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脏....好脏....他们都好脏....
只有阿朝...只有阿朝是干净的.....只有阿朝....
————
“那个人长得好漂亮啊,他是谁啊?”雪白的走廊里混着窃窃的私语和鞋子走在同色的地板上发出的‘滋滋’声,在只有寥寥几人的空间里寂寞的发酵。
“他应该是安医生的病人吧?”说话的人有些犹豫,毕竟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这样一个美丽的人会有心理疾病。
顾言像是没有听见这些自认为隐秘的声音,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精致的脸上温软的眉眼像是对着所有人都在笑。纤尘不染的白色羊绒衫衬着白皙的脸,让路过的小姑娘红了脸。
他的步伐不急不缓,却在走廊转弯处忍不住微微加快了脚步,像是迫不及待的赶着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终于,在一扇挂着铭牌的门外,他停下了步伐。
铭牌上的人带着一副金属镜框眼镜,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严谨。那双柔和的眼睛,只消让人看一眼,便让人觉得那浑身的温柔都快满溢出来了,温暖又美好。
“...安朝”轻微仰起头的人轻轻念出了铭牌上的名字,本就不太稳的呼吸愈加的迷乱。
他稍微平复了有些急促的呼吸,伸出了那只明明还只是初秋,却已经戴了一双薄薄的白色手套的手,向着泛着金属光泽的门把手探去。
可是,正当那只戴了手套依然看出其美丽的手即将覆上金属手把时,却被一只从斜下方突然出现的,看起来娇小柔软的手抢先握住了门把手。
红着脸的女孩儿声线里满满的都是羞涩,低着的脸庞隐约可见淡淡的粉,“先生....我帮你开门....”
而那个精致漂亮到雌雄莫辨的人,却只是死死盯着她与自己手指轻微触碰的地方,茶色的瞳孔缩成了一个小小的点。
好脏....好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脏死了.......
————
当门被猛地推开的时候,你手中的签字笔也随着那刺耳的声音在白色的A4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横。
金色的镜框被纤细的手指轻轻往上推了推,你抬起头,就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快速的冲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
你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向后推开办公椅,站起了身,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好脏...好脏...
洗不干净...洗不干净了...
顾言神经质般的将白的有些不正常的手放在迅急的水流下来回反复的搓洗,直到手掌上的皮肤被水流冲刷的发白发皱,又被他暴力的搓洗发红......
“好了,别洗了,已经很干净了”白皙干净的手从他的眼前穿过,关掉了还在不停的往他手上冲着水的水龙头。
那只从白色大褂里伸出的玉白皓腕线条流畅又漂亮,干净的不得了的手向他递过来了一条白色的毛巾,旁边传来的声音轻柔而温暖,“擦擦吧,毛巾是新的,也消过毒,很干净的”
手上的水滴一滴一滴的跳进雪白毛巾的怀抱,又迅速的消失不见。一身白色大褂的人看见眼角微微泛红的人接过毛巾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你没有看见的是,你的病人在你的背后,着迷的将脸深深的埋进雪白的毛巾,被遮住的表情痴迷而满足,眼角的微红因为兴奋更加娇艳......
果然...只有阿朝....
是不一样的....
只有阿朝....
只有阿朝是干净的....
————
“最近怎么样,情况有好转一点吗?”你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呈现出一个放松的姿势。
“没有,一点都没有”顾言摇了摇头,眼角还泛着胭脂的红,脸上的表情厌恶又痛苦“到处都脏死了,家里脏死了,外面到处都很脏。被别人碰过的桌子很脏,坐过的沙发很脏...一想到这些,我就很难受”
“阿朝”长着一张完全看不出年龄的人满脸都是委屈,漂亮的眼睛潋滟着水光,“我真的好难受,阿朝,你帮帮我”
“没事的,已经好了”你没有去纠正他关于称呼的问题,只是耐心的劝慰,轻柔的声音像是春风拂过大地,带着微微的暖,“阿言回去有没有照我说的去做呢?”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他脸上的表情嫌恶不已,带着深深的拒绝,“让我去碰别人碰过的东西,绝对不可能的”
“我只是让你去尝试着碰一下别人洗干净的东西”
你有些无奈,这个病人在你这里治疗已经一年了,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他虽然看起来很温和,脾气很好的样子,却一点都不肯配合治疗。明明知道自己有很严重的洁癖,也知道这样做很不对,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了。
不过这也确实是大部分洁癖患者的通病,实在是怪不了他。
“阿言”你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然温和,“你要是一直不配合治疗的话,我们的脱敏治疗是进行不下去的。”
你还有句话没说,对这个病人,你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为了不浪费他的时间,也是为了能尽早让他接受更好的治疗,你已经决定将他介绍给更加专业的心理医生了。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大男孩儿一直一瞬不瞬的盯着你,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专注的眼神甚至让人感到了珍视,“阿朝你得帮我才行啊”
“我一直都在帮你啊”白皙的手指取下了眼睛,你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是你自己不努力的话......”
话没说完,男孩儿立马急切的起身,身子轻微前倾,双手紧紧握住那只捏住金丝镜框的手。那完全覆盖掌握的强硬姿态与他面上展现的无辜完全不同,可是他的声线却依然惊慌而无措,让人忍不住相信,“阿朝,阿朝,我有努力的,我一直都有按照你说的去做。只是...只是.....”
“唉”你感觉你从业以来的所有耐心都用在了这个病人身上,“不要激动,阿言,冷静下来”
等对面的顾言终于冷静下来,你才斟酌着开口,“我知道阿言一直都很努力,可是”你用视线示意了一下他依然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
“你为什么可以毫无阻碍的握着我的手,却不愿意去试着碰别人洗干净的东西呢?”
“那不一样!”受到质疑的顾言很生气,他感觉自己本就带着腐烂物质的阴暗心理在缓慢的发酵,那小小的黑暗在不停的,不停的,毫不停歇的逐渐变大。从遇到这个人之后,他就很清楚的知道,不可能好的,不可能的,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好了。
“阿朝是不一样的,阿朝是永远干......”情绪激动的人甚至站起了身子,但他的声音却在看见桌子上摆的整整齐齐的人偶时,激动的音量渐渐降了下去,“...那是什么?”
正头痛的你听见他的话,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在看到那一整排以自己为原型的Q版小人后,心情好了一些,不由自主的带着笑意说:“哦,那个啊,是我的一个病人送的,很可爱吧?”
“...病人?哪一个?”顾言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会转了,他直直的盯着那排人偶,阴暗的心理就像是塞满了恶臭垃圾的下水道,里面阴暗的东西不用别人塞,自己就增加了。
这是他的阿朝,他的阿朝的房间,却摆着别人的东西,好脏....好碍眼....想毁掉....
“...是那个得抑郁症的女的,还是神经衰弱的那个男人,难道说,是那个只会缠着你不放的自闭症?!”
“够了!”你忍无可忍的吼出声,“你也只是我的病人,能不能不要管这么多?!”
但是,吼完之后,你看着对面那个低垂着头的人影,有些后悔,但是又觉得有些事越早说清楚越好,这个病人,你是真的没办法了。
你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用着平时温和的声音开口:
“阿言,你听我说,我自己本就学艺不精。你在我这里已经治疗了一年了,我实在是不想再浪费你的时间,我有一个学长......”
“阿朝,这是不想要我了吗?”男孩儿的声音不复以前面对你时的清朗,而是带着说不出的古怪,但是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但是脑子里很莫名的,突然就生出一种危机感,在尖叫着狂嚣危险。你晃了晃头,将脑子里那种奇怪的想法晃出去,“不是的....”
“呵呵,说谎”他终于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却扭曲不已,眼里闪着几乎是狰狞般黑暗的光,“阿朝是个骗子”
“但是,阿朝想抛下我,那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
“都不可能”
——————
怎么....会这样.....?
泥塑的人偶娃娃被大力挥在了地板上,摔成了大大小小不完整的碎片。窗口的窗帘只拉到了一半,温暖的阳光顺着毫无遮挡的大半透明玻璃,肆无忌惮的打在室内。
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的病历单零散的洒在桌子上,地面上,甚至......你的背下。
你的一只腿被高高的放在了埋在你身上的人肩上,另一只腿孤零零的从算的上宽阔的办公桌上垂下。被粗鲁的剥下来的裤子连带着那片小小的布料挂在细细的脚踝上,无助又可怜。
“阿朝想扔下我去找别人?”身上的人撞击的力度一下重过一下,那重重的力度甚至让你大腿根部都被拍打出了红痕,‘啧啧’水声混着暧昧的拍打声,在只有他声音的房间静静的回荡。
“不准,不准,阿朝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他的嗓音带着情欲的喘息,掐住你腰身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将被撞击的不断向后退去的身子拉回来。
你的眼镜不知道去了那个地方,微微发散的视野里一切事物都在模糊的大力晃动。雪白的皮肤不争气的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轻微张开的唇不自觉的随着他的动作无法控制的发出轻轻的呻吟。
内里的酸软让你开始忍不住挣扎,被扣的死紧的手才小弧度的动作,就被身上的人压制的更紧。
“阿朝....阿朝....舒服吗?”他的舌湿漉漉的擦过你的眉眼,最后在你的唇角不断的缠绵。两只手腕被他单手握住,另一只手极缓的顺着你的锁骨向下,慢慢的划过你的胸,平坦的小腹。最后,打着圈儿的,在你和他相连的地方细细的摸索,像个好奇的孩子。
“不....不——”惊恐的拒绝被吞没在了唇齿相交中,透明的口涎在唇舌的交换中顺着唇角滑落,待蜿蜒到漂亮的下颌线后,又消失在高高扬起的脖颈.....
“阿朝身边老是围着很多人,他们都把阿朝弄脏了”终于被放过的唇微微红肿,你开始疯了似的拼命呼吸,他的唇却已经移到了你的耳廓处,灵活的舌将你柔软的耳垂含进温暖的口腔,尖锐的虎牙细细的研磨着那小小的一团软肉。
挣扎早已在第一次高潮来临前就变得微弱,透明粘稠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不断的向下滑落,大力的撞击撞的身下的办公桌都轻轻的晃动,酸软疼痛中混杂着的不能忽略的剧烈快感让你的大脑逐渐变得不能思考。
“扣扣扣”极具频率感的叁声叩门声在不算太大的空间响起,门外的女声温柔又有礼,是你的助手,“安医生,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不....不...不——不知道什么时候挽住他脖颈的你,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浅浅的指甲甚至刺进了身上人白皙的皮肉。混沌的大脑一下子变得清醒,身子不自觉的紧绷,突然清明的眸子满是惊恐。
“嘶——阿朝绞的我好紧啊”暧昧的清晰打在你的耳廓,他双手伸到你的臀下,稍一用力,就将你轻易的抱起。抱小孩儿般的姿势让他进入的分外深,甚至给了你会被贯穿的错觉。
不紧不慢的抽出和插入随着他缓慢步伐的颠簸让你的头皮发麻,生理和心灵的双重刺激让你险些叫出声来。
他慢条斯理的来到门边,混着水声的拍打声响了一路,声音大到让你怀疑门外的人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安医生,安医生?你在吗?”尽职尽责的助手还在门外耐心的询问,恶劣的病人将你抵在厚实的门板,附身在你耳边轻诱,“有人在问阿朝呢,阿朝怎么不回答她啊?”
“阿朝,不是最喜欢她们了吗?”
被滋润的分外娇艳的唇被双手死死的捂住,温柔的眼睛里聚满了恐慌的泪水,你拼命的摇头,潋滟的双眼满是恳求。
“这样啊”病人终于满意的笑起来,漂亮的脸上有着扭曲的心满意足,“那阿朝,以后还会去找其他人吗?”
晶莹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你死死的捂住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的嘴,拼命的点头。
“要阿朝亲口说出来才行哦”
“......好.啊——”
“还敢不敢抛弃我了?”
“...不....不敢了.....呜呜呜”
“呵呵真乖”
“那,阿朝,我们去窗边吧”
“再来一次,好不好?”
——————
“你们那里那个安医生去哪里了啊,怎么找不到人了呢?”
“哦,安朝啊”
“安朝现在可不得了了,早些年就被A市顾家请去当私人心理医生了”
“是那个顾家吗丁啉?”
“哈哈哈哈对,就是那个顾家,厉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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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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