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 不仅是夏千沉的老东家GP车队如遭雷殛, 连带PEM和一些国外队人人自危。
这种组合,属实有些过分了。
就像打职业电竞, 曾经的世界冠军和现下的新科黑马组了个队, 还带上了金牌辅助,这谁看了不绝望。
——
“大概就是这样。”杜源把他未来十年的拉力赛车计划说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 小钟和我们景燃, 以前是同事对吧?”
此话一出,赛车场休息厅里除开杜源外的三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理论上……”景燃和杜源坐在一边,看向茶几对面的夏千沉和钟溯,“钟溯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杜源:“哦。”
“而且,千沉的母亲,理论上是我的救命恩人。”景燃接着说,看向他正对面的夏千沉,“还没好好感谢你。”
夏千沉连忙摆手,“不不,我妈她只是提供了一个名字,也没帮上什么忙。”
景燃温和地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我得去机场接人,你们聊。”
接下来就是一些合同,入职的合同、保险合同这些,正看着,听见赛道上一阵相当悦耳的声浪,夏千沉偏头看出去。
杜源说:“那是兰博大牛,黑武士,这车主也不太常来,你没碰见过很正常,他们是搞电竞的。”
夏千沉点点头喔了声,12缸发动机的声音确实好听。签完合同后,就是正常的入职,杜源的车队仓房在赛车场附近,两支专业维修队和两辆维修车。
夏千沉还是希望用翼豹原本的车架,维修工看到车之后说可以,紧急着马不停蹄地开始做碳纤维修复,更换损坏的配件,以及一个全新的OS发动机。
——
“还是有车队好。”夏千沉说,“对了,景燃后续的治疗怎么样……我点好了,你再加点吧。”
餐厅里,钟溯加了一道蔬菜,“恢复得挺好的,放化疗应该快结束了,但赛车开不了了。”
夏千沉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遗憾。
“天马山锦标赛和最后一个站点赛挨得很近。”钟溯说,“我们到时候就直接从站点去天马山?”
“可以。”夏千沉点头,“好久没跑场地了,多少圈来着?”
“二十二圈,统一车型。”刚说完,钟溯手机上的汽联提醒弹出一条消息,注册已生效,还有系统自动发送的川藏高原拉力赛线路图。
钟溯点开,“川藏拉力的地图发来了。”
“我看看。”夏千沉伸手,把手机要了过去。
地图放大,直奔最后一个赛段——SS7,可可西里G109青藏公路,格尔木往拉萨方向,终点在唐古拉山,距离可可西里的核心保护区不过几百公里。
夏千沉抬头,“汽联这回是下血本了,你说这赛段是在格尔木跪来的我都信。”
“月底出发。”钟溯说,“还有最后一个站点也确定了,在龙游。”
龙游县位于浙江省西部,是国内举办过最多次拉力赛的县城,赛季终点站设在这里,是大家预料之中。
“喔,好,离天马赛车场也近。”夏千沉说。
不多时,服务员上菜了,这家江淮菜餐厅在A市算消费比较高,这天也算是两个人入职后小小的一次庆祝。菜色精致,淮安软兜、白汁鮰鱼、东坡肉、文蛤鲫鱼汤。
两个成年男性毫不费力地全部吃光,一顿饭小一千块,然而结账的时候服务生说……
“嗯……这单已经买过了喔。”
夏千沉一愣,“啊?什么时候的事?”
服务生说:“就……五分钟前?”
钟溯拍了拍他,示意他去看另一个方向。
夏千沉莫名其妙,但还是循着钟溯的视线看过去——
“妈。”
这家餐厅在A市比较僻静的街边,不到十公里就是一处天然景区,原木的装修,古琴曲的BGM,一切都很祥和安宁。
夏主任今天的衣着和餐厅很搭,浅藕色的连衣裙,白色高跟鞋,肩上一个精致的珍珠链小包,目光里写着:有母爱,但不多。
在血脉压制面前,所有力量都荡然无存,熟读各类热血漫的夏千沉深谙此理。
夏主任就在餐厅入口的沙发坐着,两个人明明早已经过了谈恋爱被逮捕时手足无措的年龄,但这时候看向夏主任,依然脚如灌铅寸步难行。
可是夏主任没那么好的耐心,她站起来,“还不过来?”
两个人夹着尾巴走过去。
“夏主任您好。”钟溯打招呼。
夏主任面带微笑,“你好。”
然后看向她儿子,“我今天不在这碰上你,是不是只有春节才能见一面了?”
夏千沉恍然,上次偶遇还是在医院肾内科住院部,从西藏回来之后还真没去探望过夏主任。
一句儿子不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夏主任紧接着跟了一句,“娶了老婆忘了娘,古人诚不我欺。”
夏千沉:“你怎么知道的?!”
夏主任心说我可能在你们谈恋爱之前就知道了……她无奈地望着自己的傻大儿,叹气,“你们怎么来的?我为了逮捕你俩让我朋友先走了,送我回医院。”
“我俩……”夏千沉看了眼钟溯,“骑摩托来的。”
夏千沉骑摩托车把他妈妈送回医院,给钟溯去了个电话,被迫打车的钟溯一路提心吊胆,司机师傅见他面如死灰一度担心他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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