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说我的事了,Emily一会儿过来?
是啊,她要先回家一趟再过来试穿礼服。你们两个也好久没见了,一会儿直接去吃饭吧。
听你安排。
简萱潼和浅箐舟笑着聊天,两个人都没发现,在她们试穿礼服的时候,就已经有鬼鬼祟祟的人装作工作人员混进来,把她们的一举一动全都拍了下来。
这几天姚喻雯总是心神不宁,她知道和自己晚上的失眠有关,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简萱潼离开了。她只给自己发了一条简讯就回了加拿大,当时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姚喻雯只觉得心口发凉,她没想到阿潼会这么急着离开,甚至连和自己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明过一天就是自己的生日,她却走了。
姚喻雯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间发呆,以往的这一天往往是她最忙的时候,这天会有很多人打电话约她出去庆生,一个接一个的宴会酒会,可是这一次,姚喻雯却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过一个只有她自己的生日。
她把手机的通话模式关闭,让所有人都没办法把电话打进来,却唯独给简萱潼一个人开了绿色通道。甚至还反复确认了好几遍阿潼是可以打进来的,这才放心。姚喻雯知道自己现在的作为很可笑,就像是在等待一个不会回来的人,可是,如果她连等待都没了,她就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维持下去。
姚喻雯凄然的笑着,她打开手机,惯常的看着国际上的新闻,一条并不该登在财经报告上的新闻,却因为消息太过劲爆,以至于财经报道都特别放了很大的版面。
那是一条结婚讯息,照片上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浅箐舟,而另一简萱潼。她们两个穿着一黑一白的礼服,阿潼温柔的摸着浅箐舟的头,之后又抱在一起。这样的画面看上去美好又般配,没错,就算姚喻雯心里有千万的不甘,她还是要承认,浅箐舟在长相和气质上,是配得上阿潼的。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看着彼此,阿潼看她的眼神也是出奇的温柔。姚喻雯双手发抖的看着那上面写着她们有多恩爱,写着她们维持了多久的地下恋情,这一刻,姚喻雯全身的血脉像是被冻住了一样,连呼吸都带了寒意。
她最怕的事,还是发生潼要和浅箐舟订婚了,怪不得她会一声不吭的离开,怪不得她会走得这么急,连见自己一面都不肯。原来是这样吗?自己还喜欢她的事,阿潼一定知道了吧?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死心。
在阿潼的眼里,她会如何看待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呢?自己就像个扯不开的膏药,一直粘着她,惦记着她的好,渴望着她曾经给自己的温柔,厚着脸皮搬来这里,如同乞丐一般奢着能够离她近一些。可些是被阿潼厌恶了吧?不然她为什么会这么急着离开自己呢?
姚喻雯蜷缩在床上,身体没来由的疼起来,她没有外伤,就只是因为心里太难受,从而折射出了一种全身都在发疼的错觉。为什么,阿潼不再等一等自己呢?浅箐舟真的有那么好吗?好到为了和她结婚,直接给自己判了死刑。
姚喻雯紧咬着下唇,活生生的将下唇内细嫩的皮肉咬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她尝到血的滋味,忽然明白,原来彻底失阿潼,会是这样一种痛彻心扉。自己将不再拥有挽回阿潼的资格,甚至以后想去看她,都变得很难。
这一天姚喻雯都没再打那条新闻,她出自本能的排斥着和外界的接触,其实她还在赌,赌一个侥幸,一个或许是外国媒体报道错误的可能。姚喻雯看着手机,无数次的打开屏幕拨出简萱潼的号码,却又忍不住关掉。她想问阿潼,是不是真的要和浅箐舟结婚了,可是每一次有这样的想法,姚喻雯又会胆怯的把手机关掉。
她在家里躺了一整天,这一天姚喻雯除了喝了酒,什么东西都没吃。连续几天的失眠让她看上去很憔悴,精神状态也很差。这时候,门铃响起来,姚喻雯撑着无力的身体走下去,发现是一封从加拿大寄来的信件。姚喻雯隐约觉得或许是阿潼寄给自己的,她有些兴奋的忙打开,当那印着请帖两个字的红色信封越入视线。姚喻雯用手摸着上面烫金的字体,忽然笑起来。
起初她只是低声的笑,渐渐,笑声变得尖锐,变得凄然又可怜。姚喻雯没有打开请帖,有些发狠的将请帖扔在一旁,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撕扯掉的欲望,哪怕心里恨极了这封请帖,她终究不能那么做。
姚喻雯光着脚回到房间,重重的把自己摔在床上,她很累,很想睡,可是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简萱潼,想到了,那些该死的泪水就会顺着眼眶溢出来。就算闭上双眼,努力的去想自己和阿潼开心的事,还是会哭。
姚喻雯笑着自己的现在的样子,明明都31岁了,还是这么爱哭,怪不潼不要你。姚喻雯委屈的想着,用手把眼泪抹掉,拿出床柜上自己买来的安眠药。其实她平时很少吃,也只有在累到极限却还睡不着的时候,才会吃一两颗。
姚喻雯轻晃着药瓶,十几颗白色的药丸从瓶中滑落到手心里,她看着那些纯白的颗粒,手上微微发抖。她不是想自杀,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就算没了阿潼,她还是可以坚持下去,她可以的。只是她现在太累了,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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