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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翱翔横了心,决定教训一下许蜜语。
他把巴掌朝许蜜语脸上招呼。力道其实不算大,但风声被他抡圆了。
总要给她点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教训解解他的气。
可手腕却在马上完成这个巴掌的时候,突然被人握住了。
他扭头一看,居然是纪封。
段翱翔,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连女人都打了。纪封看着段翱翔,薄薄的嘴唇弯着,嘴角是抹能叫人害臊到钻地洞的嘲谑笑容。
段翱翔一下就烦躁得不行。
他甩开纪封的手,没好气地强辩:我打到她了吗?不就吓唬吓唬!哎等会儿老纪,你不是最不爱凑热闹的,这是抽了什么风,怎么也跑进来多管闲事了?段翱翔反咬一口,奚落纪封。
纪封冷冷看看他,又冷冷看看其他人,说:出去,我要上厕所。
那声音里像饱含着某种震慑力,震得其他人不由自主就向外走。
纪封看了段翱翔一眼,段翱翔立刻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好好,我也走!
纪封最后把目光落在许蜜语身上。
他看着她,冷声地问:我说了我要上厕所,你要留下看吗?
许蜜语不由自主缩了一下肩。
还不走?
她又缩一下肩膀,马上抬脚向外走。
推门时她想,刚才那句还不走三个字里,不知怎么,她分明听出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那个男人,毫不掩饰地嫌弃着她。
所以他恰好进来解了她的围,应该就只是个巧合吧。
第12章 差不多得了
自从纪封告诉薛睿,不用理会卫生间里的响动,薛睿就听话地按捺下去所有好奇心,乖乖把自己屁股钉牢在板凳上。
然后静静看着一搓搓的人不断往卫生间里面进静静地脑补那里面到底在发生着什么,怎么那么多人都进去了却不着急出来。
那个女人在里面,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进去的人都是段翱翔的朋友,她不会在里面吃亏了吧?
脑补到最激烈的时候,他感到面前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回神看,是纪封从沙发上站起来了。
他连忙也跟着站起来,殷切询问:老板,您坐着吧,您有什么吩咐,我来替您跑腿就好。
纪封瞥他一眼,声音凉凉的:我要上厕所,你也能来替我吗?
薛睿梗住。
随后他看到纪封抬腿迈向的是刚刚发出尖叫声的那个卫生间。他连忙提醒腿太长一眨眼就已经走出去三米远的纪封:老板,那个卫生间里面全是人,而且还没收拾完呢,您不如去套房的卫
纪封不等他话音落干净就头也不回地开了口,语气中有着不耐烦:远,累。
薛睿反应了一下,意识到纪封是在说,别的卫生间太远了,他懒得走过去,太累。
可是近的这个里面人那么多,还有男有女的,轰人出来就不累吗
他赶紧又说:我陪您去,帮您帮您把人轰出来。
但马上他的脚就被纪封冷冰冰的声音钉在地上:什么时候我上卫生间还需要你围观了?
薛睿规规矩矩地站定回原处。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的老板有时候不只是洁癖,已经是孤僻了。寻常人结伴上厕所这种可以见证彼此友情深厚的事情,在他那里永远不可能发生。
就像他曾经说过,无法想象在一个早晨睁开眼时,看到一个人挂着眼屎带着口气躺在他旁边,他觉得这是比噩梦更可怕的凶梦。
拜过分的洁癖和完美主义所赐,他以单身之躯贵族到现在,他让他的母亲深深恐惧自己虽然没有断子但将来却有可能会因为这个子而绝孙。
薛睿的思维正发散着,他忽然看到那个卫生间的门变得劳累起来,它像个传送门一样,把刚刚进去里面的人一个一个地都传送了出来,连段翱翔都给传了出来。
再等等,之前进去收拾卫生并发出不明尖叫的那个女人也出来了。
薛睿看着那个卫生间的门口,觉得像在看一个崭新的未解之谜。
他老板居然让懒战胜了洁癖,肯上一个没有收拾利索的卫生间。
不多久,纪封也从里面出来了。他脸上的嫌弃几乎带着点愤怒的元素,好像在愤怒自己为什么会去进到那样一个不够纯洁的卫生间里。
薛睿马上迎过去,殷切询问:老板,刚刚里面没发生什么事吧?
他看着纪封微挑的眼角,迅速品味里面蕴藏的情绪,除了嫌弃愤怒,总觉得还有些别的什么。
是什么呢?是恼怒自己为什么多管闲事吗?
能发生什事?纪封的回答没什么好气。
薛睿有点嘴比脑子快,直接说:您刚刚其实,是不是看不惯段总的做派,帮那个女的解围去了啊?
他话音一落,就收到了纪封的眼刀子。
你的碎嘴不想要可以缝起来,你脑子有幻想症就去医院看病,助理的活不想干了可以直接滚蛋。
薛睿立刻噤声。
刚刚纪封的眼刀子实在太可怕,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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