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戈差点没扣住手边的石头,听着这豪言壮语险些往下面滑下去。
“不是,你说真的啊?”
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说是去,不在全宇宙范围内引起轩然大波才叫见了鬼!
到时候各方势力乱成一团,联邦估计得把她们恨之入骨——就连其他对这消息感兴趣的势力都会想方设法的插手。
“反正联邦现在动静都已经这么大了,不是要玩儿吗?倒不如玩儿个大的。”
安格尔斩钉截铁,根本就不是要开玩笑的样子。
她趴在路伊身上,似笑非笑:“你们如果怂了,怕自己的那个什么……圆形剧场被查封,我们就自己玩儿,是不是,路伊?”
路伊只是沉默,她还没想好。
她不是安格尔,做事情喜欢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考虑清楚了,虽然也不是不是能冒险,但这个风险评估太大了,她得好好考虑一下。
两个人在一起,突发奇想和深谋远虑同样重要。
“其实你们也可以完全不参与的,毕竟你们和这件事都没关系。”
安格尔见路伊没回话,又挑衅似地冲前面的越戈宗时礼努努嘴:“如果只是出于好奇心,到这里就足够了,完全没有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对于一线记者说这种话简直是故意激怒人。
越戈忍不住反驳:“如果不是我们,你们两个早死了好不好?!我看你还是多操心一下你自己吧!”
“越戈。”
宗时礼连忙喊人拉架。
这洞穴本来就窄,两个人一吵起来,只觉得耳朵嗡嗡的疼。
安格尔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我们会帮忙的。”
宗时礼给出了答案:“出去了之后,我们就去做。”
路伊忍不住问:“为什么?”
宗时礼轻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们圆形剧场创立的宗旨是什么吗?”
她没管路伊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台下就是斗兽场,我们既不是困兽,也不是观众,只是舞台。”
“然而无论是观众还是舞台,都拥有知道身份的权利。”
接下来至于到底是贵族镇压困兽,还是困兽互相争斗,亦或是发生毁灭逃亡的事情,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宗时礼想起自己还是个小职员的时候,主编经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
做这一行的,总会接触到一些“秘密”,只要一着不慎没有处理好,就能迎来灭顶之灾。
某天,主编知道了一些秘密,处理不慎,遭到追杀。
他匆匆离开的时候,把代表主编的钢笔交给她,对她说:“拿着笔,写下去。”
她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当一个记录者或者说是旁观者,既不揭发,也不隐瞒。
起初她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直到她坐稳了这个位置,看到许多人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而奔走求人,以命相博。
人们为了某件事情,杀与被杀,争与不争,而这件东西就掌握在她手里的之中——宗时礼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甚至有些享受这样的角色。
身为旁观者,也是斗牛士,更是持刀人。
有被野兽撕咬殆尽的危险,也有被刀反扎到手的风险,但她竟然体会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快乐。
宗时礼享受着公布真相时,站在正义一方道德制高点的荣誉感,也享受着与黑暗为伍看着光明消失的罪恶感。
她身为舞台,享受着舞台上发生的一切悲喜。
“反正,无论是困兽还是观众都会死去,而舞台即使残缺,也不会消亡。”
主编的那张胖乎乎的脸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宗时礼想起主编的回答:“没有为什么,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原因的,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可能只是偶然巧合。”
即便是逃亡,他依然戴好礼帽,拎起身边的手提箱,笑了笑:“或许你被选中只是因为,你和创始人的姓氏一模一样。”
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就走。
当时外面刮着巨大的沙尘暴——特地挑的这个逃亡时间,这样起码可以降低被追上的可能性。
“我们这个剧场的创始人也姓宗,在旧地球时代好像是个退役的老兵。”
宗时礼清了清嗓子,突然对路伊说:“她当时创立圆形剧场的时候好像也是因为无意间发现了一些秘密,可是当时的媒体没有一家敢爆料,老前辈也是个硬脾气,就自己捅了出来,还明目张胆的注册了个公司。”
她笑笑:“按理说应该早就被查封了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磕磕绊绊活到了现在,现在想来,也挺神奇的。”
“本来我们也没什么立场,只不过成立的时候刚好站在正义的一方,于是起步阶段有了点好名声——但是也成了政府的眼中钉,倒是大多时间都在和政府作对。我也姓宗,碰上的事情也和政府士兵什么的有关。”
“可能这就是圆形剧场的宿命吧,注定要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
杰西卡听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忍不住嘟囔道:“真是一群怪人。”
归根结底三个字——我乐意。
“毕竟是前辈积攒下来的名誉,可不能毁在了我手里。”
宗时礼为自己的选择做了总结,没看前面,伸手一勾,手指竟然伸到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外面,触碰到了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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