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开始在别墅里找透明胶,找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越来越烦躁了,都找不到任何一卷透明胶。
几秒钟以后,傅司年打开软件,输入透明胶,发现几公里外的便利店有这个卖,他下单,却发现别墅区不在配送范围之内。
傅司年的眉毛动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拨打便利店前台电话。
我的地址是希琴区海雁路那片的房子,买一卷透明胶,可以送过来吗?
对不起啊先生,您那边的地址暂时不在我们的配送范围之内。
配送费一千,送不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电话里传来几秒钟的停顿,一千rmb吗?
你说呢。
电话里的老板传踳来支支吾吾的声音:对不起啊,一千可能还是
好的。傅司年礼貌说,那我找别人。打扰了。
等等!!等等老板,我马上去取车,请您告诉我详细地址,我马上就送到,十分钟以内。
好的,不要违反交通规则。傅司年说。
电话放下的十分钟左右,透明胶收到了,去拿的时候,送过来的人还好奇地打量傅司年。
可是傅司年戴了一顶帽子,前面的帽檐很宽大,遮住了傅司年大部分五官,再加上他浑身的气场很冷,有一种天然的贵气和高傲,使得店老板不敢多打探了。
他收了钱,再三确认不是诈骗以后便走了。
傅司年手上拿着三卷透明胶,回到房间,厨房里有剪刀,他也拎上房间,打开台灯,坐下,取出两片被掰断的唱片。
傅司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透明胶三种型号都有,他挑了最小的一卷,先将两片光盘合在一起,然后从透明胶撕下一块。
因为唱片断裂得很不平整,没有办法用一整块长的透明胶站起来,傅司年便下足了耐心,一点一点地沿着裂口的轨迹开始贴。
他想让粘贴的痕迹不那么明显,于是便把最小的那一卷透明胶,又从中间割开,变成更细的一条,然后贴在唱片上。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割,一条一条地粘,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忽然在桌子上震动了。
傅司年啧了一声,瞪一眼那个电话,皱着眉头把电话拿起来,放到耳边:有事?
傅总您好,我有事情跟您商量,是商务上的
找副总,不要找傅总,忙,就这样。说完就把电话挂了,顺便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傅司年把手机扔掉,重新低头,发现手指上黏糊糊的,全部都是胶痕,他一向不喜欢黏糊糊的东西,可是现在也没有站起身去洗手,而是继续贴着唱片。
最后,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全部是胶带的痕迹,东西也乱糟糟的,剪刀被扔在一边,中间摆着一块完好无缺的唱片。
傅司年把唱片拿起来,反过来,只要从另一边看,就看不出粘贴过的痕迹。
举在半空中看了一会,唱片突然再次断掉,又一次轻轻地咔一声,摔下去,掉在地板上。
傅司年:
应该是胶带太细了,承受不住重量,傅司年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从地板上捡起来,这次直接用了大片一点的胶带,把他粘起来,这次不会再断裂掉了。
只是中间总是有一段没有办法忽略的裂痕,扭曲崎岖,丑陋狰狞,像一个怪兽的眼睛,冷漠地凝视着他。
傅司年那张粘起来的唱片,不说话,默默地发呆,一向冷漠沉静的他,脸上出现了一点残存的迷惘。
其实傅司年是个很聪明的人,洞察人心,看到别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所以他怎么可能意识不到,当初打开这个别墅门,与许落嘉双目对视,落嘉的眼神已经毫无波澜。
可是他习惯于高高在上了,从小到大,众星捧月,只要他傅司年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因此养出了异于常人的自尊心。
这种高傲的自尊心蒙蔽了他的双眼和内心,使他不愿意去思考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也不愿意去看那一张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更不愿意去回顾,那张离婚协议书上,已经签上了许落嘉三个字。
他都不愿意去看,也不知道怎么去看。
他的父母本来就是烂人,只教会他怎么战斗,怎么博弈,怎么玩弄人心,怎么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凌、辱他人。
却没教会他怎么以真心换真心。
因为在傅家的世界里,真心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什么用也没有,还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所以傅司年从来对它不屑一顾,现在只能一头莽撞地向前走,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被迫要做加减乘除的题目,无论怎么算,怎么划,怎么哭,怎么闹,也得不出正确的答案。
傅司年发了一会呆,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已经裂开的光盘还能修复吗?
电话里面冷静地说:对不起,傅总,不能。
一百万。
对不起,断裂的光盘数据轨道已经断裂开,里面呈螺旋状的数据用人工是无法
三百万。傅司年冷漠道。
对不起,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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