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要干什么?”秦真心下一惊,什么计谋策略都忘到了天边,忐忑万分地退后再退后,直到无处可避,只能像只鹌鹑一样怂怂地缩在床榻最里侧。
楚沉步步紧逼,一手撑在了床柱上,将秦真困在榻角和他怀抱之间。
一瞬间,两人近在咫尺之间,连呼吸都几乎要交融在一起。
秦真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楚沉直接把她摁住了,忍无可忍一般道:“当初是你说喜欢孤、此生非孤不嫁的。是你说若日后你嫁了旁人,让孤一定要来抢婚!”
秦真闻言,满脸震惊道:“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没说过?”楚沉冷冷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墨色玉牌,一张红纸金字的庚帖,直接扔到进了她怀里。
秦真连忙拿起来看,墨色玉牌上头刻着莲花和“如故”二字,是当年太傅刚为她取字的时候,找了全京城最好的雕玉师给她刻的,秦真很是喜欢,因为时时佩戴的缘故,身边的那些损友还曾取笑过‘如故兄这玉牌可得收好了,日后落到了谁手里,只怕是拿着寻上门来做你夫人的!’
她那时候说,‘我这玉牌若不是我身上了,那必然是到了我心上人手里,到时不用他找上门来,我也会上门求亲!’
秦真回想着年少说过的话,不由得将玉牌又翻来覆去地多看了几眼。
这确实就是她贴身带了好几年的那块没错。
问题是……怎么会在楚平澜手里?
秦真对这事毫无印象,还怎么都想不通,但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她立马又把那张庚帖翻开看了看,生辰八字都是她的,连这龙飞凤舞般的字迹都是出自她自己之手。
唯一奇怪的就是,这庚帖所用的红纸,实在太普通了些,完全配不上当年秦如故挥金如土的作风。
她看着这两样东西陷入了沉思,好半天都没说话。
楚沉忽地转身朝窗外的侍卫道:“拿剑来。”
“是。”守在外头的侍卫应了一声,当即将君上的佩剑抛了进来。
楚沉抬手便接住了,不轻不重地扔到榻上,“此剑,你可还认得?”
秦真心头又受了一重击,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她抬手轻轻拂过剑身,顿时睁大了一双桃花眼,“这、是逐风流!这不是我的佩剑吗?”
“从前是你的。”楚沉长身玉立于榻前,语气淡淡道:“如今是孤的。”
“等一下!”
秦真越听,心绪越乱,忍不住喊停。
她得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
过了好一会儿,秦真抬眸看着楚沉,小声问道:“我的玉牌佩剑还有庚帖怎么都在你那里?”
这几样东西,都是贴身之物,意义非凡,随便拿出一样,就够让人编排出无数风流韵事了。
可死对头拿着这么些,先前愣是一个字都没提过。
着实是奇怪得很!
楚沉对上她的视线,面色如常道:“你给的定情信物不在孤这,还能在哪?”
秦真顿时:“……”
我感觉你在骗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秦真没有开口说话,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楚沉眸色幽暗地看着秦真的双眸,好似一眼就望进了她内心深处,看穿了她此刻心中所想。
他语气淡淡道:“秦如故,你是不是想悔婚?”
“什么悔婚?”秦真闻言差点从榻上蹦起来,可她刚一动,怀里的玉牌和庚帖就掉到了脚边,连跟了她好些的佩剑——逐风流,这会子看起来都有点不怎么顺眼。
她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办过这档子糊涂事,想当场否认,偏偏心又虚得很,只能低声同楚沉道:“我什么和你定的情,我真的不记得了,你是不是也再想想清楚一点……万一是你记错了呢?”
秦真做梦都不敢想,自己和死对头还能定情,还做什么让他来抢婚的约定。
这事压根不可能。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但是楚沉拿出来的这些东西,她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释,关键是她完全不记得了!
吃亏就吃亏在这了!
“不记得了?”楚沉一脸‘你在诓我’的表情,正色道:“秦如故,你这是始乱终弃!”
“我……”
秦真就是想解释都无从说起。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死对头冷静一下,“楚平澜,咱们讲点道理,你拿的这些东西是我的没错,但是我都不知道什么给你的,而且什么悔婚啊,始乱终弃的,这话是不是太重了点?咱们……”
楚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继续说。”
秦真心道你这样我哪敢继续说?
“咱们不说别的,你至少得同我讲讲,这些东西我是什么给你的吧?你不能因为我这两年吃药吃得记性不好,就欺负我吧?”她抬手揉了揉脸,硬生生挤出一抹笑来,“你我定情的时候,都说了点什么来着?”
第26章 你说
秦真满眼真诚地看着他,心里想着楚沉若是故意诓她,说得多了,必然会露出马脚。
若是真有此事,那他多讲讲之前的事,她也借机想起点什么来。
无论如何,一定要多套点话出来才行。
楚沉眸色稍暗,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
秦真见状,心道这里头果然有诈,当即又试探道:“要是你记性也不太好,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定情的也不要紧,那你我是在哪约定的终身,何时许的誓言,你总能讲给我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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