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与望着正在冰山一旁举着火把的人:如果把他杀了呢?
桃桃也毫无头绪,她取下桃夭:试试。
既然南宫尘当初讲这个故事时是在想破局之法,那么哪怕不知道他要破的局是什么,但只要让故事里正在发生的事停下来,应该也算破局了吧?
桃桃与关风与同时从巨石背后冲出去,朝着冰山旁那举火把的人而去。
尽管术法与法器无法使用,但他们本身的身体素质也极为强悍,对付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人应该不是问题。
关风与比桃桃先到一步。
他扬起肘击朝那人的后颈击去,无论角度还是速度都经过精确的计算。
正在桃桃以为这一击那人必定躲不过时,他身上却爆发出数十道冰刃,落在关风与的身上。
关风与的身体被击退,桃桃接住了他。
再回头时,眼眸中满是震撼,她望着冰山下的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那夜的混沌界月色晦暗,断风崖的风声呜咽。
桃桃曾问南宫尘,为什么山下人该死?
南宫尘平静地告诉她,没有人该死。
山上人,山下人,不是一座冰山那么简单桃桃呢喃道,这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他想告诉我什么?
一些话到了嘴边,她觑了眼天空,到了嘴边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将关风与拉回石后。
他被火把人用冰刃劈了几刀,肩膀鲜血横流。
他问:你说什么?
桃桃捡起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火把人什么都不做,山上山下也会呈现一种自然的平衡,但他偏偏为了山上人活得更好要将山下人置于险境,这所谓的第八狱一定要阻止他才能离开,可仅凭我们两个无法撼动他。
关风与:去找山下人,他既然要烤融冰山,山下人知道后也会对付他。
你说得对。桃桃转头望向了山下人,又回头按住关风与,等等,你别去,我自己去就好。
她跑到山下人面前:那边有一个
话还没说完,那离得很远的火把人像是背后长眼一般朝她所在的方向发出锋利的冰刃。
桃桃一直警惕着,察觉到背后有风声袭来,立即错身躲开冰刃,同一时间,她看到那人朝她投来阴冷的一瞥。
顿时,她浑身汗毛竖立。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眼神她曾见过,不止一次。
果然是它。她低声喃喃。
她意识到南宫尘是想告诉她一些事。
如果那个要烤融冰山的火把人代表着所谓的天道,那么山上人和山下人又分别代表什么呢?
无法杀死天道,无法将冰山即将融化的消息告诉山下人,要怎么做才能破解这样的僵局?
桃桃目光落在山上,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这座冰山几十米高,以她的体力想要攀爬至顶峰,一分钟内足以。
她回到关风与身边,问他:帮我拖住他,一分钟,不,两分钟。
关风与没有问原因:明白了。
桃桃在火把人视野不能见的地方,用桃夭在冰山上凿出一个又一个小坑,借力攀爬上去。
关风与起身,顶着暴雪中棱角分明的雪花走向了火把人。
无法使用灵力与法器,在这里非常受限,但凭借着格斗技巧和身体素质,也能吸引住那人的注意力。
在这种时刻,两分钟十分漫长。
关风与的手臂被冰刃划出了几十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衣衫破碎,骨肉翻卷,鲜血流了一地。
他像浑然察觉不到疼痛,再次迎了上去。
这一次,火把人借着呜嚎的风雪,背后凝聚了数千道冰刃,正要朝关风与袭来,却忽然停住了。
他仰起头,失踪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冰山上。
她将山上人拿一条绳子全部绑在了一起,用剑抵在他们的脖颈上。
你所做的一切是想要他们活吧?少女笑吟吟地问他,如果我说,你不停手,他们现在就会死呢?
火把人静静地与她对视,许久后,竟然笑了。
天地之间风雪消敛,他手中的火把也消失不见。
桃桃上一刻还能感受到冰雪的寒冷,下一刻就从这空间里脱离了。
关风与身上的伤也全部消失不见,两人站在一处极其狭小的黑暗空间里。
只是幻境吗?太逼真了。桃桃回想刚才的种种,无论疼痛还是寒冷都极其真实,连我也看不穿的幻境,难道真的是南宫?
关风与问:你刚才做了什么?
很简单。桃桃说,我们杀不了火把人,在他的监视下也无法让山下人知道他的阴谋,既然他想要山上人活命,那其实只要抓住他的软肋就好。如果他试图继续烤融冰山,那我当即就会把山上人推下去,如果他放弃,山上人就还可以好好活着,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又好像什么都做了,只不过是一场心理上的博弈罢了。这是哪里?
此时四周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除了地中央有一个仅容纳一人通过的小洞。
小洞很深,乌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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