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证据还在捏造中,不知道阿欢准备的怎么样了?照着先前在茅厕商量的法子,她决定先将球踢给卢白敛。
正好让他先亮出底牌,接下来他们也好见招拆招。
卢白敛呜呜了几声,说不出话来。
刚才对峙时,他骂卢月明骂的太难听了,修文撕下袖子将他嘴堵上了。布团塞的太满太深,他吐了半天也没吐出来。
偏偏他手筋还没接好,用不上力,也无法扯下来。卢白敛脸色通红,怒目圆睁,不知道是被憋的,还是被气的。
陈知县见他这么狼狈,暗自憋笑。
同地方为官,虽然一文一武,他却知道这货横的很。
多年以前,陈知县带儿子陈锦佑去看戏。中途他去上茅厕时,佑佑只不过嫌弃了下那戏子,说她脸上粉太厚,味太臭,就被卢白敛按着打了顿。
等他如厕回来时,看着哇哇大哭的儿子,他气愤的质问是谁,却被卢白敛讽刺说,要不要跟他比比拳头。
他是文官,不跟大老粗斗。写了一首打油诗骂他后,扬长而去。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转到了他头上。
陈知县清了清嗓子,听卢白敛哼哼唧唧扑腾了很久,才慢悠悠道:来人,将他嘴里的抹布拿开。我倒要听听,他是怎么狡辩的。
...呼!嘴里的布团被拽掉后,卢白敛猛喘一口气。
接着反驳道:不是狡辩!我说的是事实。
我夫人卢杜氏,没能为我卢家生下男丁续香火,心中内疚,就将我...我流落在外面的儿子认了回来。哪知这逆女在家霸道惯了,既不愿接受亲弟弟,也不满她娘的决定。
跟她娘吵嘴也就罢了,见她娘执迷不悟...唔,说错了,我重说。
...见她娘坚持己见,愤怒之下就丧心病狂的买通了她娘身边的大丫鬟,给她娘下毒。梅春已经招供,我有证人!大人不妨审审梅春。
听他提到梅春,堂外的齐欢勾唇一笑,待会就让卢白敛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74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堂内,梅春听到卢老爷提起她,飘忽不定的目光逐渐聚集起来,张口就要说话。
决定叛主时,她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是,她的死不能没有价值,她得拉着卢夫人和卢小姐一起走。
拿出早就想好的措辞,她快速地说道:回大人,奴婢已经知错了。奴婢愿意从实招来,还希望大人能从轻发落。
说着,她对上了陈知县威严的眼神,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微微不自在的别开目光,语速更快的说起来。
卢老爷刚才已经说过小姐的作案动机了,奴婢就不再赘述,奴婢直接说手中的证物吧。
小姐为了差遣奴婢,给了奴婢一匣子财物。大人可差人取来,与小姐对峙。
另一方面,小姐还给了奴婢一包药,让奴婢每次往夫人茶水里加一点,说这样夫人就能悄无声息的死去。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骂她死丫头,不会逼着她管...杂种叫弟弟。
大人,奴婢一时财迷心窍,做了对不起夫人的事,还希望大人能从轻处理。小姐企图弑母,实则挑战伦理,还希望大人能为夫人主持公道。
待她话音落下,堂外旁观的陈锦佑噗嗤笑出声:哈哈哈,明明是她直接下的毒手,竟还敢奢求宽大处理。对她小姐,反倒是迫不及待的要求我爹治罪,我爹又不傻,岂会被她糊弄......
听着儿子仿若鹅叫的笑声,陈知县一个眼神,陈锦佑就被靠门的官差捂着嘴巴拖走了。
他虽然走了,但是他的话还回荡在陈知县的耳边。
儿子说的对,这丫鬟,不老实。
陈知县眼底精光闪过,沉声道:既然你说还有证物,那就先取证物。你将证物位置说清楚,本官差人去寻!
回大人,奴婢将小姐收买我的钱财装在了一个木匣子里,用衣裳包住藏在了衣柜,官差老爷一翻便能找到。
至于毒药,奴婢还没下完,夫人就出了事。剩余的药,奴婢藏在了床底的绣花鞋里,塞的位置比较靠前,又用袜子堵住了,所以不太好找。但是这双鞋是奴婢新做的还没穿,官差老爷找最新的那双便是。
待她说完,陈知县命人骑快马去卢府取物证。
等待的间隙,卢月明余光瞥见门外的齐欢,瞬间安心下来。
当时实在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她才带卢白敛和梅春来县衙。可是事发突然,她并没有做什么准备,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不过,她相信阿欢。
卢月明紧握的拳头悄悄松开,手心微痒,扭头一看,修文递了一方帕子来。
擦了擦手,她随手将帕子揣入怀中。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取证的官差终于赶了回来。
就是这个木匣子。梅春激动的指证道。
这匣子金首饰是卢白敛问卢夫人要的,说是由他送给月明,缓和下父女关系。卢夫人问起,他只道是月明不待见他,暂时未收,来日再送。
实际上他早已把首饰交给了梅春,让她当做证物来诬陷卢月明。
梅春也未辜负他期望,当堂说出最关键的信息:因为小姐名讳月明,所以夫人为小姐打造的金首饰上都刻着一个弯弯的月牙,大人一验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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