗓音道:“端王殿下,能劳请您帮我一个忙吗?”
晏迟虽疑惑,也跟着她一道前往前方的偏远巷弄。
沈融冬只是想再次尝试一次,试试究竟是她的身子不能够接触所有男人,还是说能够与她接触的,只有晏迟这一个人?
巷子里夜色深幽,百姓院门前的灯火零零落落亮着几盏,他们身处在最幽暗的地段,沈融冬朝晏迟踮起脚尖,向他的轮廓靠近,稍不注意,鼻尖便刮蹭到了他的下巴。
“只要,”沈融冬咬着唇,始终克制,不敢太放肆,“让我碰一碰,碰一碰便好。”
晏迟僵立在原地,深巷里寻常百姓人家堆积的杂物多,东一件西一件,巷弄本就逼仄,现下又遍布了陈旧腐朽的味道,实在不算一个好的落脚之所。
他失笑,身处在巷弄的墙壁前,见着眼前的人虽说只是碰碰他,可她脚尖踮着,水润嫣红的唇几乎要刮蹭到了他的耳畔,且动得如此艰难。
他莫名想到,那日里的起初,也是她如此主动,将唇送到眼前。
晏迟覆下长若鸦羽般的睫:“太子妃的这招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倒是施得巧妙。”
沈融冬脸颊倏然遍布上赤色,借着远方的零落灯火,根本看不清晰,晏迟低下下颚,桃花眼眸盯紧她:“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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