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跨腿而站的姿势分开了一点,向前了移动一点,然后坐了下去。
结实的触感向上一路远去,刺激着敏感的神经。
【江淇文】
江淇文身上一沉,腿上的柔软让他呼吸一滞。
柳生做足姿态,仰着脖子垂眸:“准备好下一步了吗?”
江淇文并不接招:“现在主动权在你,只怕你不敢吧。”
现在……
被成功激将的柳生一把扯过他的领带,江淇文胸膛被迫前倾,双手向后扯得身体紧绷,活像一张弓。他以极慢的速度凑近江淇文的脸,在一定距离之下再次停了下来。
江淇文不恼,温和地笑了,“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做这个动作,我劝你不要让自己后悔。”
柳生挑眉,那意思好像少说废话。
“那你给我一点写作素材吧。”
一个轻轻的吻贴了上来。
一片飞鸿落雪,一滴秋雨凝川。一触即分,轻轻,浅浅,而向归处。
酥麻的余韵从江淇文的嘴唇向全身炸开,陌生而惊艳。两个人的呼吸渐渐加深,交错在一起。
柳生面红耳赤,但还是故作镇定:“什么感觉?”
江淇文直勾勾地回望,犹豫了一下说:“太快了,没感觉到。”
柳生心里骂了一句。然后他心一横,又低头吻上去。
双唇相触的那瞬间,江淇文瞬间挣脱了攥在手里的数据线,把人抱起来按在桌子上。
桌上的杂物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柳生】
乾坤颠倒,天旋地转。
柳生被吓了一跳,待自己反应过来,双手抬眼,双腿还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被迫张着,因为害怕突如其来的悬空,死死勾着江淇文的胯骨。他急忙松开了腿。
江淇文一手护着自己的后脑,一手揽着自己的腰。
“柳生。”江淇文唤他。
这一次,他叫了他的全名,以表明对话角色需求。
柳生软软应了一声。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想和你确认一下:你以上行为是因为入戏过深吗?”
“……”
当作者被迫失去了自己构建的角色空间,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一层保护罩。柳生开始不敢看他的目光,并且发现自己无法思考。于是他坦诚道:“早就出戏了……因为你ooc了——大天使不会叫主人。”
江淇文说:“好,我知道了。”
江淇文吻了下来。
湿吻,热吻,彼此的初吻。
绵软的唇舌在齿列间生疏又固执地游走,青涩又深情,笨拙又真诚。大抵是双方都知识储备和实战经验差距过大而产生的割裂感。
心率过速的呼吸困难愈发严重。
作为一个搞h太太,自己每天写人物的那些接吻感受,没想到当自己遇到时,竟是一个形容词也憋不出了。
“这也太那个了。”柳生被压着,粗喘着感叹。
“一会儿会更那个。”江淇文吻他的脸。
柳生虽然无法思考,但下意识觉得危险。他抗议道:“大天使不是这样的。”
“我觉得你弄反了。”江淇文提醒,“究竟是谁’尝过了又得不到满足,现在心里很痒‘?”
柳生先是惊讶,最后又痛恨这厮背台词这么溜。“我才没有……”
“之前那段笔记我猜你看见了。”江淇文自顾自往下说,“作者说欲望是三股潜流,一股通过行为,一股被堵塞,一股转移或升华,或是艺术或是文学——所以太太到底为什么突然暴更?这几周没有我帮你,有没有一点想我?”
柳生羞愤道:“闭嘴!”
“和大天使连口头禅都一样,还说没反。你知道那个设定吗?咬是交欢的邀请。入乡随俗,我早就对你有欲望了。”
什么时候咬了?柳生呆呆地想:哦,大天使咬过恶魔羊。他说的应该是恶魔羊命令他不许用手碰嘴后,他把恶魔羊第三个命令以吻堵了回去,并且毫不客气地撕咬了一番。
他已经擅自把角色互换了。
“没听过。”柳生说,“我之前有在情节里说过吗?”
“嗯,那就对了。我刚编的。”
柳生:……
“因为是你的眼睛正在说的。”江淇文认真道,“我被你的目光咬了一口。”
柳生彻底不想看他:“什么又是早就对我有……”
“我硬了,太太。”
柳生一愣,消化了一下这过于直白的语言,随即剧烈挣扎起来。谁知对方再不似之前那么怜香惜玉,而是粗暴地把他的双手固定在身侧,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无所顾忌地压下来。
彻底无法动弹的柳生认了命。
“我第一次因为你硬,是看你的那篇写小鹿的文那天;第二次,是给你咬下来粘住的雪糕那天;第三次,是我抱你上楼梯,你隔着衣服咬我那天。”江淇文在他耳侧呼出湿气,“太多次,我都没有、甚至不敢意识到那种欲望代表着什么。
“第四次,是现在。现在我已经明白了那是什么——你把我勾得起火,岂有不负责任的道理?”
柳生觉得他说得有理,喃喃道:“那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江淇文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你觉得呢。”
柳生耳朵红红,脑子空空。
他有些动容:“要不然,你再亲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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