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溯掐表,“16分30秒。”
“能不能借条哈士奇拉轮椅把我拉上去?禁车不禁狗吧?”夏千沉真诚发问。
钟溯说:“不行,天马赛车场谢绝宠物进入。”
第三天……
第四天……
景燃和杜源透过休息厅的玻璃墙看出来,一天比一天心酸。
而且问题在于,这里是平地,天马山是上坡。
终于,第不知道多少天。
钟溯掐了表后,也没好到哪去,撑着膝盖,“15分……23秒。”
夏千沉抓着领克的车门,“好,现在我要去跑22圈竞速……”
然后领克上赛道,刚跑出去半圈,撞缓冲区了。
咣地一声,景燃和杜源同时闭了闭眼。
“唉……”景燃叹气,“天马锦标赛一视同仁,坚决不允许任何车手有特例情况,所以拒绝破例让他们开车进赛场,只能靠自己排除万难了。”
杜源感叹,“竞技体育精神。”
——
时间不会因为有谁没准备好而驻足等待,很快,翼豹进行最后一次调校后,被送上前往龙游县的维修车。
两位运动健儿的三公里狂奔用时也渐渐缩短至14分55秒,就算再加上一个上坡buff,预计也可以卡住极限用时来到赛车旁边。
三天后,各大车队先后抵达本赛季最后一个站点赛发车点,龙游县。
这里是迄今国内举办过最多次拉力赛的县城,这里也有着全国闻名的魔鬼赛段。
SL车队来得算比较早的,两天的时间堪路,做好路书。
12个赛段听上去很多,但其中有6条超短道,加上一部分赛段禁止自行堪路,所以他们只堪了三个赛段。
返回酒店后,二人觉得体能训练不能断。
于是在夜晚的龙游县,某个公园里,夜跑的队伍中,几位市民低声议论:“哦哟跑这么快,逃债哦……”
就这样过了三天,龙游拉力赛开始正式发车。
SS1村落赛段,老农们就站在自家二楼阳台往下看比赛,一部分人津津有味,拍着视频,VIP观赛位。更大一部分人只觉得,搅这么大灰,还封路,不让进不让出,躲都躲不开。
SS1柏油路和沙石路各占一半。
由于拉力赛车的变速箱齿轮,一般改装赛车的极限速度在200多,因为极速越高,加速越慢。在极速上限和加速度之间,所有人都会选择加速。
第一个赛段开始前,龙游县下了一整夜的大雨。
路面非常滑,而且窄,乡村窄路,一般只容一辆车过,但凡对向来辆车,就必定有辆车要往回倒。
这样下过雨的窄路,行进到十多公里的时候,来到水坝段。水坝由于大雨水位上升,加上今天大风,水坝上面尤其的滑。
“注意路面。”钟溯说,“桥后接右2,紧接高速沙石。”
水坝上的路面不平整,不像寻常积水路面是一片片的水,这里是一坑坑的水,不仅车轮要压水,车轮还得被坑给磕一下。
“轮胎的压力有点大。”夏千沉说,“这水坑太刁钻了。”
钟溯嗯了声表示明白,“过弯慢点。”
“不用慢。”夏千沉踩油门进弯,后轮挠地起漂,“后面沙石了,让轮胎暖暖。”
的确,雨后气温较低,十多公里后刹车和轮胎已经到了最佳工作温度,想在沙石追速度,这里就不能慢。
钟溯无奈,这也不是夏千沉第一次不听指挥,“高速沙石,加油。”
这个加油是物理上的加油,夏千沉迅速进挡,“不是我不听指挥,我们要讲道理,对不对。”
钟溯笑了,“行了,听你的。”
SS2超短道AB发车,大工15分钟就把翼豹修出来了,车修出来后找人去叫他们,半晌没找到。
再一问,赛会的人说,啊,你们家赛车手和领航员……去那个小山坡那儿了。
“差不多吧?”夏千沉问,“这个坡度,和天马赛车场外面那个差不多了吧。”
钟溯目测了一下,“嗯,可能这个更陡一点。”
“晚上来试试?”夏千沉提议。
当晚,他们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便出发到SS1终点线的小山坡那儿。
没有路灯,但龙游县挺繁华,依靠着不远不近的大厦灯光也能看清路,于是钟溯用运动APP计时和距离,俩人倒数三二一,开跑。
上坡路和平地跑步完全是两种概念,夏千沉只觉得自己膝盖以下的部分随时会弃他而去,跑到第六分钟的时候被迫停下。
“钟、钟溯……”夏千沉随便靠在一棵树上,“等会儿……”
钟溯也上气不接下气,“不行了吗?”
“不是。”夏千沉扶着树,“不是不行了,是要死了。”
然而钟溯还没走近他,忽然一束堪比奥迪远光的探照灯打过来,同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远方震响,“你们是干什么的——”
二人顿时心领神会。
这熟悉的嗓门,是站点赛堪路组负责人。
夏千沉隐约记得此人姓郑。
“不允许擅自堪路——”郑兄的声音响彻山坡,甚至惊起几只飞鸟。
“我靠,这儿是赛段?”夏千沉问。
钟溯表示,“我不知道啊!”
龙游拉力赛有几条赛段禁止擅自堪路,一经发现直接罚时3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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