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因此也没人会听到陆寻现在的声音有多么柔和,如果声音有实体的话,将陆寻的声音拿在手上拧一拧,兴许能从里面拧出一斤蜜来。
封绰听到陆寻的声音,脑子里明白过来,单斌和宋风翔他们真的去把陆寻找过来了。
陆寻的到来让封绰心中躁郁和难受的感觉好了很多,有些感动,毕竟生病的人多少还是希望有人陪伴的。
因为体表温度升高,加上把自己蒙在被子中,封绰额头上出了一些细汗,这些汗水又把他栗色的头发打湿了,看起来十分令人怜爱。
封绰的鼻子上也有一些汗珠,双颊因为发烧变得有些潮红,但是他的眼神还是冷静的,并不迷蒙,那种吸引人的气质更强了。
封绰从床上坐起来,他身上穿着短袖睡衣,并没有让陆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实在麻烦你了。”封绰对着陆寻说道。
接着他立即觉得自己被什么硌了一下,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音。
陆寻马上关心地问:“怎么了?”
封绰:“我被子里好像有东西。”
他立即伸手朝被子里摸去,然后拿出了一个鼠标,接着封绰又掏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两件衣服,一个陆寻用来装泡橙子干片冰水给他,被他带到宿舍里的杯子,还有几包跳跳糖。
封绰看到这些东西有点无语,甚至有点羞耻,他现在都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拿上床,感觉就和一个几岁的小男孩差不多。
而陆寻却一下子笑出来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alpha易感期的筑巢本能,就像omega在发|情期也会干同样的事一样。
实际上封绰这些东西已经很少了,很多alpha是真的会用他珍爱的一切东西,筑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巢。
陆寻一看就明白了,这些东西中那个他给封绰的水杯,应该是沾得有一些他的信息素,才会被封绰拿上床。
这点信息素其实很微量,但是易感期的alpha会变得更敏感,因此能嗅出来也不奇怪。
陆寻更加脸红了,他又怕封绰发现自己的不自在,于是拿起来那堆东西中的跳跳糖说:“你还喜欢吃这个?”
封绰对他解释:“当我工作的时候,吃一点这个东西会让我脑子更清醒。”
可不是嘛,跳跳糖在嘴里蹦的时候,一定能让人非常清醒。
陆寻将这些东西搬到了封绰的桌子上放着,几包跳跳糖也好好地放在桌子上的书格里。
“你吃药了吗?”陆寻背对着封绰问。
封绰答道:“单斌他们出门之前给我吃了,但是我觉得效果不明显,可能时间不够长。”
陆寻点点头,只要封绰已经吃药了,再加上有他在,那就根本没有什么要担心的。
实际上alpha度过易感期,只要有omega照顾,不吃药都行。
封绰从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明显的薄荷味,他不明白这股味道哪来的,于是对陆寻问到:“你闻到了吗?宿舍里有一股薄荷的味道。”
陆寻听到封绰的话直接又害羞了,没敢回应封绰的话。
陆寻觉得这样的话实在有点调戏的嫌疑,但是偏偏封绰说话一本正经,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陆寻没有回答,封绰立即没有继续再问,反应过来甚至有点歉意。
反正这味道也不难闻,可能陆寻换香水了吧?
男生喷香水容易被人调笑,陆寻就是这样精致的性格,直接问出来难免不太礼貌。
“我给你买了早餐,你要吃一点吗?”
封绰立即说谢谢。
他从床上起来,穿好拖鞋准备去吃陆寻带来的早餐。
封绰此刻上半身短袖,下半身短裤,实在是非常随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在单斌、宋风翔面前这么穿非常自然。
但是头一次穿着睡衣睡裤面对陆寻,心里竟然有几分不自在。
封绰调整了一下,把这种感觉压下去,都是朋友,都是男的,哪有那么多介意。
封绰坐在椅子上吃早餐,他现在还是发热,因此胃口不怎么好。不过面前的东西都是陆寻好心买来的,于是封绰一口一口都吃掉了。
趁着封绰吃东西,陆寻把窗帘拉开了,然后坐在封绰的桌前,仔细打量对方的宿舍。
等封绰吃完之后,陆寻立即道:“你还要继续睡觉吗?放心,单斌和宋风翔已经给我们请假了,一天不去军训没事。”
易感期中alpha的状况都是一阵一阵的,陆寻来的时候封绰情况好一点,但是他现在吃了东西,易感期的信息素潮又上来了。
这是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整个人心理变得低落、敏感、委屈,如果有alpha侵入时还会变得暴躁,像一头发怒的雄狮,非常地消耗精神和体力。
如果不是知道只是感冒的话,封绰还以为自己得什么绝症了呢。
封绰没好意思在陆寻面前表现出来,小声说道:“那好,我去继续睡一会儿。”
封绰到被子里躺下,却又产生了那种要把电脑、水杯、跳跳糖搬上床的冲动,他压下这种冲动,对陆寻说:“谢谢你来照顾我,我再休息一下应该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陆寻从封绰的话中听出了别扭的不情愿感,他没法想象封绰是怎么一边不愿意麻烦他,一边又舍不得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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